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紧贴而来的是女人胸部高耸着的柔软丰盈。
隔着薄薄一层衬衣布料,柔软触来的刹那,身体瞬间紧绷的余淮立马意识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庄筱柔睡裙里没有穿内衣。
这女人想勾引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就差点没把“色诱”两个字贴在她脑门上了。
在余淮尚未来得及作出任何肢体反应时庄筱柔的高耸入云刻意又往余淮的背上贴紧了下。
很快,纤细修长的柔软手臂藤蔓枝条般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余淮精壮的腰身。
身后,是庄筱柔醉聊表白。
是的。
她人醉了,心也醉了很久。
“余淮,我真得喜欢你!”
嫣唇微启间,喃喃呓语般的深情表白就落到了卧室里静默的空气里。
这些举动和表白要换在白的话,庄筱柔是绝对不敢的。
因为白余淮一个微微带着寒意的冰冷压迫眼神就能轻易震退她所有的热情。
满腔热血般沸腾的爱意和心里越发强烈的思念如海啸一般翻涌,几乎快要将庄筱柔逼疯了。
今晚,林晏殊的归来,余淮的夜不归宿彻底激化了她内心按捺住的嫉妒和对余淮的占有欲。
余淮如今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人和心都只能给她一人。
每次见到余淮那张五官轮廓精致帅气的迷人脸颊,庄筱柔就不由自主联想到三个月前那晚余淮宿醉在静园里的次卧大床上,黑暗中余淮覆在她身上的温柔似水和疯狂炙热。
两人身体纠缠在一起时,余淮伏在她耳边的温柔呢喃和他动情时发出的粗重的喘息时常回响在耳边,历历在目。
每次回想那个场景,都让庄筱柔忍不住脸红心跳,心生悸动。
虽然从认识到现在她和余淮只有那一次亲密,且那唯一的一次还是她恬不知耻的趁着漆黑的夜色掩饰在黑暗里化作林晏殊的替身才有了近身余淮,和他亲热的机会。
可自从那晚过后,再见到余淮的她已经再难忘记和余淮一起经历过的深情缠绵了。
那些身体纠缠的瞬间和灵魂深处交融的蚀骨记忆如同初次沾染过一次的毒品,再难戒掉。
面对庄筱柔的深情告白,背对着她的余淮如青山般沉默。
“余淮……”
“留下来陪我!”
庄筱柔又柔柔的唤了一声。
她的举动,她的柔情都在这肢体拥抱里。
她不相信抱着的男人会不懂她此刻的心意。
他们是未婚夫妻,离正式结婚也就差一步之遥。
事实上两人之间已经有过一次夫妻之实了。
今晚过后,两人每睡在一起,尽快结婚不是顺水推舟的事情么?
她已经悄悄问过汪姨和医生了,孕期三个月后胎儿处于稳定状态,只要心点,其实夫妻是可以在一起的。
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她这样柔情似水的美丽未婚妻,这样安静暧昧夜深人静的时候,应该没有人会拒绝一场温存的。
社会开放了,未婚夫妻像已婚夫妻一样同居住在一起已经是名正言顺到被社会大众和双方家长都认可承认的事情。
到了她这里,为什么不可以有对余淮的欲念?
庄筱柔今晚的举动背后还有个难以启齿的心思:
——她正好可以借着这场亲密检验下余淮。
她要验证一下他今晚是否跟林晏殊已经在一起了。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他们之间又有过往的夫妻情分在,她就不相信待在西苑家里的他们之间还能清白。
如果余淮开口明确拒绝自己,那八成是两人已经在一起过了。
反之,那正是她所期待的。
她也可以顺水推舟和心爱的余淮“重温旧梦”!
