第二洪老太太缓过来，撸起袖子就骂道：“贱人，我要扒了她的皮！”
洪金丰瞥了她一眼，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洪金瑞那边一直都是姜婶子伺候，你赶紧过去看看。”
洪老太太胸口憋闷，险些没喘上来气：“你媳妇呢？”
洪金丰翻了个白眼道：“回家了，我们都在医院，孩子没人管，总得回去看看。”
“你别指望我们两个，我们对洪金瑞既出不了钱，也出不了力。”
洪老太太摆手：“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们出钱出力，我是让黄石云那个贱人伺候你弟弟！”
“你别听那个贱人胡，她特别在乎那个赔钱货，只要那丫头片子还在咱们手上，她就得乖乖听咱们的。”
洪金丰幽幽道：“你把她逼急了，她真报警，把我送进去咋办？”
“我现在有把柄在她手里，何况她明显不想忍了，你继续和她硬碰硬也只会激怒她！”
洪老太太啪的一下将抹布扔在地上，不耐烦道：“那你咋办？”
洪金丰耐着性子道：“只要她肯照顾洪金瑞，就让她把孩子带回去吧。”
洪老太太表情阴晴不定，咬着牙想了半，越想越憋屈。
半晌她才不甘心道：“真是憋气，竟然让这个贱人给我拿捏了！”
洪金丰撇了下嘴，在心里嘀咕，何必扣着人家孩子？
那孩子再也得吃饭，这些年都得让他们养着，早该送回去了。
两后，洪家人都出了院，洪老太太这两费心照顾洪金瑞，累得精疲力竭。
原本都没几根白头发，现在大半的头发都白了。
这几黄石云一次都没来过，洪老太太心里那点不甘心，也彻底磨没了，她很清楚自己照顾不了洪金瑞。
如果把洪金瑞推给她，她都得死在洪金瑞前面。
所以出院之后，他们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求人帮忙把洪金瑞送回自己家。
黄石云休班，正坐在家里吃西瓜。
洪老太太一进门看到她这么悠闲，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你个娼妇倒是逍遥自在，你给我滚起来跪下！”
黄石云拿起吃完的半个西瓜，直接甩到了洪老太太的脑袋上。
洪老太太被砸得“哎呦“了一声，直接跌坐在地上。
“老不死的，你特么来求我，还让我给你跪下，赶紧带着那个活死人，滚出去！”
黄石云完只觉得通体畅快，整个人都轻松了。
洪老太太咬着牙爬起来，脸上还沾着西瓜子，怨毒地盯着黄石云，黄石云却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抓起一把瓜子吃了起来。
两人僵持了片刻，洪老太太指着洪金瑞：“你要是不好好伺候我儿子，我就打断你女儿的腿！”
黄石云一脸冷酷道：“你敢打断我闺女的腿，我就打断你儿子的腿。”
“我倒是要看看，真把他腿打断了，他会不会疼得清醒过来。”
洪老太太牙齿咬得咯咯响：“你敢，你这个毒妇！”
黄石云嘲讽地看着洪老太太道：“这个称呼更适合你吧，你怎么好意思安在别人身上。”
“轮狠毒你排第二，谁敢排第一？”
洪老太太深吸了口气，抹了把眼泪：“我不虐待你女儿，你也不能虐待金瑞！”
黄石云冷淡道：“你虐待我女儿这么多年，我也被洪金瑞殴打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虐待洪金瑞？”
“倒是不至于立刻弄死他，但他也绝对别想好过。”
洪老太太气得双眼发红，她还想继续骂，但黄石云确已经起身，收拾了下东西道：“我上班去了，你先留下伺候他。”
完抬脚就走，根本不给洪老太太话的机会。
洪老太太追出来骂道：“你就让你男人一个人在屋里躺着？”
黄石云停下脚步冷冷地盯着她：“不然呢？他都这样了，我要是再不出去赚钱，我们两个喝西北风吗？”
洪老太太顿时愣住了，她的棺材本都拿出来给洪金丰疏通关系升职了。
现在洪金丰两口子不愿意出钱，她又没有钱，要是黄石云丢了工作没收入，就真没人养洪金瑞了。
洪老太太回过神来时，黄石云已经走了。
黄石云转了个弯，就见到赵青山正坐在三轮车上啃馒头，车上还放着一台收音机。
“赵，这次多亏你了，我真想到自己有一也能过得这么恣意。”
赵青山抬头看向她，黄石云的脸色比之前红润多了，眼睛也黑亮黑亮的。
赵青山笑道：“保持下去，别露怯，君子惧人，人惧疯子，别让她拿捏住你。”
黄石云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郑重点头：“你现在就跟我去厂子，我们厂子有一批瑕疵品要出，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机会，我肯定告诉你。”
赵青山连忙道谢：“黄姐，谢谢你肯帮忙。”
黄石云上了三轮车：“不用谢，你是我和我女儿的救命恩人。”
两人进羚子厂后，就直奔厂部后勤部主任的办公室。
到办公室门口，黄石云下车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声音：“请进。”
黄石云打开门，招呼赵青山一起走进去。
后勤主任是个中年胖子，见到黄石云和赵青山一起进来，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陈主任，咱们厂子不是有一批瑕疵的电器吗？我找了个卖家，就是这伙子。”
黄石云一脸客气道：“您卖我个面子。”
陈主任有些为难道：“这电器是公家的东西，咱们不能私自卖。”
赵青山从包里拿出机械厂的单子：“那咱们公对公行吗？”
陈主任仔细看了看这单子，点了下头：“瑕疵电器就剩下九台收音机，都是红灯牌的，正价要票也得一百多。”
“这瑕疵的八十一台，你收不收？”
赵青山笑道：“要，您现在给我，我现在就付钱。”
陈主任想了下：“黄，你去叫财务李阳，我直接带他去仓库。”
黄石云笑着冲赵青山点了下头，就匆匆出去了。
等她走后，赵青山从包里拿出两包大前门，放在陈主任桌上。
“陈主任，我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这个您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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