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破云挪开眼睛,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宗破云走到篝火旁,在离明曦不远不近的另一块还算干净的地上坐下,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硕大的油纸包。
“喏,油饼食不食?”
宗破云拿着油纸包,在明曦面前晃了晃。
油饼散发着一股令人垂涎的浓郁肉香。
昨看她吃了半个油饼,今没怎么碰过他买的那些干粮,宗破云就猜这胖村姑可能爱吃油饼。
刚好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叫卖油饼的,宗破云就顺道买了俩。
反正他不差钱。
油饼的香气瞬间盖过了庙里的柴火味,油纸包散开一角,露出里面还微微冒着热气的油饼。
明曦睁开眼睛,看了眼油饼,虽然她不饿,在宗破云回来前她就已经吃过了。
但是不吃白不吃。
明曦接过油饼,道:“谢谢你呀。”
宗破云扬眉笑了笑,没话。
他这辈子听过很多谢谢,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他帮过很多人,也希望,将来,他真要死的时候,也有人能帮帮他。
宗破云摸出另一个点的纸包,里面是几块精致的点心。
宗破云拈起一块,姿态闲适地丢进嘴里,然后拿了一块递给明曦:“这是城里酥香斋的枣泥糕,尝尝?”
明曦吃完了油饼,又把宗破云买的枣泥糕给吃了。
宗破云:“你不减肥了?”
明曦:“减呀。”
宗破云忍不住笑得灿然生花:“那你还吃这么多东西?”
原本只是看这个胖村姑一心要减肥的样子可怜,才给她买两个油饼,没想到吃完了油饼,还把他买的枣泥糕给吃完了。
明曦就很纳闷:“我吃东西跟减肥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靠绝食减肥。
绝食是一件很残酷,很痛苦的事情。
生物的本能就是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就要吃东西,哪怕是微生物都要进食。
不吃东西,可不光是忍住口腹之欲那么简单的事情。
宗破云不想和明曦话了,脚尖一点跳上横梁,靠着横梁闭目休息。
但宗破云刚闭上眼睛,耳朵就敏锐地捕捉到了熟悉的异响。
被追杀的人,都对脚步声很敏福
尤其宗破云还进入了淬体境,耳力更是不同于一般人。
宗破云清晰地听到了靴子碾过碎瓦砾,衣袂擦过破败窗棂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在这死寂的破庙里,这声音就像针一样扎进他耳膜。
这么快就追来了?!
宗破云既惊又疑惑,宗破云睁开眼睛,那双原本带着点懒洋洋笑意的眼睛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来不及多想,宗破云就屈指一弹,一缕劲风精准地打在篝火堆上。
噗地一声轻响,火星四溅,整个山神庙随即彻底陷入黑暗,只有残存的烟气缭绕。
明曦:???
明曦满脸问号地朝宗破云看去。
残存的烟气缭绕,模糊了他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的脸。
月光勾勒出对方年轻张扬的轮廓,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利落分明,组合出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英俊。
宗破云此刻薄唇紧抿,唇角惯常挂着的那点玩世不恭的弧度消失了,透着一股桀骜的冷峻。
“杀我的人来了!”宗破云轻声道,声音紧绷如拉满的弓弦,“你要是不想溅一身血就快往山神庙后面躲一躲。”
他轻功一流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跑路和保命的本事,他宗破云认第二,大业就没人敢认第一。
至于硬碰硬的武功?咳,那是另一回事。
宗破云脑子里飞快盘算着对方的方位和人数,手指已经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飞镖。
啧,真是阴魂不散,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
宗破云心头暗骂。
但,预想中,那胖村姑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并没有响起。
宗破云原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这胖村姑就该被吓得屁滚尿流,颠颠地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宗破云皱眉,借着窗外漏进来的一点惨淡月光,朝明曦看了过去。
只见那胖村姑非但没跑,反而还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黑暗模糊了她的轮廓,但那双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竟显得异常明亮。
宗破云莫名一怔。
明曦不在乎宗破云被人追杀,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宗破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认真的?现在?问这个?”
这胖村姑是缺根筋还是脑子被油饼糊住了?
刀都架脖子上了还关心八卦。
被追杀的紧张感都冲淡了几分。
“因为爷值钱,因为爷帅得让人嫉妒,因为爷仇家能从这里排到京都!行了吗?”宗破云语速飞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祖宗,你现在能去找个地方躲了吗?算我求你了!”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巨响,庙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腐朽的木屑飞溅,紧接着,几道黑影就闯了进来,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瞥向了横梁上的宗破云。
一个穿着灰布短打,身形佝偻的老者站在门口阴影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缓缓道:“宗破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宗破云在横梁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翘起一条腿,晃悠着:“要打便打,哪儿废话那么多,怎么开打之前还要给自己喊两声助助威吗?”
宗破云不紧不慢地轻笑了一声,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手里攥着几枚飞镖,在微光下泛起一抹幽寒。
这回麻烦大了。
宗破云心里的人在疯狂捶地。
这回来杀他的居然是铁锁赵驼子,后面那几个棺材脸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被两边人齐齐忽视的明曦忍不住懒洋洋地出声道:“好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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