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段。”林修端起茶杯，“你这茶楼的位置，倒是能看到不少有趣的事。”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矮的伙计跑上楼来，气喘吁吁：“掌柜的，码头那边来消息了！”
“六子，慢慢。”沈清欢给他倒了杯茶。
这六子是上个月新招的伙计，专门负责在码头打探消息。
“刚才听码头的搬运工，西域那边要来一批丝绸。”
六子喝了口茶，“听是从西域最大的丝绸商行运来的，足有五十车！”
“五十车？”沈清欢挑眉，“什么时候到？”
“大概还有十。”六子压低声音，“不过这批货有点蹊跷。”
“怎么？”
“运货的商队走的不是官道，而是绕了远路。”
六子道，“我打听过了，这商队的首领叫穆阿德，是个胡商。”
“穆阿德？”林修插话，“我听过这个人，做事很谨慎，从不走寻常路。”
“你认识他？”沈清欢问道。
“见过几面。”林修放下茶杯，“这人做生意很有一套，从不让人摸透他的路子。”
“掌柜的。”六子又道，“我还打听到，王老爷派人去接触过这个穆阿德，想要独占这批货。”
“王老爷动作倒是快。”沈清欢冷笑，“不过，这批货我要定了。”
“你有办法接触到穆阿德？”林修问道。
“我自有办法。”沈清欢转头对六子，“你去把赵掌柜叫来。”
六子应声下楼。不一会，赵掌柜走了上来。
“赵掌柜。”沈清欢道，“你在赌坊认识的那个胡商，叫什么名字？”
“阿布都？”赵掌柜想了想，“他是穆阿德的外甥。”
“正好。”沈清欢笑道，“你去把他请来，就我要请他喝茶。”
“这个时辰，他应该在醉香楼。”赵掌柜道，“我这就去请。”
等赵掌柜走后，林修道：“你这是要通过阿布都接触穆阿德？”
“王老爷不是想独占这批货吗？”沈清欢冷笑，“那我就要让他知道，这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正着，楼下又传来脚步声。赵掌柜领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胡商走上楼来。
“沈掌柜。”胡商抱拳，“在下阿布都，久仰大名。”
“阿布都先生请坐。”沈清欢示意他坐下，“听你是穆阿德的外甥？”
“正是。”阿布都点头，“不知沈掌柜找我有何贵干？”
“我听你叔父要运一批丝绸来京城？”沈清欢直接开门见山。
阿布都脸色一变：“这...”
“阿布都先生不必紧张。”沈清欢给他倒了杯茶，“我只是想和你叔父做笔生意。”
“沈掌柜。”阿布都迟疑道，“这批货，王老爷已经...”
“王老爷给多少钱？”沈清欢打断他，“我出双倍。”
“这...”阿布都犹豫，“王老爷了，谁要是敢和他抢这批货...”
“王老爷的话，在京城确实很管用。”沈清欢冷笑，“不过，你叔父的商队现在还在路上，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阿布都脸色一变：“沈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沈清欢拿出一张银票，“只要你帮我引见你叔父，这五百两就是你的。”
阿布都盯着银票，咽了咽口水：“可是...”
“要是你不愿意。”沈清欢收起银票，“那就算了。
不过，你在赌坊欠的那些债...”
“沈掌柜！”阿布都连忙道，“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沈清欢又拿出银票，“你叔父什么时候到京城？”
“还有十。”阿布都接过银票，“不过他不会直接进城，要先在城外的驿站歇脚。”
“驿站？”沈清欢问道，“哪个驿站？”
“永安驿。”阿布都道，“我叔父每次来京城，都在那里落脚。”
“很好。”沈清欢点头，“你去告诉你叔父，就我要见他，时间地点他定。”
“这个...”阿布都迟疑，“王老爷那边...”
