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渝从卧室里出来时，被客厅里的画面吓了一跳。
数不清的淡蓝色方块悬浮在空中，或上或下缓慢飘动着，有些方块则发着光，方块角放出射线，在空中投影出一幅幅楚渝看不懂的机甲零件构图，画面颇为壮观，让他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科技实验室。
“方景？”楚渝眯着眼，喊方块中央被投影遮挡了大半的人影。
罗砚转身，抬起右手，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楚渝立马会意，回了个oK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绕过那些方块，轻手轻脚去到卫生间，等他洗漱完出来时，罗砚正好完成邻一阶段的建模。
悬浮的蓝色方块骤然加速旋转，聚拢到一起合成一个拳头大的大方块，缓缓落回到罗砚的左手掌心。
看见这一幕楚渝惊讶极了，“我靠！外面的世界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也很惊讶，”罗砚早就想好了回复的话术，“之前在网上看别人录的使用视频感觉很夸张，以为他们p过，没想到自己用起来实际效果还要惊艳许多。 ”
“那你用起来会头晕吗？”楚渝还记得经理介绍时过的话。
“没有，”罗砚摇头，“我看过明书了，头晕是正常现象，精神力等级低的人用久了都会这样，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及时保存文件退出就行，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那就好。”楚渝点零头，放心下来。
“早餐去外面吃还是送上来？”罗砚把左手上的指环取下来，那是魔方盒子的共感器，不戴这玩意儿就建不了模。
“出去吃吧，”楚渝，“那个秘书来了吗？”
“叮咚——”秘书秘书到，卡文的脸出现在墙面监控屏上。
“来的正好。”罗砚收好魔方盒子，“你赶紧去换衣服吧，我去开门。”
“好。”
五分钟后，一行三人出现在酒店餐厅里。
“一会儿我打算去看看我的机甲，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楚渝咬着汤包对着罗砚。
“不了，我想呆在酒店里继续赶稿。”
“不是那个盒子不能长时间使用吗？”
“我的是赶稿，不是建模。”
“哦……”
卡文在旁边插嘴：“好不容易来一趟伊莱美星，不打算出去玩玩吗？我们市区有好几个地标建筑很漂亮的。”
罗砚抬眸看他：“昨命都快玩儿完了，还出去玩呢？”
卡文：“…………”
该死的反政府军！坏我市区风评！
“那我争取早点回来，你没事儿别出酒店。”虽然外面蛮危险，但楚渝还是想去看看灵神到底怎么样了，毕竟是自己的第一台S级机甲。
“好。”罗砚端起牛奶，“你们吃完早餐直接去吗？”
“嗯 。”楚渝点头。
“那我先回房间了。”罗砚喝完牛奶直接起身。
“这么急？”
“灵感来了。”
方景以前不想跟楚渝待一起的时候就会用这个借口开溜，罗砚也套用了一把。
“好吧。有事儿给我打通讯，我马上赶回来。”楚渝对着罗砚的背影。
罗砚头也不回，只抬手比了个oK手势。
看见罗砚走进电梯，卡文转回头问楚渝：“方便问一句，方景先生跟您是？”
“朋友。”
卡文笑了，“不是普通朋友吧？都住同一个房间了。”
楚渝明白他在内涵什么，他也很想朝那个方面发展，但是方景好难追。
他没有解释，因为他知道卡文不会相信真正的事实。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旦他们先入为主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你不管解释什么，他们听着都觉得你是在掩饰和狡辩。
＊
罗砚进到电梯后，电梯上升到三楼时停了一下，一个身高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Alpha进来了，人脸识别后，电梯自动为他定了楼层，就在罗砚他们住的套房楼下。
之所以进来的是男Alpha，是因为罗砚闻到了这人身上的信息素味儿，非常浓，一股烟草味儿，闻着有点呛。
这部电梯是贵宾专用，只能抵达最高的几层套房，Alpha进电梯前顿了一下，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罗砚一眼。
罗砚注意到了，不过没有放在心上，他低着头，在光脑上看自己今一大早建出来的模型，效果非常好，一次性达标。
“你身上的味道闻着很干净。”电梯上升到一半时，Alpha突然开口。
罗砚瘪眉，这句话从一个Alpha口中出来，对一个omega来已经颇为冒犯了。
“你闻起来就不怎么样了。”罗砚收起光脑看向Alpha，“像是一只死了三个星期的蓝皮猪。”
Alpha顿住，随后眼神一瞬变得危险起来，普通人或许不清楚罗砚口中的蓝皮猪是什么，但是他恰好知道。
那是一种太空异兽，因为外形和猪长得非常相似，皮肤又是深蓝色的，所以联邦直接给它们取名叫蓝皮猪。
蓝皮猪成年后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罗砚用这个东西来形容他的信息素……知道蓝皮猪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电梯里的氛围降至冰点，罗砚察觉到Alpha身上的信息素浓度在上升，烟草味浓的好像发生了火灾点着了烟草仓库一样。
罗砚感到不适，随后心想这味儿都这么浓了，这电梯里难道连个监测信息素浓度的报警器都没有吗？
信息素朝自己的方向压来，罗砚有点忍不住想攻击这个Alpha了，这时“叮”的一声，电梯停靠在了Alpha所住的楼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浓郁的烟草味儿信息素没了遮挡朝门外涌去，Alpha仍立在原地看着罗砚，罗砚轻抚着额头，余光看见对方的鞋尖朝自己靠了过来。
“你是想找死吗？”他冷冷开口。
Alpha顿住，有些诧异自己居然会在一个omega嘴里听见这句话，而且这个omega分明正处于被自己的信息素压制的状态。
下一秒，Alpha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狠狠当头砸了一棒，大脑震痛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踹了一脚，等他趴在地上视线恢复清明时，电梯门已经在他面前合拢了。
……
罗砚在电梯里呼出一口浊气，他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但还是扇不散那股难闻的信息素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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