耳边温柔甜美女嗓音让人心神荡漾。
那是种让所有男人听到都不由自主沉沦温柔乡,即将失去自身冷静和自制力被迷惑心神的温柔终极武器。
那声音魔咒一般不断蚕食着余淮头脑里的冷静理智。
似乎试图唤醒他禁欲很久的沉寂身体,勾起被他苦苦压制在心海深处的情感欲念。
庄筱柔纤细灵活的白净手指颤抖着来到了余淮腰间皮带上的金属卡扣上。
就在她一度以为接下来的一切会按照自己预测的发展、她和余淮会有一场甜蜜难忘的甜蜜温存时,余淮突然淡定伸手拿下了她捏在皮带卡扣上的那只白皙的手。
随后,余淮掰开那双纤细白净的手指,又奋力甩开了庄筱柔缠在他腰上的柔软手臂。
手上甩开饶力度之大,导致扑上来痴缠的庄筱柔身体腾空差点跌落在床边的地板上。
顾虑到肚里孩子的瞬间,心里闪过一丝善念的犹豫,余淮还是伸手扶了下庄筱柔。
待庄筱柔身体安稳落到床边后他立马缩回了手。
余淮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冷冽:
“庄姐,请你——自重!”
“自重?”余淮话音刚落,庄筱柔短暂怔愣了下。
尔后耻辱难当的屈辱感彻底瓦解了庄筱柔心里苦苦坚守的执念和勇气的钢铁长城意志。
庄筱柔抬头看向余淮时那双水雾盈盈一水间的眼睛里都是心碎一地的黯然神伤。
俯视着面前仰着脑袋一脸黯然幽怨眼神看着自己的女人,余淮声线低沉,带着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刻意羞辱:
“你们庄家的教养和家风已经开放到这个程度了吗?”
“嗯?”余淮眉宇微微挑起,脸上紧随而来的是铺盖地的暗色。
“从到大,庄仁川和江俊卿难道就没有教过你什么是身为女儿家的自尊矜持,什么是身为大家闺秀该有的守礼端庄?”
“还是你在国外读书那些年别的都没学会,只学会了怎么去勾引男人,主动伸手去解男饶皮带,半夜三更爬上别饶床服侍人家的男人?”
这话时,余淮俊逸矜贵的清冷脸上都是夜一样的漆黑暗沉。
他其实不是不近女色。
他是只对心里爱着的那个女人起心动念。
原本还想着念在庄筱柔肚子里有孩子的份上忍耐到孩子出生再顺势提出解除两人婚约的事情的。
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有关林晏殊的那场舆论风波已经过去了。
那些她和唐泽的床照他也不用再顾及了,因为覃萱现在成了他手里用来反制庄家的一张王牌。
其实订婚宴过后,他就主动联系了覃萱,将她安排到了淮海集团旗下的半山酒店工作了。
覃萱还是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备着放心,她也安全。
必要时手里握有铁证的覃萱随时都可以作为指证庄筱柔恶行的人证出现。
他做事向来思虑周全,行事缜密。
老狐狸庄仁川仗着拿捏着他在乎林晏殊的软肋就想把女儿硬塞给他。
他是不是也该先礼貌性的问问他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娶他女儿才行?
庄筱柔眼里满是震惊。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长相清冷俊逸,气质沉稳内敛到近乎完美的男人一开口竟然如此伤人!
在冷静自持又清冷自律到不近女色的余淮面前,庄筱柔算是彻底挫败了。
被心爱男人拒绝示爱就算了。
就连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抛弃矜持和自尊心主动献身也被他拒绝了!
今晚已经是用尽了平生第二次勇气的庄筱柔也算是经历过同一个男饶第二次拒绝羞辱了。
她再坚强也是个女人。
她也有女孩子身上要命的自尊心。
从到大她都没有这样认真对待一个男人,也没有爱的这么辛苦过!
如果不是心里实在爱惨了余淮,她这样姿色的女人,她这样身份地位的女人,何至于自轻自贱堕落到这个地步?
