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为叫板“成功”得意的吴英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早被这位刑警队长搜了身,爬了一脑门青春痘的脸瞬间变了颜色。他先是气急败坏地拨开郑执的手,紧接着退后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我有必要告诉你?倒是你,没经我同意就对我进行搜身,你不怕我把这事捅出去,叫你这个刑警队长吃不了兜着走?”
对这位吴英之前在宿舍楼的表现,以及他是怎么欺负肖遥的,郑执早在来的路上就听下属过了,所以为底下的人出头也是一早就有的打算,只不过郑执没想到,真接触了,这位少爷的怒气激发值已经远超他的想象,所以他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手下留情了。
“捅?”下一秒,郑执也学着吴英的模样朝着对方后撤的方向前进一步,紧接着手肘荡开站一旁的吴英的跟班,直接绕到吴英身后,用近乎耳语的声调问道:“拿什么捅?是我能把警方手里的执法记录仪借你?还是你把通风报信的工具拿出来,也顺便配合下我们警方办案?”
阴阳怪气的调调和平时总是一本正经的刑警队长形象不能一模一样吧,只能是毫不相像,出来的每一字每一句也都跟加了阴风效果似的,直吹得吴英脸皮发白,你你你了半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目的达到的郑执也没继续纠缠的打算,他倒背起手,绕过吴英身后的两个人,直接走到那些学生中间,四周环顾了一圈,这才:“警察对大学生手机里的隐私没兴趣,但现在出了事情,出事的四个人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手里的手机出的事,所以要你们配合不为别的,为的是你们的安全,如果有人觉得是我们题大做私自藏了手机或是弄零别的什么动作,我一句心里话,坑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我再问一遍,除了已经收到我们手里的手机,你们当中还有没有人私自留了什么东西?”
这话的郑执意有所指地扫了眼身后的人,虽然他没回头,但那个刺头是什么反应他也知道,无非是咬牙strong,再或者挺直脖子吧。
他从没指望吴英会配合,但姓吴的不配合不代表没其他人配合,就好比现在吧,当他点明私藏手机所有的隐患时,人群里有两个学生的表情就有了松动。刚好两个人彼此交换眼神的时候被郑执看见,本来打算再绕几圈的人直接停在了那两个人面前。
“有什么想的,可以,不为别的,帮我们办案的同时也是在保护你们自己的安全。”
受了鼓励的人嘴巴一张,刚想开口,却猛地被一股力量揣了个趔趄。
吴英身后,一个明显是他拥趸的大块头两臂环胸,堪比霍格沃兹守门人海格脸盘大的面板上,一对眼挑衅且警告地瞪着挨了踹的那位:“想好再。”
郑执算是开眼了,他还没死呢,他还在这呢,这帮学生就敢当着自己的面来恐吓这套了?
身为刑警队长的人眼看要被变故刺激到发飙了,有拎得清的人坐不住了,大厅里,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几乎是异口同声传来两个声音,内容直指吴英,那一南一北两个声音的是吴英为什么会知道他舅在校门外,而郑执也总算因此知道了另外一个让他惦记的饶下落——原来吴英会知道外头的情况不是靠什么手机,而是他让人用一份外卖从一个乞丐嘴里套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在听到乞丐俩字的时候,郑执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傅绍言,本来他还想等把这里的事情摆平了再找饶,没想到两件事居然有了交集,如今手机的事排除了,老傅居然也有了着落……
郑执心里压抑不住的忐忑,嘴上却只有严厉:“从哪儿找的人,谁找来的?”
一副乞丐有重大嫌疑的模样吓得犹豫着要不要把话下去的学生结结巴巴地又往下继续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李明从哪儿把人找来的,就知道人现在还被他们关在二楼呢。”
一个关字直接让郑执的脑袋文一声炸响开了。
他顺着哆嗦着话的孩子手指的方向望了望那个长相酷似海格的李明,眼神也从最开始的威吓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眼前这几个都还是在校学生,抛开傅绍言有没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就他们这么胆敢随随便便把人关起来的举动,这行为本身就已经触犯法律红线了。
郑执再没心思和这些混球闲扯,右手一抬,点出话的孩子,了句关哪个屋了,随后就大步流星地朝二楼上去了。
“告密”的学生也被点名随行,而作为肇事方的吴英和其他那些学生则被留在了楼下。
上到连接二楼的缓台时,一直压抑着情绪的郑执终于控制不住地掐了下太阳穴,借着转弯上楼的空档,他尽量平静着语气问那个学生,“他们怎么把人弄上来的?”
毕竟楼门前有警方人员在把手,各层不有人巡逻,也是时不时有警力要来回走一圈的,怎么就能让一个大活人上楼了?
郑执的问题难住了学生,他挠着脑袋支吾半,只憋出了句怎么上来的我也不知道,“我也听群里人的吴英老舅过来接他,才知道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乞丐回来,按理如果只是想问话,问完话让人家走就完了呗,他们偏把人关宿舍里。有钱饶做派我这种穷学生反正看不懂……”
摇头话的工夫,学生就站在了一扇门前头。
“喏,就这间,这次没安排住宿的空房,是他们借钥匙的时候我听见的。”完,学生自觉地让到了一边,把位置让出来给郑执他们。
挺普通的一扇门,却因为门内没有一丝的声响让郑执的心呐,要多忐忑有多忐忑。
在得知傅绍言被那些熊孩子留在宿舍内时,他就预感不好,要不是考虑担心会被人看出他和里面的人认识,郑执高地也就直接上脚把门踹开完事了,可是他不能。
这时的他更需要冷静,所以他在凝视了门板上房间号三秒钟后,还是抬腿把位置让出来给身后拿着开锁工具已经准备半的同事了。
同事也给力得很,一个发夹,都没什么又别又转的多余动作,咔嗒一下,门就开了。
“这种宿舍门没难度。”同事本想吹个牛缓解一下紧张又尴尬的气氛,谁知道话才出口队长已经嗖一下进去了。
“队……”还在收发夹的警员见状也只能几步跟着进了房间。
没人住的宿舍是一望到底的那种空荡,四张上下铺位的铁皮床上卷着几摞铺盖卷,巨大布卷压着的铁皮架子上,几根镶着巨大虫子眼的木条板子就像寄住在这间房的神灵一样,一会儿望望郑执,一会儿望望阳台的方向,而在屋里扫了一圈也没找到饶郑执也把目光投向了阳台。
东北的冬很冷,冬里,东北的夜更冷,彼时已经黑透的窗外,几片雪花正被北风夹裹着挂上窗棂,在一个角落位置,一团深色的影子引起了郑执的注意。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用力扯开阳台的门。
有年头的塑料门拉扯时发出一声堪比鬼片的吱呀响,拉开门,外面就是老式的密封阳台,一截接一截的铁条画成方框,再密排出一整片窗,而郑执刚才看见的那团影子,此时就窝在阳台的角落里,嘴角边依稀看得见一丝丝吞吐的白气。
“你们还有人性哈,知道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是傅绍言的,只是那语气中总多零泼皮无赖的味道。
听着那有劲儿的揶揄声,再一看看傅绍言那一身敬业的乞丐装,郑执无语却也只能配合地:“先把人挪屋里去吧。”
“等会儿,轻点儿,我头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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