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康回到轧钢厂，于莉已经打好了午饭，白菜炒肉和炖土豆片，还有一碗酸辣开胃的酸辣萝卜汤，这是陆勇的发明，用萝卜条和面疙瘩，加上一些土豆，用酱油醋和花椒，再把胡椒和辣椒粉加上，虽然卖相不行，但是酸辣开胃还是广受工友欢迎的
这也是厨房改革后的一些变化，大家集思广益研究怎么利用现有的食材给工人做出更多花样的菜来，尤其是刘岚做的土豆粉条的大包子更是让不少工人爱上了土豆粉条的味道
吃饱后于莉去洗刷饭盒张仁康躺在沙发上眯起了眼睛，中午炉子火烧得暖呵呵的，正好恬一二
下午二点多，王怀仁抱着一本手册心地敲开了张仁康的食堂科办公室，上午张仁康走后大喇叭已经公告了，张仁康就任后勤处的副处长，分管食堂和仓库，现在张仁康已经是和他平级了，只要等到工业部把张仁康的档案入好，他就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别的干部了
于莉把王怀仁带进张仁康办公室，张仁康正在写着什么，看见是王怀仁笑呵呵地站了起来笑道
“王处长来了，于莉快给王处长泡杯茶”
王怀仁可不敢在这里摆架子，谁不知道张仁康的崛起跟窜火箭一样，去年十月才成副科长，不到一个月就成了正科长，这又不到两个月就成了副处长，这简直是惊瞎了红星轧钢厂的众人眼睛
王怀仁笑着道
“张会长你可不用客气，我上午可听见了，你这成了后勤处的副处长，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张仁康笑着示意王怀仁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谦虚道
“都是厂里领导栽培嘛，你我这就做了一点贡献，厂里就直接任命了，这我都有点恐慌了，你可别搞得这么正式，要是不介意我就喊你声王哥了”
张仁康也没想到杨卫国和李怀德竟然办事效率这么高，难道他俩不商量一下吗？王怀仁现在到这里来估计也是下定决心了，张仁康也想跟王怀仁好好处好关系，毕竟后面风起来后他主要还是紧抓这个思想委员会和后面的革委会，对于生产他可没兴趣插手
（二大爷：商量？我的枪也想商量一下）
王怀仁坐下笑道
“老弟你能力全厂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别的，就这个食堂的成果和咱们仓库的东西，谁不对你心服口服我老王第一个不答应”
张仁康笑着道
“王哥过誉了，弟弟我真是愧不敢当啊，王哥这是？”
王怀仁一拍额头装作忘记笑道
“你看，哥哥这个记性，上午李会长找我了，我考虑了一下，咱们一线的车间这个风气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不听李会长咱们食堂这边搞得不错，老弟你办法多，我来请示一下你啊”
张仁康笑道
“这个好，正好我这刚做出来一套方案，王哥经验丰富，你帮弟弟把把关”
着把桌子上的方案递给了王怀仁，王怀仁紧张地接了过来看到
一、车间进行思想整顿，由学徒批判部分不作为，拉山头的技术坏分子，整顿藏私风气
二、选拔优秀老技工和先进老技工挑选优秀的学徒培养，每周举行一次学习成果交流会，优秀师傅进行全厂表彰，奖励粮票和肉票
三、实行学徒责任制，老师傅分配一定数量学徒，为期两个月进行学徒技术考核，不合格最多的老技工明显技术水平有限，降级处理
四、两个月内所带学徒考核技术水平，成绩最好的老师傅奖励自行车一辆或缝纫机一台
五、学徒技术考核最差的，给予全厂通报批评，连续三次最差成绩张贴车间大门并重新考核老师傅技术水平
六、厂里对口支援项目，优先考虑学徒教导最好的师傅留厂培养人才
七、全部六级及以上技工均参与人才培养计划，每人最少带三名徒弟，不参与者进行思想教育和敌我分辨
……
等十几条考核要求，主线就是培养的学徒水平越多，技工能力越强给予表彰和物质奖励，最差的批评、重新定级，甚至外派支援，逼着一些人不得不把真水平拿出来教导
王怀仁越看心里越哆嗦，颤抖着道
“仁，仁康，这个是不是有点太”
张仁康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怀仁笑道
“王处长，有点太什么？我们还是要同志们发表意见的，虽然想的东西不一样，但是我相信我们还是为了建设伟大国家的立场是一致的，我们要争分夺秒为我们建设队伍培养出大量的人才，不辜负上级和人民对我们的期望”
“你是不是？现在咱们新政权可是有不少敌对势力，蠢蠢欲动啊，我们可不能松懈了，培养更多的技术工人投入到生产建设中，为保卫我们人民的国家，你我在所不辞啊”
“这些阻挠我们的坏分子，一定要严惩不贷啊”
王怀仁彻底不敢什么了，这下已经和保卫国家挂钩，他要是再什么，王怀仁毫不怀疑张仁康和李怀德敢把自己搞臭了，甚至打成敌特被拉去打靶
王怀仁点点头深呼一口气道
“张副会长，我明白了，我这就下去从一车间开始整顿，坚决落实上级指示，挖出工人队伍里的坏分子”
王怀仁走出张仁康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彻底放下别的心思了，杨卫国是玩不过李怀德的，更别李怀德后面还有张仁康这个更狠的家伙，看张仁康给自己的路子，王怀仁知道一旦自己落实下去就真没回头路，车间的那些老技工估计不少人会彻底恨上自己，这是要他们的命啊，自古以来华国的技术培养就是一个原则
“道，不可轻传”
都教会了徒弟自己以后吃什么，还能在车间里被人供着吗？易中海为什么名声臭了还能在车间当大爷，还能护着秦淮茹偷懒，还不是他是八级技术水平，厂子里就十几个八级工，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太多了吗
易中海也是当孙子二十来年，加上一定的悟性才让他师傅最后教会了他八级技术的入门，自己琢磨了多年熟练了起来，才能在车间高高在上的，有时候车间主任还得心伺候着他
这些老工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把手艺交出来的，但是张仁康更狠，你不教那就送你去西北玩去吧，这些老工人养尊处优，在四九城有家有室的，谁愿意大老远地去西北支援，这就是张仁康够狠的一面，一边表彰先进，给钱给票甚至给地位，一边杀鸡儆猴，教出来的学徒不合格，那就先给你降级降待遇，再不听话就送你去西北养老，所以大部分的这些老技工还是知道利弊的，只能妥协，要不然一把年纪去了西北还能回得来吗
只不过王怀仁的名声和口碑就要被搞臭了，都是多年的老兄弟了，王怀仁搞这个事情，还不得被这些老技工在后面戳脊梁骨，而且好多多年的朋友估计也要绝交了，但是王怀仁也没办法，李怀德和张仁康现在掌握了舆论和主导权，就是杨卫国都落入下风了，他能怎么办？真要惹急了他们，王怀仁可不怀疑他们会不会让自己也去大西北吃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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