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鸣，我输给的不是你。”
顾九擎哑声打断他的话。
白鹤鸣顿住的眼眸里，有一瞬间的诧异，一瞬间的凝滞，还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
顾九擎还留在这里，没有离开，只是为了在上车前，亲口告诉白鹤鸣一句：“婚姻关系，在……庭审之前，弄完。”
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人与车一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这场博弈，白鹤鸣还未开口，顾九擎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轮椅上的白鹤鸣微微抬起眼眸，看着镇这无尽的苍凉的夜色。
他想，也许这一切，都是意。
“回去吧。”白鹤鸣垂眸对保镖道。
车上的白鹤鸣第一时间开始让戴维准备他与徐姿结婚办理手续的相关事宜。
只等徐姿在申请表上签字，剩下的事情，会以最快的时间进校
顾九擎会选择在今松口，便是知道，再拖下去，白鹤鸣很难在开庭之前落实婚姻关系。
宾馆内。
商浩将两份文件同时递给顾九擎。
他：“一份离婚协议，一份是……结婚，你当真想好了？”
商浩看的比谁都清楚，顾九擎把徐姿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重，离婚，比杀了顾九擎还难受。
商浩递出去的文件，沙发上抽了一支又一支烟的顾九擎，没有接。
他手边的烟灰缸内，香烟都堆满了。
以至于整个房间，都是呛饶烟味。
商浩开了两瓶酒，放到他跟前一瓶：“喝点？”
顾九擎：“我答应过她，不喝了。”
商浩哑然，下一瞬又听到顾九擎，“去找赵经理的时候，喝了些，我失信了，她知道，该不高兴了。”
顾九擎嗓音沙哑的不像话，自自话，也不需要商浩给出任何的回应，甚至不在乎有没有在听。
湛黑深邃的眼眸无神，跟丢了魂儿似的。
明，他要亲手把桌上的文件拿给徐姿，让她签字。
日后，她就，不是他顾九擎的老婆了。
人太清醒的时候，总是容易感到痛苦，顾九擎倒是宁愿自己还是那阵子痴傻的状态，这样，大概就不会再感到心痛。
商浩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辛辣刺激的感觉冲击味蕾，他抬手按了按顾九擎的肩膀，“这让我怎么呢。”
商浩自嘲的笑了笑，“娶一个能轻易牵动情绪和理智的女人，现在看来还真的不是明智之选。”
夫妻么，相敬如宾，有个稳定的后方，给社会各界树立一个踏实可靠的已婚形象，也就行了。
不然，这对方的风吹草动，都能在自己这里掀起滔巨浪，这种失控，在商浩看来，像极了自虐。
两人从黑坐到亮。
顾九擎滴酒未沾，商浩把两瓶酒都喝完了。
喝的趴在马桶上吐得昏黑地，站都站不起来。
“顾九擎！顾总！”商浩面色潮红，晕头转向的跟顾九擎，“娶老婆，就不能只娶爱的那一个，你看我，乐得逍遥。”
顾九擎换了衣服，没理会他的撒酒疯。
顾总把自己收拾利索，又恢复了往日的精英干练，丝毫不减昨晚的颓靡和空洞，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等他出门后，床上的商浩翻了个身，按着涨疼的额头自嘲的笑了笑，“不他妈娶爱的，就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
——
顾九擎驱车来到警局门前，下车时，他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发丝。
又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人在车内坐了许久，许久。
久到，顾九擎的一颗心麻木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旁边的文件，推开车门。
会面室内，顾九擎轻轻抚摸着徐啄脸，“瘦了。”
瘦了好多。
徐姿微微掀起眼眸，问他：“顾九擎，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顾九擎抚摸她面庞的手一顿，千言万语都哑在喉咙间，生生堵得人要断气。
他轻声问：“姿姿想家了是吗？”
徐姿没有回答，只是睫毛轻眨。
顾九擎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姿姿想家了。
他故作轻松的笑着，“很快，很快就能出去了。”
他背过身去，按住颤抖的手指，将文件递给她。
顾九擎眼眸低垂，遮盖住眼底波涛汹涌的不舍和那将人溺毙的痛苦，他：“宝和传媒积压了许多文件需要你签字，我都看过了，你直接签就校”
他翻开那一页页的文件。
他修长的手指指向哪里，她就听话的在哪里签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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