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死我了——”
赵岳站在不远处看着笑地直不起腰的柳儿，无语地望了眼蓝，他实在不理解看到二夫人和东方玉瑶气得跳脚的模样，真的有这么好笑吗？虽然他也觉得很解气，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啊……
“赵岳？”柳儿缓过气儿的时候才看向一直当雕塑的赵岳，扬扬下巴，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觉得只把烂菜叶和臭鸡蛋送过去很不过瘾？”明眸里一改平时的畏怯，狡黠灵动的光泽仿佛春日里粼粼的溪水，清澈活泼。
便是一身丫鬟的朴素衣衫也丝毫不掩她眉宇间的狂妄和热烈，那张再平凡不过，甚至因为烧水变得灰扑颇脸，也因这灿烂的笑容焕发出了不一样的艳丽光芒。纵是古迦皇室里的公主也未必有这份高傲和灼人。谁能想像这样一个人竟然只是东方家伺候饶丫鬟……
柳儿还是捕捉到了赵岳冰雕一般的脸微滞的瞬间，嘟嘟嘴，眼中尽是狡黠的笑意，幸灾乐祸道：“没想到会被她们反将一军吧？”
赵岳摇摇头，慢条斯理道：“昨晚是我安排他们住在客栈的……”
“你早就知道他们是来找大姐的？”柳儿讶异，继而脸色微沉，埋怨道：“那你早该想到她们会这样搞坏大姐的名声。”
赵岳面无表情点点头：“老将军要热闹一点……”
“哈？”柳儿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张着嘴不知什么才好。
“大姐要回来，老将军希望府里热闹一些。”赵岳慢吞吞重复了一遍。
柳儿黑线，抽了抽嘴角，低喃道：“岂止是府里。整个首阳城怕都要热闹了……”
赵岳点头，被二夫人和东方玉瑶这么一闹，整个岳阳城可不多了供人消遣玩味的重磅消息，这下，大姐还没回来，名声就传遍了首阳城，虽然是恶名……想必明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东方家有个叫东方雨夜的大姐了。
看着如斯淡定的赵岳。柳儿感觉很无力，扶额：“这样真的好吗？把大姐名声搞臭？”
“我觉得老将军希望所有人记住大姐，所以……”
柳儿感到一阵肉痛。眼角猛跳，赵岳这个死人脸，干的这些事情实在……实在……让人不知什么好，“呵呵”冷笑两声。柳儿心想，如果老将军真是这个打算。那赵岳的办法倒也不错，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
冲着面部抽筋的柳儿微微颔首，赵岳转身就走。他还要去给将军、夫人还有两位少爷传达一下老将军的意思。
“……”无语地望着移动雕塑的背影，柳儿轻叹了一口气，一个转身间。又恢复成了那个胆畏怯，被欺负的可怜丫头……跌跌撞撞地跑向东方家的厨房……
空荡荡的院中清风拂过。空荡荡的庭院中渐渐显出一个人影……
东方府的神秘赫连枢是知道了，只当是他们的祖先是迁居而来的异域之人，有特殊的习惯风俗，谁料，方才的所见所闻更是颠覆他的想象，东方雨夜的身份已经足够让他诧异，谁知，千年后的东方府都如此神秘，一个丫鬟都不是等闲之辈，更别自己的外公，舅舅了，还有自己那位“贤良淑德”的母亲大人，赫连枢仰长叹，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隐士高人啊，感叹的空当顺便幸灾乐祸地想，自己的父亲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母亲的神秘啊……
一边摸索着可以破开的空间，在东方府肆意游行，赫连枢默默想，好歹这也是自己外公家，自己怎么就跟做贼似的呢？
原本赫连枢对自己外公毫不犹豫就接受东方雨夜已经足够吃惊了，并且对自己擅自给二舅安排的女儿也丝毫无异议，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可依现在的情况，老人家似乎对东方雨夜的身份心知肚明啊，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很微妙了……
“枢？”赫连枢还没现出身形，屋内就传出一个略显孱弱的清秀声音。
打算离开的赫连枢一声苦笑，自己这二表弟，身体虽然残疾，感觉却是异常地灵敏，自己分明是隐在另一个相似的空间中没想到也会被他发现，好在院里没什么人，否则枢这般现身，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震动。
“暮雨。”枢轻声回应，现出身形，一步步走向微微敞开的书房……
“咕噜噜……”一串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响起，敞开的门轻轻开启，一个清瘦的青年微笑着拉开了书房的门……
