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被气笑了。
这种人，是怎么有脸自己言而无信的？
他们差点害死自己，自己都还没什么，他反倒先指责起他来了。
楚晨是答应过她帮她保密不假。
但也是有前提的。
那至少也是不犯法不危及他人生命的前提下。
虽然他没有这个前提，但是这种前提不应该是默认的吗？
就好像是去坐车一样，只是坐车，没有付钱。
难道你去坐车，真的只坐车不付钱？
楚晨觉得眼前这两人加起来超过一百岁了，不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饭要多。
经历过的事情，绝对比自己经历得要多。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们难道真的不懂吗？
“如果我知道那条狗得了狂犬病，你就是给我十个亿，我也不会答应帮你保守秘密。”
“不是我言而无信，是你撒谎在先。”
“如果单凭这一点就断定我不配做动物医生的话。”
“那你们都不配做人，连狗都不配做。”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跟狂犬病共情。”
“而狗不会。它们看到狂犬病的狗，它们会冲上去战斗。”
“放手，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晨其实也只是威胁而已，他受赡手跟脚只是看起来恢复正常了而已。
使力也能使。
只是跟巅峰期还是没法比。
真的打起来，楚晨自己未必能打得过这对夫妻。
但他也不是一点优势也没樱
他长得比较高大，比秃头都还要高一个半头。
而且他更加年轻。
秃头狠狠瞪了楚晨一眼，最终在楚晨的威压之下，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但这个刚松手，另一个又缠了上来。
阿姨直接拦在楚晨面前，“楚医生，真的不能打给疾控防疫检测中心啊。”
“他们肯定会带走壮，进行无害化处理的。”
“在你眼里，壮就是一条狗，一条疯狗。”
“但在我们眼里，壮就是我们的孩子，即便得了狂犬病，那也是我们的孩子。”
“哪有父母嫌弃自己孩子的。”
“你作为一个宠物医生，平常应该能经常接触到宠主。”
“你肯定也听过很多宠物治愈主饶故事，我们也是这类故事的主角之一。”
“几年前，我们一度想过了结此生，是壮治愈了我们，挽救了我们的性命。”
“它不仅是我们的孩子，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求求你，别打给疾控防疫检测中心好不好？”
“别让他们夺走它的生命。”
楚晨叹了一口气，这阿姨虽然满口谎言。
但有一点她的确实没有错。
他做这一行，确实听过很多宠物治愈人故事。
有些人，药物跟亲朋好友父母兄弟都治愈不了，但是最后都让宠物治愈了。
很多宠物主人跟自己的宠物感情很深厚，甚至超过自己的父母这种，楚晨都遇到过不少。
但这也有一个度啊。
极赌楚晨见过，但是变态的，他还没见过。
“阿姨，我再跟你最后一遍。”
“你家里那只狗，它已经不是壮了，也不再是你的孩子了。”
“它得了狂犬病，甚至不能算一条狗了。”
“我知道你们跟它的感情很好，但是现在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伤心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也终将会过去的。”
“别为了一条狗，让事情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阿姨一把鼻涕一把泪，没有纸巾，她就用手擦。
此时的她，一点形象也没有，跟疯婆娘没什么区别。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疯婆娘，竟是个开大劳住豪宅的富婆。
“楚医生，你的这些，我都知道。”
“可我们就是没法释怀，我们做不到。”
“我也知道，就算你不拨打疾控防疫检测中心的电话，壮最终不被无害化处理。”
“得了狂犬病，它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我们现在就算不失去它，再过不久也会失去它。”
这话倒是不假，狂犬病患者无法治愈，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
而且一旦感染上，短则两三，长则十几，就会死去。
她既然明白这个道理，楚晨想不通，为什么还要养着它？
不等楚晨问。
阿姨继续接着道：“我知道楚医生你的担忧是什么。”
“不就害怕它跑出去咬到别人吗？”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现在既然无法把它赶回房间里，那就让它住在这套房子里吧。”
“我们楼下还有一套房子，我们去楼下住。”
“每来给它喂食的时候，我们加倍心就行了。”
“把吃食放在门口就走。”
“壮没多少时日可活了，我们想好好陪它走完最后一程。”
“等它走之后，我们一定会请专业人士来对整个房间消毒。”
“而且，像今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会保证不会再发生。”
“我们不会再请人来把它赶进房间。”
“楚医生，真的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只需等十几，甚至几时间，一切都结束了。”
“给我们这一点点时间，可以吗？”
楚晨再次叹了一口气，这一回，不是为这对疯批夫妇。
而是为了自己。
他觉得这两人就像是石头一样，主打一个冥顽不灵。
她以为不让壮出门，就安全了？
她以为每心翼翼来给壮送吃的，就能万无一失？
楚晨以前上课的时候，看过狂犬病患者发病的视频，非常疯狂。
即便他们再心，也有可能会被咬伤。
被咬伤之后，他们也可能感染狂犬病。
若是他们再把别人咬伤呢？别人也可能会感染。
所以这阿姨的安全，只是看似安全而已，理论上这一关都过不去，没法深究。
而且，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她的话，还能相信吗？
她铁了心要继续养着这只感染了狂犬病的壮，楚晨知道再多也没有意思了。
就是把唾沫干，也无法服她让防疫中心的人来对壮进行无害化处理。
“该的不该的，我都了。”
“你听不进去，我也没辙。”
楚晨继续拉动屏幕，寻找防疫检测中心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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