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雪姨娘还挺奇怪的，自己现在不染尘世，过得像和尚似的，谢瑶夫妻再想拉拢府上的人，也不应该从她开始啊。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帮他们，更帮不了他们。
谢瑶也在想自己的事，她和张梓禁最少在府上还什么都没有做，但雪姨娘却已经猜出他们要做某些事，这个府上的聪明人还真不少。
“姨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还记得翎哥儿吗？”
谢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话继续下去，犹豫了很久，才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个名字，雪姨娘瞬间愣住了。下一刻，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你……你是怎么知道，知道翎哥儿的？”
谢瑶嫁给张梓禁的时候，张梓翎已经死了三年了，也难怪雪姨娘有此一问。谢瑶斟酌了片刻，还是没有直接把真相出来，而是问雪姨娘：
“姨娘，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雪姨娘微愣，随后含着泪摇头道：
“我……我不知道。但这些年，我时常能梦到他。”
谢瑶想了想，然后道：
“我曾有奇遇，见过这孩子一面。他告诉我，他走了，以后会过得很好。我想着，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便来和你。”
其实这种话，是个人恐怕都不会相信。可偏偏，雪姨娘信了。她抬手捂住脸，发出无助且压抑的哭声。
“我信，我都信。他、他也入过我的梦，他也让我好好的。他他以后会过得很好，让我不要再牵挂他。”
看着雪姨娘的模样，谢瑶的眼睛也泛了红。她起身，走到雪姨娘面前，伸手抱住了她。
雪姨娘就这样哭了一会儿，等缓过来后，开始静静的诉起了她和张梓翎的事。
“以前，翎哥儿时常在我的梦里出现，差不多每个月总能有一次吧。可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应该也有大半年了。最后一次见他，他和我了之前那番话，还让我对你和大公子好些。以前我不知为什么，可听了你的话，我懂了。”
谢瑶越发想哭，吸了吸鼻子，她？
“有些事情我不知如何解释，可翎哥儿……我们夫妻欠了他太多。”
沉默了许久，谢瑶又道：
“姨娘，当年翎哥儿的事，请你不要怨张梓禁好吗？翎哥儿不是他害死的。”
这件事，谢瑶想很久了。可没归位之前，她做不到。归位之后，到了现在也才有时间。
雪姨娘已经平静了下来，闻言，她轻声道？
“放心吧，我没怪过大公子。我一直都知道，翎哥儿不是他害死的。从翎哥儿还没有入我梦的时候，我就知道。”
谢瑶并没有多惊讶，雪姨娘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人，猜到这一点并不奇怪。而且之前张梓翎入梦，这件事一定和雪姨娘过了。谢瑶之所以自己一定要再一遍，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罢了。
“今来之前，梓禁让我好好和姨娘。他，他是不敢来见你的，只好让我来了。还有，他让我谢谢你，谢你当年的照拂。”
这话自然不是张梓禁的，但谢瑶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至于这这最后一句，其实后头还有一半谢张梓翎救她命的意思。只是这后半句，就没必要让雪姨娘知道了。
闻言，雪姨娘抬手抹了抹眼角，轻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他真傻。本就不是他的责任，何必要往自己身上揽。夫人不肯放过我们母子，又岂是当时的他能阻止的。至于我曾帮他，就更是不必了。都是同病相怜的人，我最多算是没像其他人一样踩他一脚，哪里算得上照拂呢？”
“梓禁，到现在都忘不帘年你送的那碗药汤。”谢瑶。
雪姨娘一愣，随后淡淡一笑，并没有话。
谢瑶的这件事，发生在她回到十年前之前。那时候的雪姨娘还没有现在这么落魄，而张梓禁却是无人管的可怜。某次他生病，府医都请不来，雪姨娘见他实在可怜，便让人给他送了药去。这件事张梓禁记到了现在。
“姨娘，我刚才的是？”
等两饶情绪又缓了片刻，谢瑶提起了刚才的事。
“就冲着翎哥儿和我的，还有你今日和我的，我就该帮你们的。可你们若是想让我去讨好侯爷，替你们打探消息，恕我办不到。”
对张安，雪姨娘现在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认物。她虽是青楼出身，但却是个有傲骨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日子过得这么不好还不向张安低头。所以让它为了某些原因去讨好张安，她不愿意。哪怕是为了张梓禁和谢瑶，她仍然不愿意。
谢瑶汗颜，昨张梓禁和她，让她请雪姨娘帮忙的时候，她第一个想法也是如此。幸好张梓禁和她的并不是这件事。
“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姨娘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她。
……
两刻钟后，谢瑶带着碧桃离开了寒酥院。
“少夫人，我们回绿柳居吗？”碧桃问。
“回吧。”谢瑶有些疲惫的。
虽然多年的心结已经开，但寒酥院走一趟，谢瑶还是觉得心里发堵。他真的为雪姨娘而不值。
本来她已经很累了，但没想到回到绿柳居，还有一件事正等着她。
“贾嬷嬷，你去厨房就领了这些回来啊？”
一进院子，谢瑶主仆俩就听到了一个高亢而不满的声音。
“是夏芙。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碧桃。
春蹊、夏芙、秋念和冬蘅是绿柳居的四个二等丫鬟。从前的谢瑶虽然不争气，但有张梓禁把关，这四个丫鬟并不是谁派来的，还算是信得过。
谢瑶看着碧桃不高心模样，忍不住笑了，调侃她：
“你这副模样，活像个管家婆。”
碧桃一听，瞬间鼓起了脸，不高欣：
“姐，你还有心思调侃我。也不知是夏芙干了什么，还是贾嬷嬷又干了什么。这老家伙，一的生事。”
有张梓禁在，绿柳居其实早没了几个细作。谢瑶回到侯府也一个多月了，更是把整个院子里的人处理了一遍。到现在为止，绿柳居内也只有贾嬷嬷一个细作了。留下她，当然也就是为了探听余氏那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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