“你只管去。”沈清欢冷笑，“至于王老爷，我自有办法对付。”
阿布都点点头，起身告辞。等他走后，林修道：“你这是要和王老爷正面对上？”
“他不是一直想压我一头吗？”沈清欢冷笑，“那我就让他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到赢家。”林修端起茶杯，“你准备怎么对付王老爷？”
“六子。”沈清欢没有回答，而是对楼下喊道，“去把那个账本拿来。”
六子很快捧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上来。沈清欢翻开账本：“你看看这个。”
林修接过账本，扫了一眼：“这是...”
“王老爷的账本。”沈清欢冷笑，“他在城西的赌坊，每个月都要洗三万两银子。”
“你从哪弄来的？”
“张老板送的。”沈清欢道，“他想在我这边下注，总得拿出点诚意。”
正着，赵掌柜走上楼来：“沈东家，城西的李老板来了。”
“请他上来。”
一个身材瘦的老者走上楼来。这李老板是城西最大的布庄掌柜，专门收购各地的丝绸。
“李老板。”沈清欢示意他坐下，“听你最近在找货？”
“是啊。”李老板叹气，“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城里的绸缎铺子都在抢货，可是货源太少了。”
“我这有个消息。”沈清欢给他倒茶，“西域那边要来一批丝绸，足有五十车。”
“五十车？”李老板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这批货我知道，王老爷已经...”
“王老爷还没拿到手。”沈清欢打断他，“李老板要是信得过我，不妨先订个货。”
“这...”李老板迟疑，“王老爷那边...”
“李老板。”沈清欢拿出一张纸，“你看看这个价格。”
李老板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这...”
“比王老爷的价格低三成。”沈清欢道，“而且，我可以让你先看货后付钱。”
“当真？”李老板眼睛一亮。
“我沈清欢话，一言九鼎。”沈清欢道，“不过，这事得快。”
“我这就回去准备银子！”李老板站起身，“沈掌柜，这批货我全要了！”
等李老板走后，林修笑道：“你这是要断王老爷的财路？”
“他不是想独占这批货吗？”沈清欢冷笑，“那我就让他知道，这生意是怎么做的。”
话音刚落，楼下又传来脚步声。赵掌柜领着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人走上楼来。
“沈掌柜。”中年人抱拳，“在下穆阿德。”
“穆老板。”沈清欢笑道，“你来得正好。”
“阿布都沈掌柜要见我。”穆阿德道，“不知有何贵干？”
“我听穆老板要运一批丝绸来京城？”
“是有这么回事。”穆阿德点头，“不过这批货...”
“王老爷已经预定了？”沈清欢打断他，“穆老板，生意人讲究个利字。
我出双倍的价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这...”穆阿德迟疑，“王老爷那边...”
“王老爷能给你什么？”沈清欢冷笑，“无非是在京城的路子。
可是穆老板，你觉得王老爷的路子，比得上我的银子吗？”
“沈掌柜得有理。”穆阿德点头，“不过这批货，我已经答应了王老爷...”
“穆老板。”沈清欢拿出一张银票，“这是定金，一万两。”
穆阿德看着银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沈掌柜，你这是要和王老爷对着干？”
“我只是想做生意。”沈清欢笑道，“至于王老爷，他要是不服气，尽管来找我。”
“好！”穆阿德一拍桌子，“沈掌柜果然爽快！
这批货，我卖给你了！”
“合作愉快。”沈清欢拿出一份契约，“穆老板请过目。”
穆阿德接过契约，仔细看了看，随即掏出印章盖上：“沈掌柜，三后，我就让人把货送到城西码头。”
“不急。”沈清欢道，“先把货越永安驿，我派人去验货。”
“这...”穆阿德迟疑。
“穆老板放心。”沈清欢笑道，“验完货，银子立马就到。”
“那好。”穆阿德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等穆阿德走后，林修问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他敢耍花样，我就让他在京城混不下去。”沈清欢冷笑，“再了，有你在暗中盯着，他能跑到哪去？”
“你倒是算准了我会帮你。”林修端起茶杯，“就不怕我站在王老爷那边？”
“你要是想帮王老爷。”沈清欢笑道，“就不会在这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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