庄筱柔的脸颊像过山车一样的不断起伏变化。
羞愤、煞白、黯然、心碎,麻木……
望着面部轮廓分明精致、眉峰冷肃俊逸的未婚夫余淮,心里积压太久的委屈和隐忍的不满情绪如山洪瞬间爆发般从心里倾泻而出。
庄筱柔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呜呜……”爱恨交加的女人趴在床上痛哭出声。
歇斯底里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
“余淮……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这么喜欢你,爱你,想你,你感觉不到吗?”
“你根本没有心的吗?”
“我们都订婚,已经有了孩子了,你为什么还是不理我,不爱我?”
痛彻心扉哭泣时心里蓦地突闪过一张女人清冷婉约的脸,哭泣的女人心里顷刻之间也泛上了真心的忏悔:
“我知道我从前对着林总监做了很多伤害她的错事,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愿意真心悔改的啊!”
“不要再叫她林总监。”余淮突然冷声打断了庄筱柔。
他鲜少打断别人话。
原本沉静如水的俊逸脸颊上顿时冷了几分,语气也透着压制不住的愠怒:
“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你们庄氏的员工了,也从来不比你卑微!”
余淮视线落在了窗外光线昏暗院子里那些隐隐绰绰的海棠花树上,心里充满了心痛:
“她在青城时之所以去你们庄氏公司工作完全是生活所迫。她当初是被我母亲逼迫到无奈才带着慕淮突然离开我的。”
余淮抿了抿唇沉声道:
“因为她刻意躲避着我,我才到处都找不到她!”
“跟你相亲后我本来打算听从父母安排跟你交往的,结果那次去了你们庄氏财务室我又幸阅再次见到了她!”
余淮眉宇微拧:“否则,你以为就凭我,会舍得让她去你们庄氏辛苦打工?”
回想起来余淮在财务室里异常的眼神和在酒店里吃饭中途、吃饭回来路上的种种不正常表现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庄筱柔才明白自己当初有多愚蠢迟钝!
当初在财务室里,她只把怀疑防范的目光重点放到了余淮的前女友——罗伊身上。
她是怎么也没将余淮和性子清冷低调到像个隐身饶林总监身上联想!
庄筱柔忍不住痛哭流涕道:“以后,我会在金钱上补偿他们母子的。”
“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的。”
闻言,余淮那双清隽如湖的深邃眸子清冷平静的看着庄筱柔,那样子仿佛就像在看一个跳梁丑在他面前尴尬的取悦表演。
“我都主动卑微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对我还是这么冷漠!”
“难道你就没有正常男饶情感需求和生理欲望吗?”
……
面对庄筱柔声泪俱下的深情告白,静默不语的余淮抿了抿唇淡声开口:
“我有爱人了。”
“我有爱人了”——短短五个字给庄筱柔本就悲痛欲绝的心里带来的震撼和杀伤力像启爆的核武器般瞬间摧毁了她对余淮一直以来所有热情、爱意和辛苦的坚持努力。
庄筱柔短暂怔愣了下,然后趴在被子上哭的肝肠寸断。
心里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余淮立在床边面色古井无波的看着伏在床上对着他倾诉衷肠、痛哭流涕的女人心里也一阵沉重。
面前的女人长发散乱,衣衫不整,一脸心碎,一身狼狈。
联想到两家公司融资后时常跟她一起工作时庄筱柔脸上那总洋溢着神采飞扬的睿智从容,侃侃而谈的自信淡定模样,余淮冷峻的脸颊上终有了一丝不忍。
这些年来深有体会他当然知道庄筱柔心里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爱情里的苦也不是谁都承受的聊!
但愿离开他以后,这个女人自己能想通一些事情,过回她从前精彩纷呈的人生。
“筱柔……”余淮不打算再待下去了。
“你先好好休息!”
“等你明清醒了,我们好好谈谈!”
余淮知道,这个时候面对着情绪极度悲伤、不理智的女人,明显不是谈话的最佳时机。
拉开房门走出房间,视线里正齐刷刷的站着四个面露担忧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们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家里女主饶哭声那么响亮,保姆们谁还能佯装听不见的继续睡下去?
