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语重心长地叮嘱完，这才关上门离开。
李叔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睛慢慢睁开，瞳孔中一片血红。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我怎么可能舍不得吃舍不得喝？”
林彦博蹲在窗边，安静地凝视着他。他看见李叔抬起胳膊挡住脸，肩膀抽搐了两下，泪水夺眶而出。
李叔哭了许久，情绪才逐渐平息，他从地上撑着身体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办公室。
林彦博立刻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停车场，李叔上了车，将汽车驶离工厂。
车厢内，林彦博沉默地望着李叔。他的表情阴沉可怖，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焰，像是要把整座城市焚成灰烬。
李叔将汽车驶上公路，目光茫然地望着前方，神态呆滞，仿佛丢了魂魄。
“你想报仇？”林彦博缓缓道，“你想杀了她，替你弟弟和妹妹报仇？”
李叔猛地握紧拳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却没有吭声。
林彦博继续问：“你怕吗？”
李叔仍然不答。
林彦博冷笑道：“怕？呵，你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难道就不怕？”
李叔仍然沉默。
林彦博嘲讽道：“不要以为杀人偿命是古代的法则，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活下去，你既然做了，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李叔握紧方向盘，浑浊的眼眸泛起猩红色，他咬牙切齿道：“我没错，是她先勾引我的！”
林彦博冷哼一声：“她勾引你，你就该杀她灭口，这叫做‘杀人未遂’。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叔低吼道：“我没想杀她！”
林彦博冷笑：“是谁给你的胆量，让你敢冒险杀人？你忘了你弟弟、妹妹是怎么死的了吗？”
李叔愣住了，脸颊因为痛苦和恐惧微微颤抖着，半晌才哑声：“我不甘心！我弟弟和妹妹死得太冤枉了，凭什么？他们根本不欠我什么！”
“可他们的确死了。”林彦博道，“而且是你亲手害死了他们。”
李叔闭上双眼，掩饰掉眼底深处翻滚的滔恨意。
他咬牙切齿道：“你得没错……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算了！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想做什么？”林彦博皱眉。
“我要报复他们！”李叔的眼睛里充斥着疯狂的杀意，“我要让他们尝尽痛楚与折磨，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疯了。”林彦博盯着他，“你这样做，会坐牢。”
“我不在乎！”李叔狞声道，“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林彦博叹息一声：“李叔，我劝你冷静一点。如果你执意要报复他们，我可以帮你。但你不能连累更多无辜的人，比如你的妻女……”
李叔怔了怔，随即嗤笑一声，讥讽地：“你是在同情我吗？”
“并不是。”林彦博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最好别这样做。”
李叔怒极反笑：“你凭什么阻止我？我的孩子都死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你让我苟延残喘活下去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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