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顾城去了浴室拧了块湿毛巾拿在手里，轻轻的，仔细的给江米擦了擦脸上的汗。
苍白的脸色，脆弱的生命。
“如果，你一开始没有参与进来，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顾城虚虚坐在床边，慢慢描绘着江米的眉眼，像是喃喃自语般道。
很显然，昏迷中的将米是没办法给顾城答案的。
顾城收回手，起身出了房间，叫来家里的女佣，帮着江米大致擦了擦身上，换了衣服，然后他才又走了回来。
挥挥手，让一众女佣离开，顾城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文件，一边等待江米醒过来。
等江米醒过来的时候，日已西斜，落日的余辉灼烧着边的薄薄的云层。
房间里也被余光染上了颜色，江米就是这这片落日的余晖中渐渐睁开双眼。
然后，看到坐在沙发上认真看文件的顾城。
常言道，认真工作的人最有魅力。
顾城就是这样的类型，认真工作的时候，薄唇轻抿，眼神严肃，眼脸微微低垂，无论怎么看，总给人一种完美到无懈可击的错觉。
虽然只是错觉，但江米还是看呆了。
似是对江米的视线有所感觉，顾城抬起头看过来，正巧与江米四目相对。
视线交汇，忽然间，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有什么东西渐渐生出，不明道不清。
两人也只是静静对视了那么几秒钟，而后，顾城就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走过去，坐在床沿，握住江米但是手腕。
这些，江米被每准时出现的病状折磨得日渐消瘦，圆润的下巴出现了尖尖的弧度，整张脸到了巴掌大。整个人脆弱的就好像用手轻轻一捏就能捏碎。
以往的好胃口也不复存在，每顿饭能喝下去半碗粥已经算是很好了，而这半碗粥有时候还会在病症发作的时候吐出来。
江米的这次劫难似乎是老爷特意安排的似的，从到大固执的长在她身上的肉肉，以眼见的速度迅速消失。就好像是这些年积攒在身体里，无论如何都减不下去的体重，只是为了用来作为这个时候的能量消耗下去。
顾城不知何时起养成了一个新习惯，只要坐在江米身边，就习惯性的握住江米的手腕，去测量江米又瘦了多少。
他常常会忍不住想，如果江米继续这样瘦下去，是不是他的一根手指就能够攥住她的手腕。
“你又握我的手腕做什么。”江米对于顾城的这个动作很是奇怪，几乎每他都要这样做好几次。
顾城盯着江米手腕的眼神很严肃，就好像是在研究一项很重大的课题似的。
他沉默片刻，语气非常不满的道：“又瘦了。”
顾城的不满，并不是对江米，而是对他自己的不满。
他连阻止她继续瘦下去都做不到。
江米觉得有趣，弯了嘴角，笑着：“瘦了多好，我一直都想瘦下来，现在好了，终于不用想办法减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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