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都是现成的，双方之间也没有太多客套，直入主题式的交流省却了大家的时间，在半时内让尚高工基本了解了工先锋的发展历程以及目前面临的困境。
“我们其实并不排斥人工智能，但人工智能的不确定性让我们不敢把最后一把钥匙交在它手里，最大的应用领域还是优化工业软件的性能与可靠性方面，目前市场上都在做数字孪生技术，但多个厂家的‘数字孪生技术专家’产品我们不敢用。当然也不是完全不用，比如工业机器人控制方面用得就大胆一点儿，尤其针对提升柔性制造能力方面，人工智能做的还是比较出色的，但……”
尚品的话有些乱，但专业人士一下子就能听懂，他负责的项目比较多，也都是实打实的落地项目，这一点和李墨曜的工作有些接近，两饶共同语言一下子多了起来。
两人又用十分钟左右时间讨论了一些关于人工智能在技术适配性方面的问题，随后李墨曜拉回正题。
“这款智能产品是通用性的，虽然不针对工业软件而开发，但仍然可以适用，我们在落地端保持谨慎完全正确，但它的出现影响的是市场。这么吧，如果没有Exploreis这款产品的出现，今年上半年我们公司应该可以完成融资，然后上市，但现在一切得重头开始了，当然这对研究所没有什么坏处，不过这款产品影响的并不是我们一家，蓝景和ASS，甚至深蓝机器人这样的企业都会受到冲击，目前机器人市场不景气，如果再受到冲击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尚品肯定知道蓝景机器人，ASS也有所耳闻，但深蓝可不是耳闻了，那是和研究所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企业集团，若真的受到冲击，那谁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可这技术总是进步的吧。”
李墨曜点点头：“技术当然可以拿来用，而且是开源的免费的，但我们得想办法调整目前的架构，这个架构可不单指组织架构，还包括技术架构，目前我们公司的Sm深度融合x-AI，蓝景也指望一款新的脑机智能机器人翻身，我们家企业之间早已达成了深度战略合作，沈州高融合社区也筹建在即，这个时候真的经不住冲击啊，如果我们在年前不拿出些新东西，那恐怕真的会走向濒临倒闭的边缘。工先锋倒还好，大不了徒二级市场，蓝景就真得倒闭，而曾经庞大的深蓝就有可能沦为产业链末端，这个结果谁都不想看到。”
尚品终于开始重视起来，可他反复琢磨那些代码和数据，得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结论。
“我们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
……
的确，如果有办法的话，李墨曜肯定会想出一二，可昨和江瑜然聊了几乎半晚上也没有一点儿对策，打江伦的电话打不通，柯静曼回复他最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电话也不接。
李英勋给出的建议是，如果信息可靠，那么现在就做好延迟上市的准备，这在公司发展过程中很正常，不需要为此而忧虑，他还很有信心地再过些时日想可以从香港搞到融资，让李墨曜不必太过担心。不过李墨曜担心他可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于时和夏常倒是接电话了，于时听后没有什么太大感觉，他们是做平台的谁的技术上都是上，无非换个合作对象，她当然不会的那么直白，但没聊几句就把电话甩给夏常了，夏常听后居然大为兴奋，他认为这是一次开创之举，意味着又一次赶超，还兴奋地吵着要见Exploreis的开发负责人……
至于程新雪那边，她应该喜欢能给她提供意见的人，而不是一个遇到问题就向她叫苦的人。
现在他们只知道时间不多了，但到底还有多少时间，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这种急迫的压力之下，不得不向沈自研求助，但私人关系总归是私人关系，研究所是国家的，不可能倾力相助，既然开发一款超越Exploreis的人工智能理论上不现实，那就不得不朝其它方向想办法。
“其它方向嘛……”尚总工认真起来的时候真的很认真，看得出他在冥思苦想，于是他总结出几条。
“总的来就是突破几何建模引擎和物理仿真算法等底层核心技术，还有就是兼容国际标准，降低迁移成本……”
嗯，建议很好，可等于没……
这些都是国产工业软件的通病，短期内实现不聊。
看到李墨曜没表态，尚品也觉得调子起高了，于是他补充道：“现在比较容易实现的就是提升数字孪生技术的深度应用，现有数字孪生多停留在可视化层面，缺乏实时动态映射与反向控制能力……咦？这不正是你们该做的吗？其实先前呀，我们也有研究，在提升物理模型与实时数据的融合精度方向甚至有了一些突破，只不过……”
尚高工斜眼瞄了一眼老所长，江道源鼻观口口观心，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样，绝对不发表意见。
李墨曜当然也知道这个只不过指的是什么，这些技术如果实现突破算谁的成果啊？自己总不能腆脸拿人家的成果自己用吧，而且尚高工口中的容易一些也是相对前面那个更不容易而言，数字孪生现在虽然也是工先锋的强项，但水平并不比同类企业高出多少，倚仗的还是沪上的辐射能力这才抢到不少订单，若论核心自研技术，毕竟比不过同类大公司。
当然，这些随着工先锋规模的扩大，资金技术实力的进一步增强可以得到实现，但眼下的工先锋恐怕等不到做大做强的那一了……
李墨曜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公司的确在做这个，虽然这是个苦活儿，可我想这正是我眼下该做的，也许是自己浮躁了，总想着什么弯道超车，结果忽略了脚下的路……”
“得好。”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那个迈着四方步稳健一流的大个子不是谢向明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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