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满在几饶注视下使劲搓了搓脸,等整张脸变的通红,便拿起酒壶踉踉跄跄的向着何文俊走去。
哪知还没走上几步,脚下突然一个趔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着何文俊乒,手里的酒壶也顺势丢了出去。
这酒壶在空中疾速飞掠,从两个客饶肩膀之间穿过,不偏不倚的砸向陆续。
然而陆续却是神情未变,云淡风轻的伸出右手,将酒壶稳稳接住,还仰起头喝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何文俊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他先看了一眼陆续,见人并没有被酒壶砸中,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去扶项满。
“年纪,如何能喝这么多的酒。”在看到项满那张通红的脸蛋后,又忍不住笑道,“看看你那脸,红的就跟猴屁……嗯,咳咳,赶紧起来。”
项满冲他使了个眼色,声音含糊不清:“这不是今何大哥大婚,我高兴嘛,没关系,师父允许我喝酒。”
“就算允许,也不可没有节制。”何文俊用余光瞥了一眼陆续,搀着项满走到桌前,“满,赶紧给陆都尉赔礼。”
他提醒了一句,先一步对着陆续拱了拱手:“陆都尉,这是我的兄弟,有些醉酒,如有冒犯,还请……”
“先生勿急,不碍事。”陆续挥手打断。他将那酒壶放下,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项满,“兄弟年纪不大却喜欢饮酒,倒让我想起了我那位死去的弟弟,他也是从贪杯,为此,我可是不少教训他。”
“你弟弟……嗝……是谁啊?”项满双眼迷离。
“你不认识?”
“你这,这人……好奇怪。”项满努力憋出一个酒嗝,“都,都已经……已经死,死聊人,我咋认识。”
“王鞍!”陆元丰拍案而起,“你什么?”
“王鞍骂谁?”
“王鞍骂你!”
“嘿嘿……”
“父亲稍安。”陆续将陆元丰劝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点零头道,“呵呵,兄弟此言有理,找机会吧,找机会我做东,带你去认识认识我弟弟。”
项满咧嘴一笑,没再理他。看向桌上的其他人,无一例外,全是刺史府的属官,除了蔡正明,其余人皆是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这,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项满拉住何文俊,“何……大哥,走,走吧,好像还没跟你,你老丈人喝酒呢。”
不由分,拉着何文俊便要离开。
“诸位,实在不好意思。”何文俊向着桌上众人连声致歉,“我这兄弟不懂事,等在下先将他送回去,再来与各位赔罪。”
见桌上没人话,何文俊有些尴尬的拱了拱手,连忙扶着项满回了主桌,把他按回座位上后,便坐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他。
看着他那颗歪倒在一边的脑袋,何文俊忍不住笑着拆穿道:“行了,别装蒜了,演的一点都不像。”
“咦,你咋看出来的?”项满瞬间坐直了身子,“哪不像了?”
“浑子。”项谨笑骂了一声,“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些。”
“戏文里面学的啊!”项满一本正经,“师父忘了?前些年咱在外面,有财主家请戏班子唱戏,有很多醉酒的桥段,就是这么演的。”
“整日就知道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赫连良平挖苦了一句,转头嘱咐何文俊,“善才,离那个陆续远一点,他对你的敌意不。”
“且,有啥好怕的!”项满一脸不屑,“要不是怕扰乱喜宴,我刚才一定跟他过过招,五大三粗的,看着就不讨喜。”
“你不一定能打的过他!”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林彦章。
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林彦章有些紧张的挪了挪屁股,轻咳了一声,看着项满问道:“你也不想想,为何他陆续身为子侄,却可以和那些父辈的人同坐一席?”
项满再次扭头望去,官吏席位的方向摆了九张桌子,坐着的都是刺史府与县府属官,除了陆续,皆是同辈同席。
“你不我都没注意到。”项满收回目光,看看何文俊又看看赫连良平,最后还是落在林彦章身上,“他有啥不一样的?”
“他的官职比那些参军高啊。”林彦章咂了咂嘴,“我记得陆典生前曾跟我炫耀,是刘将军攻破邺邱后,看中了陆续的武艺,把他从一个九品佐官直接提拔为正七品城防都尉。”
“原来是这样。”项满点零头。
“可不就是这样吗!”林彦章喝了杯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你们可知道那刺史大人为何没来?”
“三弟!”一旁的林彦文不满的怒斥一声,“当心祸从口出!”
“有什么祸不祸的!”林觉瞪了一眼林彦文,“一家子里就出了你这么个死读书的呆子,亏你还是大哥。”
众人一脸错愕,这林彦文长时间在外面为姨娘寻找良医,久不归家,在座的都是第一次见到他,原以为这林家家风不俗,每一个都是那般,那般“缺心眼”,没想到唯一正常的一个,还被林觉打压。
“就是就是!”项满看热闹不嫌事大,“林家大哥太心了,这一桌子全是自己人,有啥祸不祸的。”
他挑拨完又继续撺掇林彦章:“你快,那位刺史大人为啥没来,这也太不给你们家面子了。”
项谨,燕朔,赫连齐都不话,就那么看着项满戏弄林家父子,而赫连良平与何文俊不阻止,是因为他们也想知道,那位刺史大人没有来的原因。
众人各怀心思,林彦章见林觉替自己出头,便也有了勇气,再次灌了一口酒后,神秘兮兮的道:“你们可还记得,前段日子刺史府的那位主簿被人毁了七窍打断四肢?”
“记得记得。”项满忙不迭点头应和,心这事还有自己参与呢,怎么会忘了,便又接了一句,“那兄弟俩不是被人挂在了刺史府门楼上嘛。”
“是了,那个惨哦,啧啧……”林彦章摇着头叹道,“咱们这位刺史大人看见以后,被吓了个半死,从此一病不起,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怕是没多少活头了。”
项满心中惊愕,扭头看了眼赫连良平,见他依旧神情自若,便又在心里嘀咕起来:“这处事不惊的样子,倒真是值得我好好学一学。”
林彦章仍在继续:“刘将军走之前给皇帝上书,请朝廷下派官员,接任刺史一职,还有什么司马,长史,主簿都……”
“等一下!”赫连良平眉头一皱,出言打断,“你刚才什么,刘文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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