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立刻将话译成日语,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
山本一木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用日语冷冷问道:“武装人员?哪一部分的?”
翻译官刚把话转成中文,伪军队长就摆着手,声音发颤:“不、不知道啊太君,瞧着面生得很……”
“混蛋!废物!”山本一木猛地拍了下桌子,日语里的怒气几乎要溢出来,“不知道?看他们穿什么衣服,不就清楚了?!”
翻译官赶紧把话抛给伪军队长,对方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地:“这……这就难了。就少数几个穿灰布军装,剩下的都跟老百姓似的,有穿短褂的,有裹棉袄的。手里的家伙也杂,有步枪,有鸟铳,还有人推着土炮……依我看,八成是土八路!”
翻译官译完,山本一木愣住了,眉头拧成个疙瘩,用日语反问:“土八路?土八路有这么大的胆子?一群乌合之众,竟敢围攻有坚固工事的县城?”
伪军队长不敢接话,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办公室里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山本一木转过身,对着旁边一个日军士兵用日语问道:“之前绑回来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那士兵立刻立正,用日语回话:“大佐,那个女人……在牢里四处溜达,看着没什么不适应的,她不光在牢里溜达,连县城都逛遍了。”
山本一木的脸色瞬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手里的钢笔“啪”地拍在地图上,墨水溅出一团黑渍。“县城都逛遍了?”他用日语重复着,声音里裹着冰碴,“你们的岗哨是摆设吗?卫兵是瞎子吗?一个战俘,竟能在我眼皮底下走遍全城?”
队长额头渗出冷汗,忙不迭地低头:“大佐,她……她身形灵活,总能避开巡逻队。有时扮成挑水的村妇,有时混在买材人群里,甚至试过跟着送粮队进过军营。弟兄们几次想拦,都被她轻巧躲开,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废物!一群废物!”山本一木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木腿撞在墙上发出闷响,“立刻全城搜捕!封锁城门!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揪出来!”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已是三更。黑暗中,一道纤细身影正站在钟楼顶端,望着城外连绵的火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指尖缠绕着半截铁链——那是今早从牢里带出来的“纪念品”。)
六连的阵地前沿,土黄色的烟尘被风卷着,混着刺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快!各就各位,趴下!”连长沈国梁的吼声刚落,全连战士已像被风吹倒的禾苗,齐刷刷扑在冻土上,枪托死死抵住肩膀,目光聚焦在百米外那扇包着铁皮的碉堡大门上——那是阻碍冲锋的最后一道关卡。
“老钱,上!”沈国梁朝左侧努了努嘴。爆破手钱富贵抓起炸药包,咬开导火索拉环,火星“滋滋”地舔着引线。他借着硝烟掩护,四肢着地往前匍匐,冻土被磨得“咯吱”响。可刚爬出五六米,碉堡顶上的机枪突然调转方向,一串子弹扫过来,钱富贵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沉,炸药包从掌心滑落在地。
“富贵!”旁边的李柱子眼睛都红了,不等命令便翻滚着冲过去,一把抄起还在冒烟的炸药包。他把身子贴得更低,像条泥鳅在弹坑间穿梭,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掀起的泥块溅了满脸。
离大门还有三步远,李柱子猛地发力,将炸药包塞进门缝,随即连滚带爬往回翻。“轰隆——”一声巨响,铁皮门被炸得四分五裂,碎片裹挟着烟火冲上半空。
“六连,跟我冲啊!”沈国梁从掩体后跃起身,驳壳枪直指碉堡。
刹那间,战士们如决堤的洪水,嘶吼着跃出战壕,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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