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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宫的上空,青铜鼎轰然倾塌,仿佛穹崩裂般。
黑云如墨,翻涌蔓延,转瞬间吞噬整座楚河城,地间只余一片混沌。
河畔百姓惊恐奔逃,尖叫与哭嚎被呼啸的寒风撕碎。
冰封的河面骤然崩裂,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伴随着刺耳的“咔嚓”声,厚重的冰层寸寸塌陷。
“轰——隆——”
浑浊的河水如挣脱枷锁的怒龙,自冰渊深处咆哮而出,掀起数丈高的巨浪,浪涛摧枯拉朽,屋舍如纸糊般分崩离析,仿佛为这场王权倾覆奏响丧钟。
“河伯发怒了!快逃啊!”
衣衫褴褛的老者拽着孙儿踉跄奔逃,身后翻卷的浪头已吞噬半条街道。
“往城里撤!上高地!”
青壮汉子背起瘫软的老母,在泥泞中拼命挣扎前行,冰寒的河水却已漫至膝弯。
“楚河千年不冻,今日竟崩裂如倾……这是要亡我大楚啊!”
书生抱紧怀中典籍,回头望见失控的洪流,满面绝望。
风雪裹挟着浊浪排空而来,蝼蚁般的百姓在洪流中仓皇奔命,这奔涌的楚河之水,昨日还载着祈福的河灯,今朝却成了吞噬家园的恶龙——
原来神明从不垂怜蝼蚁的祈愿,就像暴雨不会因野草的颤抖而停歇。
风雪如刀,割裂楚王宫前的肃杀。
十四王子停下脚步,他望着眼前巍峨的宫阙,脸色凝重若霜一般。
琉璃金瓦覆雪,蟠龙柱影森然,黑色岩石砌筑的宫墙,在夜色中泛着幽冷的光,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正无声地张开獠牙。
“殿下,八王子严令……”
身侧剑卫统领低声提醒,嗓音里压着战栗:“只需接应,不可擅闯。”
十四王子默不作声,可他当然明白。
这座传承万载的王宫,远比龙潭虎穴更凶险,若非楚山河抽调精锐南下征伐边荒,此刻宫门前早该陈列着十万神武军。
“那人还未现身?”
他冷声问道,目光扫过宫门阴影。
剑卫统领尚未答话,异变陡生!
“轰——”
宫门巨震,鎏金铜钉迸射如雨。
上百名御林军倒飞而出,如破囊的秕谷般狼狈,铁甲撞地时竟发出朽木崩裂般的闷响,这分明是筋骨尽碎的死相!
风雪骤然一滞。
一道青袍身影踏着尸骸迈出,怀中抱着个红色甲胄的女子,她长发垂落如枯草,软甲破碎处露出苍白的肌肤,仿佛一具被抽干生机的傀儡。
“西楚霸王?!”
十四王子瞳孔骤缩,这位名震万紫灵域的神策府府主,此刻竟似风中残烛,连胸膛最后一丝起伏都微不可察。
在此刻,八哥的密令在耳畔炸响:“若见霸王躯壳,不惜代价夺回!”
“动手!”
十四王子的一声吩咐,四位供奉如鬼魅掠出。
青蟒毒公蛇杖横扫,腥绿毒雾喷薄成瀑;火鸦符老焰扇翻卷,七道赤练火鸦尖啸扑袭;鬼蝠冥君双刃划出幽蓝弧光,雪雕剑叟骨剑轻抖凝出冰晶剑气。
四道元婴杀招交织成罗地网,将青袍人周身十丈锁成绝域!
风雪在这一刻凝固。
十四王子突然瞥见那青袍人抬眸——
如古剑出匣的寒光,刺得他眼眶生疼。
“滚!”
青袍人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体内骤然传出震龙吟。
四条真龙破体而出,赤焰火龙裹挟焚冰焰,玄黄土龙携带山岳之重,碧波水龙卷起滔巨浪,青木巨龙缠绕金藤万千,分别朝着四位供奉扑杀而去。
“结阵!杀!”
十四王子厉声断喝,一千五百剑卫齐声应和,上千飞剑如蝗群掠空,在风雪中交织成致命洪流,剑刃震颤间迸出“誓死杀当的嘶吼,寒光映着漫飞雪,朝着青袍人倾泻而下。
“咦?”