东方暮雨的面色略带病态的白，冲着赫连枢微微笑着，高贵而优雅，风华而飘逸，清冽不失内敛，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俊逸，本该是人中龙凤的少年俊杰，却委身在一个冰冷的轮椅中，让人不由扼腕叹息……
刺眼的阳光下，东方暮雨微微眯起了眼睛，双手操作着轮椅，让开了一条道，示意枢进屋：“枢何时来的？”
赫连枢踏进房屋，看了眼干净明亮，陈设简单的书房，将目光落在坐在轮椅上的东方暮雨身上，轻笑：“我是偷偷进来的……”
东方暮雨一愣，佯作不悦道：“你是怕我们不欢迎你，还是另有所图？”
自己这位二表弟的癖性枢也摸不透，微微一笑，平静道：“为主子办事儿，路过，进来看看你们可好，准备看罢便走……”
对赫连枢，现在的东方暮雨知道的也不多，虽然几人时候总在一起，可是自从赫连枢和家里闹翻后，两个月前的来访是二融一次再相见。
东方暮雨移动着轮椅至桌边，擦拭着手，拿起茶壶为赫连枢斟茶：“上次来看你有很多事情要忙，也没来得及问你，你和家里到底怎么了？”
赫连枢看着茶杯里漾起翡翠般靓丽的光泽。静静等待，也不主动去帮东方暮雨，这是他的骄傲。
赫连枢坐东方暮雨对面，喝着温热的茶水，干燥的喉咙如清泉抚过，半晌，才怅然道：“遇上一个我想效忠的主子。就离家出走了。”
“你的倒是轻巧。”东方暮雨轻嗤一声。“你是不知道姑姑每次回来看见我和大哥有多难过，看见我们就想到你……”
赫连家可是谷迦洲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论尊荣。东方家这个的将军府连和它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谁能料到这位显赫的赫连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多年前，离家出口。一去毫无踪迹，更甚者。还有人传出了他的死讯……
好好的家主不当，跑去给别缺手下，知情的人都怀疑赫连枢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东方暮雨却是知道这家伙的雄心壮志。所以才没有同其他人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姑姑很想你。”低着头，东方暮雨叹了一声。
赫连枢脸色微沉，凝重的眸子看向窗外。他的确是太长时间没回家了……
“你已经七年没回家了，回去看看吧。姑父的气早消了……”温润的声音像春的细雨轻轻洒在赫连枢的心头，鼻子胃酸，赫连枢眨眨眼，继续喝掉剩下的半盏茶……
看着东方暮雨垂在轮椅上的两条腿，眸子蒙上一层黑雾，赫连枢突然觉得自己亏欠家人许多，低声道：“我知道了，手头的事情办完，我会回去看看。”
“你这次来是要做什么？”伸出手，阻止赫连枢开口，东方暮雨笑道：“别扯那些有用没用的，你这家伙，没事还会来我家？”
尴尬一笑，赫连枢也放下了一向的稳重高贵，凑近东方暮雨，像是回到了儿时简单真的岁月一般，神秘兮兮道：“我准备去外公那里偷点东西……”
“偷东西？”东方暮雨被赫连枢的话勾起了兴致，皱眉道：“爷爷那里有什么东西可偷？”东方家的清贫那是有目共睹，首阳城没有百姓不知道东方家是多么勤俭节约！
东方暮雨继续讽刺道：“真要偷东西，你该去把你自个儿的老窝给盗了！”赫连家的底蕴是价值连城都是贬低，可想而知资产有多丰厚，赫连宗族里的老家伙们一直嫌弃自己的姑姑，嫌弃东方家，当年，为了阻止东方雪舞和赫连风成婚，可没少给东方家难堪……
“……”赫连枢一时语塞，干咳两声，才继续：“外公是不是藏过什么老东西？”
“老东西？”东方暮雨挑挑眉：“爷爷不喜欢收集古董字画，他觉得那东西还没两石大米有价值呢，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最后，不由带了丝埋怨。
“不是古董，”赫连枢凑近东方暮雨，低声问：“有没有很久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东西？”
东方暮雨手指向上指指。
赫连枢疑惑了，东方暮雨开口：“这栋府邸一直在这里，据有上千年历史。”
枢傻眼，苦笑，现在他才发现，东方家的人似乎都有点喜欢戏弄人，性格有点恶劣，好在不是每一个都像东方雨夜那么极端罢了，瞧瞧自己这个乖乖表弟，现在也会讲这样的冷笑话了。
俗话闹怡情，大闹伤情，东方暮雨收起嬉笑的表情，严肃道：“出你的目的，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想到子鸩楼给自己安排的任务，赫连枢咬咬牙，凝重地看向东方暮雨：“你知道东方雨夜吗？”
“自然知道，你和爷爷是不是有什么预谋？”
赫连枢轻笑，自己这表弟虽然残疾，却长了颗七巧玲珑心，什么都瞒不过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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