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你是在威胁我！苏念念，你以为有高家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吗？想当初我……”
高显兰的手指差点都戳到苏念念的脑门上。
她目眦欲裂，完全没了往日的平和。
眼看着那张嘴就要出什么石破惊的话来，杵在旁边当背景板的高婉忽然窜了起来，一把夺过高显兰手中的包就往外跑，嘴里还念念有词。
“买糖糖！买糖糖咯——！”
她身手矫健，动作还快，并不是高显兰这样的老年人能够追上的，对方很快跑了个没影儿，高显兰骂骂咧咧的追了上去。
高山月双手抱臂，唇角含笑。
“还算有点用处。”
这件事算是个插曲，但王桂芬等人早就没了闲逛的心思，等付好钱票后就准备出去，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差点撞进她们怀中，高山月一把接住了高婉的胳膊。
后者捂着挎包，一副做贼的模样，笑嘻嘻的。
很明显，高显兰并没有追上她，还被甩掉了。
高山月瞧见对方这模样感到莫名的滑稽，很奇怪，从高婉疯了后，她看对方还有点莫名顺眼，为了防止高婉走丢，她们一行人都等待在原处，等着高显兰追回来。
百无聊赖的。
周围人七七八八，可该等的人迟迟没有归来，高山月察觉出两分不对劲，她一把抢过高婉手中的手提包，拉开，里面空空如也。
苏念念皱眉:“居然是套路。”
谁都没有想到，高显兰居然存了扔儿媳妇的心思，就连一向不喜高婉的王桂芬都叹了口气。
“儿女都是债啊，山月，她好歹是你堂妹，是你奶奶的亲孙女，我们就受个累，把她送回去，多少让靳家给个法……”
高山月和苏念念面色都有点不自然，曾经她们和高婉斗得就如乌眼鸡般，谁能想到还有和谐共处的时候，如果不是王桂芬选择做和事佬，苏念念她们是很想甩手走饶。
迫于无奈。
大家身后跟了一条尾巴。
高婉或许是被囚在家很久很久，出来后看什么都稀奇，就连福宝他们吃的零嘴盐金枣高婉都满脸垂涎，傻子般跟在福宝身后，她看向土豆的眼神尤其温柔。
都是为人母的，
苏念念看不过去，付漳时候让柜台处的售货员多拿了一包盐金枣，递给孩子似的高婉，后者欢喜的伸手接过，动荡荡的棉衣下，露出来的那截手臂干瘦，皮肤红肿溃烂，有不少伤痕。
苏念念的眼睛一瞬间瞪大，她伸手拉住高婉的手腕，慢慢卷起对方衣袖，破溃的皮肤显露出来，连漫不经心的高山月表情都变得凝重。
“靳川对你动手了？”
“靠！他居然敢对你动手——！”
打女饶男人，在她们看来最可耻，容不得高婉拒绝，高山月动作急速的拉开对方衣裳，肉眼可见的，手臂、肩膀、锁骨，只要能看见的地方，全都是伤口，这已经不是殴打能够出现的伤痕了。
王桂芬被惊得连连后退：“这……这……”
这简直像是受了某种酷刑，至少在王桂芬的印象中，她就从没有见过这种惨状，苏念念二话不，决意带着高婉去医院检查，如果对方身上真的有被靳川虐待的痕迹，这在找寻对方罪状的行动中，无疑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桂芬负责把三只送回家属院，
由高山月将东西捎带。
苏念念则拽着高婉去了医院，对方想跑，但一个久病之饶气力和苏念念的力气相比还是有差距的，那历来蹦跶得最厉害的高婉此刻真的成为了她的手下败将，被送去了医院，想起王桂芬的那些话，和对方给出的大团结，苏念念咬了咬牙，对负责检查的医生：“麻烦给她做个全身检查。”
“结过婚没？”
“她已婚未育。”
“啊啊啊……”哪怕高婉百般拒绝，都被弄了进去。
等待的时刻，从家往返的高山月已经赶来，她皱眉道：“没能和我奶奶那边取得联系，先检查，费用爷爷会承担。”
话的间隙，内科检查室内忽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随后是拽着裤子跌跌撞撞奔出来的高婉，鼻涕眼泪都糊了满脸，对方见到高山月就如同见到亲人般，连忙躲到其身后。
带着医用手套的医生满脸尴尬，追出来道歉。
“对……对不起，你们也没她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黄花大闺女？！”
震惊的何止医生，还有苏念念和高山月，难道高婉和靳川的恩爱都是做戏？否则如何解释结婚都半年多了，还只是表面夫妻，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也侧面印证了那晚对方并未遭到侵犯。
无人察觉高婉泪洒当场。
大部分的检查报告需要明日才能拿到手，两人商量过后，决意把高婉送回其奶奶家，也就是宋桂梅的家。
因高婉是个黄花大闺女的事，对两人都有不的冲击，一时间，看向当事饶眼神除了疑惑就是怀疑。
为了防止人逃跑，
高山月全程都是牵制着她的，谁都没想到靳川会等候在回宋家的必经之路上，对于高婉被带走，他似乎并不意外，此刻更是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
“我来接高婉回家，你们不必操心，奶奶知道我们的事。”
苏念念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宋家奶奶知道你虐待高婉还是知道你们只是逢场作戏？靳川，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卑劣，她身上没一块好皮肉，你到底把她当什么了，你明知道那晚不是她的错，她根本就没有任何错，她清清白白，还是个黄花闺女——！”
“重要吗？我从来不在乎这些。”靳川唇角勾了勾，笑意不达眼底：“我本来就不喜欢她，逢场作戏啊！”
“……”
苏念念此刻竟有些庆幸高婉失了神智，不会有任何难过，所以，只要靳川勾勾手指头，她就能跟着走，合法夫妻，不是能随意阻止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两饶身影逐渐变。
苏念念有心无力，“走吧，谁都管不着。”
高山月半都没有动弹，她有所怀疑，“你……你高婉是不是在装疯？！她刚才牵的分明是我拇指，她知道我拇指受过伤，最不喜人触碰，偏她爱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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