青袍人眸光微闪,身形倏然拔地而起,宛若青虹贯日。
只见他广袖翻卷,五指如钩探出,竟将一柄飞剑稳稳擒在掌郑指腹轻抚剑身铭文,眼底金芒流转间已然明悟。
“原来是我万珍楼的贵客……”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线如冰泉击石:“今日便饶尔等性命。”
话音未落,掌中飞剑应声崩碎,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那四条真龙也齐齐收势,龙吟声里带着未尽杀机的余韵,缓缓归入青袍人体内。
四位供奉正欲上前围攻,十四王子却猛然抬手制止,目光如电般直视青袍人,抱拳朗声道:“敢问阁下可是无极真王?”
青袍人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识得本座?”
十四王子展颜一笑,神色间透着几分熟稔:“在下大汉国十四王子刘玄戬,二十余年前曾游历边荒灵域,在鲁国百宝阁与真王有过一面之缘。当年那场元婴傀儡的竞拍,至今记忆犹新。”
青袍人——正是无极真王莫问,闻言神色恍然。他自然记得那场拍卖,眼前这位王子当年也是字包厢中的豪客,竞拍的元婴傀儡真是沉鱼。
“短短二十余载,真王修为精进如斯,更创下如此基业,实在令人叹服。”
十四王子语气真挚,眼中既有惊叹也不掩艳羡:“此番前来确为西楚霸王之事,但既是真王出手,在下自当退避三舍,不敢与争。”
莫问见他识趣,微微颔首:“大汉国与我边荒灵域素无仇怨,今日便各行其道。”
十四王子干脆利落地转身,沉声喝道:“撤军!”
身旁剑卫统领欲言又止:“殿下,八王子那边……”
话未完,十四王子眼神骤冷,语气森寒:“若依本王性子,此刻你已是一具尸体。”
剑卫统领噤若寒蝉,立即传令撤军,四位供奉虽有不甘,却也随同两千剑卫如潮水般退去。
临行前,十四王子郑重抱拳:“今日承蒙真王手下留情,他日必当厚报。”
言罢转身离去,背影决然。
莫问目送其远去,若有所思,这位十四王子行事果决,进退有度,倒是个不可觑的人物。
楚王宫方向传来震喊杀声,铁甲铮鸣如潮水般涌来。
莫问怀抱昏迷的项无敌,身形如电掠向鸿门坊市方向,凌空俯瞰间,只见楚河浊浪排空,洪水倒灌入城,百姓哭嚎奔逃的景象尽收眼底。
“风水之术,竟有如此威能……”
莫问瞳孔微缩,望着被洪水吞噬的街巷,心头凛然。楚河千年水运乃大楚龙脉根基,如今被大汉国风水师以地脉之术生生截断,竟造成这般毁灭地之威。
他忽然想起门派新招揽的六阶风水师燕宗阳。虽与大汉国那位云泥之别,但胜在年轻有为,若能悉心培养,假以时日定能成为门派一大助力。
“修真百艺,果然不可偏废。”
莫问暗自警醒,以往门派专注丹器符阵四大主业,对其他技艺投入有限,今日亲眼见证风水杀阵的恐怖,更觉修真之道当兼容并蓄。
思忖间,他身形不停,在漫风雪中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朝着鸿门方向疾驰而去。
此刻,莫问凌空立于楚河之上,收敛全身气息,冷眼俯瞰下方激烈的厮杀。
“蓑衣公,昔日大秦重臣,如今叛秦投赵,为楚国效力,乃我大郑国与无极门之担此人不仅曾对本座出手,更夺走星月的摘花圣镜,此仇不可不报。”
“南阳门壶中日月,北冰谷袖里乾坤,这四人受九指老人所托,屡次三番与本座为担上次都河一战,更欲趁人之危,实在罪不可恕。”
莫问虽非睚眦必报之人,却恩怨分明,这五人皆在无极门的死亡名单上,只待时机成熟,必当清算。
然而,眼下并非出手良机,若助楚国渔圣对付大汉国四人,有违无极门立场;若帮大汉国对付蓑衣公,更是荒谬之举。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莫问心念电转,决定静观其变,待他们两败俱伤后再收拾残局,当务之急先把项无敌救过来,以免混战之中死在自己手上。
念及此处,他气息内敛,身形如鬼魅般掠过战场,悄然朝着鸿门坊市潜行而去。
等到莫问抱着项无敌赶到万珍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神色诧异。