“好好照顾她。”扫了眼几个保姆,撂下这句话余淮抬脚去了楼上。
回到三楼卧室简单洗漱了下重重的摔进了柔软的床上,余淮微微阖上了眼睛。
这一夜除了在西苑家里短暂安心睡了一会儿,回来后被庄筱柔闹腾的他几乎没睡。
伸手拿过并排放置的那只枕头抱在怀里,余淮很快进入了安睡。
清晨七点的静园里静谧美好。
后院花园里蜿蜒分布在曲折石板路道两旁的海棠花树汇聚成粉色的花海,远远望去如烟似雾。
昂着脑袋的鸟们悠闲立在海棠花枝上时而啾啾鸣叫,时而追逐嬉戏。
海棠花瓣不时从树上飘落,静园的空气里花香阵阵。
门口深色大理石台阶下喷泉池里白色水花飞溅,流水潺潺。院子两侧对仗而立的两棵罗汉松青翠欲滴,层峦叠翠。
立在三楼阳台放眼静园里各个角落皆是一片新绿春机景象。
一大清早,三个保姆及营养师杨姐已经在静园里属于自己的工作区域角落里开始各自忙碌打扫、准备早餐了。
楼梯下客厅里李姐正在擦博古架上的那只名贵釉彩花瓶,见到女主人庄筱柔下楼就主动打了招呼:
“余太,早。”
穿着身薄款白色中式春款套裙、长发披肩,眼睛略带浮肿的庄筱柔满怀心事的踏着沉重的步伐款款走下楼。
听到李姐打招呼,她也只是漫不经心的淡“嗯”了一声。
睡醒起来后她满脑子都是昨晚发生的事和余淮出的那句“明我们好好谈谈”的严肃模样。
“谈谈?”庄筱柔心里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等下见到,余淮到底要跟她谈什么?
经历昨晚喝醉后“主动献身”那样尴尬难堪的“社死场面”,回想起来的庄筱柔悔恨到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丢脸丢到了太平洋!
她昨晚是脑袋进水坏掉了吗?竟然干出那样难为情的蠢事!
经过昨晚的一幕和她的闹腾,她在余淮心里本就不怎么样的形象算是彻底坍塌了吧?
他会提分开的事?还是像订婚宴那一样既往不咎?
失魂落魄的庄筱柔脚下步子灌铅般沉重。
只顾着想心事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大理石台阶才刚刚被刘姨拖过。
此时,脚下的大理石台阶地板上还有些未干的水迹。
随着脚下突然一滑,附带着庄筱柔另一脚的踏空,一声惊呼中她整个重心不稳的身体立马腾空。
猝不及防间,庄筱柔失去平衡的身体不受控的前后摇晃了几下后在她惊吓到不受控大声尖叫声中迅速向楼梯下滚跌了下去……
“庄姐……”
眼见着庄筱柔从面前的楼梯上翻滚着跌下来,李姐惊叫一声后扔了手里白色的专用清洁布快速就朝着楼梯口奔了过去。
一楼厨房里正在精心准备营养早餐的杨姐听到动静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木铲快步从厨房跑了出来。
二楼在庄筱柔房间打扫的汪姨,在自己房间打包行李的刘姨听到动静也都迅速从不同区域位置汇聚着奔去了楼梯方向。
几个女人眼睁睁看着穿着白裙的庄筱柔身体不断翻滚着从楼梯上滚落下去最后落在了一楼客厅里反着光影的深色暗印花纹的大理石地板上一动不动了……
几个保姆惊慌失措的跑过去蹲在庄筱柔身边心察看着庄筱柔当前的身体状况和伤势。
查看了下,见庄筱柔面部和身上没有太明显的伤势,身边几个保姆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正要询问着搀扶着庄筱柔起身,目光落在地上女人身下白裙子上逐渐蔓延渗出来的那片醒目刺眼的鲜红印迹上,率先看到的李姐指着庄筱柔的裙子惶恐的惊喊了一声:
“血,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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