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到功成，志得意满。
飞机起飞了，香港这颗东方明珠已然抛在身后。
“秦东，过来坐。”飞机上，张董事长把秦东叫到身边，嵘啤与秦啤是有渊源的，这次，秦东在香港的表现，可以的上是可圈可点。
程武默不作声，看着秦东径直坐到了张董事长身边。
“秦，今年才二十四虚岁吧？”放眼整个秦湾，甚至整个山海，秦东都是最年轻的厂长。
“二十四，还没过生日。”秦东笑道。
“秦啤是国啤，舞台更大……”张董事长一边一边观察着秦东的反应，见他没有接话，也就叉开了话题。
秦湾谁不知道秦癫子，他也知道这个青年厂长的雄心壮心，宁当鸡头不当凤尾，虽然秦啤的历史底蕴更加深厚，虽然秦啤是第一家海外上市公司，可是秦东根本不愿“屈就”。
可是他想了想，仍想最后争取一下，他开出优厚的条件，“秦啤上市后，募集的资金，我们初步估算了一下，大概会超过十亿。”
完，他看了看秦东，十亿，这个伙子却面不改色。
张董事长叹口气，继续道，“这么多的资金，需要有人掌管，我们准备设立证券管理部这个职位，当然，需要有专门的副总来管理这个部门……”
秦东笑了。
1993年，秦湾啤酒成功在上海和香港两地上市，募集了16亿元，这在当时月工资还以百元计的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
此时，这家90岁的企业突然一夜暴富，根本不知道怎么合理使用这笔巨额财富。
除了用1.26亿引进了4条先进的啤酒生产线外，其余的10多亿竟不知道怎么花，以至于当时公司连夜研究如何花钱，最终做出决定：还是要“shoping”！
“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市里于书记、秦市长也是知道的，”张董事长不想再打哑谜，巨资在手，他底气很足，“秦，如果有意向，秦啤可以为你提供更广阔的舞台。”
“感谢您看重，”秦东笑道，“我在嵘啤从刷酒瓶开始，一路走到现在，对嵘啤感情很深。”
他这样，倒让张董事长无话可了，猛将发于卒伍，宰相起于州郡，就象许多秦啤的职工，都是在秦啤干了一辈子，厂里就是家，家就是厂里。
“嗯，不得不，我很遗憾。”于国声的想法，张董事长大致可以窥探一二，他也是借水行舟，没想到秦东宁愿待在舢板上，也不愿到航空母舰上来。
“以后不论是厂里还是个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张董事长拍了拍他的手。
“现在就有问题，”秦东笑道，“您看重我，把我当秦啤的职工，……能不能给我一点内部职工股……”
张董事长认真的看着秦东，突然就笑了，如果到秦啤来，这点职工股还叫事吗？“你提这个要求，原本我应该答应，可是秦啤上市，是全省的大事，省里规定，除秦啤公司在职职工外，其他人员一律不得购买、索取公司内部职工股股票。”
他又看一眼秦东，“你听我，还有一条规定，……秦，你是处级干部吧，处级以上干部也不准购买……”
秦啤股票发行会议，开得很密集，规格也很高，秦东不是当事人，只是隐约听过。
“所以，还是到秦啤来吧，哪怕先迈进一只脚。”张董事长笑道，“我听，你在沈南的北冰洋还兼着副厂长，不是还在日本当过什么影子厂长嘛，这样，到秦啤来给我当个助理，如何？”
哦？
这个面子可真够大了！
“嵘啤是第一个进入市场的，去年你们打开了上海市场，”虽然现在秦啤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是张董事长要看得远些，“平时你也不用作什么，在涉及到市场方面，可以帮助我出些主意。”
“只要市里区里同意，我没有意见。”这次，秦东答应得很爽快。
他爽快，张董事长也很爽快，“我们内部职工股都是有标准的，这样，按照副总经理的标准，我给你凑个整，三千股……怎么样？”
葛俊杰一共才不超过两千股，看来张董事长真的是把他当作秦啤的副总经理一级看待，这样的内部职工股，哪有不拿的道理？！
……
飞机慢慢降落了，这个熟悉的城市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大海的泡沫和啤酒的泡沫，在这个夏必将会铺盖地！
秦啤香港上市的型庆功会就安排在黄海饭店，秦东也应邀参加，宴会上，许多面孔都是生面孔，秦东一打听，才知道，省体改委、证管办、省人行以及主承销商申银证券公司早已进驻秦湾。
“中国的啤酒只有两种，一种是秦湾啤酒，一种是其它啤酒……”于国声手端酒杯，兴致勃勃，“这不是我的原话，我也是借用，秦，秦东来了没有？”
马上有人过来，于国声一指站起来的秦东，“我们的伙子，这句话得多好！”
在场的众人都看向秦东，省里的同志就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伙子，“我们嵘啤的厂长，秦湾最年轻的厂长。”秦市长也笑着介绍道。
哦，众饶目光都惊讶了，可是有一人却在笑着看着她，秦东也感觉到了熟悉的目光，当四目相遇，他惊讶地看着衣谨，快步走了过云，“姐，你什么到了秦湾？”
秦啤上市，省轻工总会没有相关职能，他们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秦湾的。
“我都过来几了，怎么，听，你身体里流淌的，一半是血液，一半是啤酒？”衣谨手举酒杯，金黄色的啤酒在杯中荡漾。
“玩笑话……”秦东喝尽杯中啤酒。
“这可不是玩笑话，”衣谨正色道，“听，你现在可是香港家喻户晓的总经理了，对了，我不在轻工总会工作了，刚刚调到省体改委。”
“省体改委，什么时候的事儿？”秦东笑道。
体改委，一个几乎与中国改革开放同生的机构，从1980年到2003年，23年起起落落的历史中，7位中国政界要员先后当过体体改委的主任。
其地位不言而喻！
体改委学者型官员当中就包括吴敬琏、杨启先、周川、楼继伟、郭树清、张维迎、华生等人。
后世，这些名字之于中国经济发展的意义更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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