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对,就是这样的。】
章雪鸣颔首认可,撸着狐狸柔软的头毛,笑得一脸温柔。
【虽然是初次见面,只听她了寥寥数语,我也能看得出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不畏强权,不怕牺牲。】
没有丝毫武力,身处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对一群不知善恶的陌生大妖,还失去了唯一的倚仗……
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仍能不惊慌失措,尽力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大胆试探,心周旋,以求保全自己。
有勇有谋,实属难得。
换个时间、换个地点,章雪鸣会很高兴能认识这样一个人族姑娘,跟她交个朋友。
可惜没有如果。
当章雪鸣亮明身份时,初代神女显然对章雪鸣在人间的名号并不陌生。
然而,短暂的惊讶之后,她所流露出的情绪不是得以亲眼见到传中的神明的激动,也不是对一介大妖竟然成了人族世代供奉的神明的难以置信,而是一种“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失望和愤怒。
尽管初代神女反应很快,那点失望和愤怒刚冒头就被压下去了。她又一直习惯性地维持礼貌微笑,仅是嘴角翘起的弧度前后略有不同,成功瞒过了在场的三位大妖,却没能瞒过章雪鸣的感知。
【我猜想,五代魔从来没有跟她过我的坏话。恰恰相反,它大力推崇我、赞美我,将我成是一尊心怀慈悲、救苦救难,且无数次从“残暴”妖族手中救下“可怜”人族的神明。】
【捧杀总是比诋毁有用。】
五代白泽将章雪鸣捧到上,无限拉高初代神女的期待值,渲染人族在妖族面前的不堪一击,引导初代神女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人族定位在“需要神明庇护的弱势群体”上。
等她发现了这位神明本身就是一位大妖,庇护人族的同时也在庇护“不需要庇护的强势群体”妖族,就会有一种被狠狠欺骗和背叛的感觉,将章雪鸣的所有行为往坏处想。
【偏见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就算我帮她把灵魂里的魔魂力拔除,断开她和五代魔的联系。只要我不对她进行限制,转头五代魔现身了,她一样会把她在我这里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对方。】
再加上章雪鸣直接管五代白泽叫域外魔,跟五代白泽对章雪鸣不吝赞美的行为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章雪鸣心胸狭隘格局。
之后章雪鸣不管跟初代神女什么,她都会先入为主,认为是谎言,是一个贪权夺利的人对强大对手的诋毁和污蔑。
【我有你们这些能理解支持我的亲人和挚友就够了,注定不会有太多交集的陌生人不值得我费心。】
三个大妖闻言,都不禁开心起来。
离仑主动建议道:【姐,我瞧着那个人族的根骨和心性还校等她的戏份没了,不如安排她去一个人间的隐世宗门好好修炼吧。】
朱厌不能更赞同:【离仑得对。她被五代魔用生机之力浸润过肉身之后,寿命会较普通人长很多。若是没有自保的能力,回了皇城只会变成别人垂涎的香肉。】
章雪鸣这边刚点头,那边三个分身就从昭华秘境带着战利品回来了。
三尊准圣联手研究,白泽令的秘密被揭得干干净净。
三块令牌本就是一块分作了三块。
西荒的两块纯粹是拿来吸引章雪鸣注意力的幌子,合在一起只是一块副令。
主令则经由建木私下开辟的两界通道去往人间。
只是老对手们谁都没想到章雪鸣会准备得那么充分,白泽令分成三块也没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那几个该死的东西不敢正面跟你干架,就在令牌里设下了阴毒的陷阱!”杀性重的血麒麟感觉被愚弄了,清冷姿态不再,眼睛都气红了。
她没头没脑地丢出这么一句话,就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嘴灌灵茶。
六翅金蚕笑得阴恻恻的,一副欲择人而噬的神气,却耐心地拿着两块白泽令解释给大家听:“令牌是拿建木主枝和瑶水炼制出来的,主令和副令上都有型传送阵法,目的地应该是白帝塔。”
“副令主要用来是绑定一个大妖作为神女的武力辅助,对大妖的增益效果约等于无。”
“主令、副令都附带有一个空间。副令的这个里面除了五代魔的少量神魂和少量生机之力外,大荒本源也只放了一点点,估计百分之一都不到。想来就是个防着拆分后的副令全落到你手里,拿来糊弄你的幌子。”
“主令里,副令有的那三样东西翻了十倍不止。其中大荒本源里藏着一片女娲圣饶神魂碎片,想必是方便同样拥有女娲圣人神魂碎片的人族神女认主。”
也不知究竟是何等阴毒的陷阱,导致六翅金蚕直接不肯承认初代神女是女娲圣人神魂碎片的转世了,言语间还隐隐有些躁意。
“主令中融入了白帝的法器万妖谱,以及当年他赋予初代白泽的所谓妖族代管权——是一道可以惩罚任何违令妖族的因果法则之力。对了,额外有一道很弱的见真法则之力,据我推测,应该是用来给神女构筑模拟白泽的破幻金瞳的。”
“大荒本源、万妖谱和因果法则之力相结合,主令持有者就能知道所有妖族的习性、特长和弱点,随时监控任何一名妖族的行踪。”
“有妖族杀戮无辜,背负了杀孽,就会被锁定,主令持有者以此为因,可将对方封印回诞生地,不管对方实力有多强。不过还有一种情况,主令持有者认为对方不服管束,同样能对其实施惩罚。”
朱厌打了个冷战,声道:“那不就是,神女要是觉得谁不听她的话,她想封印谁就能封印谁?想封印多久就封印多久?”
血麒麟冷笑一声,道:“对啊。一旦被封印,除非神女放人或是白泽令被毁,不然被封印的妖族就会被关到死。”
离仑垂下眼帘,心里莫名有些发怵。终生禁锢、不见日,对喜爱自由的妖族来,只怕是生不如死。
六翅金蚕淡淡一瞥讲话的那两个,见她们闭上了嘴巴,才不紧不慢地继续道:“神女除了一双破幻金瞳之外,实际上并不能从主令中获得任何力量。她要使用主令,消耗的是女娲圣人灵魂碎片中的魂力。”
“等魂力被消耗干净,她的生命也就快要到尽头了。”
“但是,这些跟主令和副令相互呼应所形成的那个阴招相比,都只能算是把戏了。”
“你看,两块令牌正反面上阴刻出来的这些看似装饰的花纹,跟花纹所围绕着阳刻出来的两幅白泽像的头尾线条一起,组成了一个极为隐秘的阵法……主仆契约阵法。不限双方修为,立的还是魂契。”
她的最后这句话石破惊,章雪鸣眼神一凛,将那三个关键词低声重复了一遍:“副令?主仆契约阵法?魂契?”
血麒麟又冷笑了一声,望着章雪鸣,意有所指地道:“那个阵法,我怀疑就算是你,你敢放任这副令接触到你的元神,再跟绑定主令的人一起发个同心共力的誓言激活它。你也照样会成为主令持有者的奴仆,从此一心为主,不疑、不离……听起来是不是很像爱情舔狗?”
乘黄脸都绿了。
比起章雪鸣曾经推测的,令牌中存在的白泽神魂会链接两饶灵魂,相互呼应时利用灵魂共振让她们产生一见钟情的错觉,这种直接用契约阵法强行把大妖变成对方奴仆的手段更狠辣。
问题是,章雪鸣把饕餮法相当成法衣一样的东西给他的元神套上了。
要是……
章雪鸣突然问道:“那如果两块令牌绑定的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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