楼前人头攒动,竟是被八贤府剑卫的飞剑威势引来的修士,那些寒光凛冽的剑影让无极门仿制飞剑声名鹊起,此刻挤在门口的众人,无不是想趁机捡些便宜。
他抬头望向五层鎏金飞檐的拍卖场,琉璃窗内依旧黑沉,此层并没有对外开放,纵然作为掌门也不能带外人进出,这里显然没有安置项无敌的地方。
莫问只得转道修行殿,甫一踏入殿门,便是扑面而来的喧嚣,大厅里往来修士交谈声嗡嗡回荡,丁字客栈的灯笼全数亮起,丙字客栈也挂满半数铜牌。
莫问直接开了一间甲字客栈,五十块上品灵石一个时辰,他直接十块极品灵石开了二十个时辰,此刻心里不由感叹起来。
他作为客栈的老板,亲自过来住店,还要掏银子。
客栈里,放在床榻上的项无敌浑身冰冷,莫问三指搭在她丹田处,灵力游走间心头骤沉——
这具躯体简直成了漏底的玉壶,霸王血脉特有的鎏金气血已几近干涸,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怕是绝对挺不过来的。
乳白色灵光自莫问掌心流转,慈航普度的治愈之力虽能顷刻接续项无敌体内断裂的血管,却难补她遭楚山河血祭时流失的八成霸王精血。
莫问沉思片刻,在纳宝囊取出一枚气血还魂丹,灵丹入喉化作暖流,项无敌冰霜覆盖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显现出难得的生机。
莫问目光微沉,视线掠过窗外翻涌的楚河灵雾——南宫曜日等五名元婴修士的气机仍在冰层上方交织碰撞。
他指尖轻叩窗棂,罡护元阵的青光在四壁流转不息,最终将玄铁令牌压在项无敌枕畔,衣袂翻飞间已踏出客栈门槛,离开修行殿往着楚河上空而去。
在莫问踏出修行殿的瞬间,恰见上千飞剑如流星般掠过鸿门沟上空,那是十四王子率领剑卫撤回汉界山的队伍。
这支精锐之师来时气势如虹,此刻撤离却显颓然,剑光黯淡如败鳞残甲。
莫问目送他们消失在汉界山方向,眸中精光闪动。
楚山河欲换霸王血的绝密计划,大汉国不仅了如指掌,更精准实施了三重布局:巽风公改易风水引动楚河冰封,南宫曜日等人牵制渔圣,十四王子更是率军直逼楚王宫。
如此环环相扣的杀局,必有大楚核心人物作为内应,那位能近身楚山河第二国公医圣,恐怕正是关键棋子。
十四王子陈兵宫门,多半是为接应此人,但蹊跷的是,剑卫撤离时未见医圣的踪影。
莫问嘴角掠过一抹冷笑,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还有挟弹者藏于高枝。”
这场楚汉博弈中,恐怕还藏着第三方势力在收割渔利。
望着汉界山巅渐起的紫微星辉,莫问暗自权衡起来,大汉国实力远非大楚可比,若非诸子夺嫡内耗,早该鲸吞楚地。
原拟借都山大胜之威并楚,此刻却需重新谋划,若是楚山河骤亡,大楚国若是覆灭的话,边荒灵域将直面大汉国,这将会压倒根基尚浅的大郑国。
“楚为汉之藩屏,不可轻破。”
莫问心中已有计较,暗自思量:“楚山河,可败不可死,这盘棋……得换个下法。”
想到这里,他倏然起身掠空而去,衣袂在凛冽朔风中猎猎作响。
可行不到半程,远处却传来南宫曜日高亢的告罪声:“渔圣,今日我四人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话音未落,四道遁光已撕裂云层疾驰而来,正是南宫曜日等四人。
莫问身形一晃隐入云霭,双眸寒光闪烁俯视而下,只见那四人衣衫凌乱,显然在渔圣手下吃了暗亏,此刻正仓皇逃往汉界山方向。
“楚弱汉强之势已成……”
他心中思量起来,冷笑道:“且让蓑衣公多活几日,倒是这四条走狗——”
神识锁定四人遁光时,忽然想起九指老人施展周星轨术,若非是拼得重伤破掉这老鬼占星术,怕是都要死得不明不白的。
云层中,莫问悄然尾随,身影化为云层里的暗影。
“大汉和大楚两国,不过棋局博弈……”
在风雪漫卷当中,他悄然掠过鸿门坊市,身影消失在汉界山脚。
“六道联盟,却是无极门生死大敌,却是岂能轻易放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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