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鞭炮声刚歇,解随意就被窗外的喧闹吵醒了。她裹着新棉袄往院子跑,看见张起灵正弯腰捡地上的红纸屑,指尖捏着片没燃尽的引线,像捏着根细的红绳。“阿爸,拜年要拿红包的!”她举着个绣着狐狸的布兜,里面已经装了两个红包,是昨晚胖子和吴邪塞的。
解雨臣在廊下贴福字,浆糊在红纸上洇出淡淡的印子,他特意把“福”字倒着贴,“福到了”。无所谓端着盘苹果出来,红通通的果子摆在石桌上,像堆灯笼:“等会儿去给邻居拜年,带几个苹果,讨个平安彩头。”
王胖子和吴邪来得早,两人穿着簇新的外套,手里拎着个食海“花儿爷,尝尝胖爷我做的年糕!”食盒打开,红糖年糕冒着热气,切成菱形的块上撒着桂花,甜香漫出来。吴邪则掏出个风车,递给解随意:“风一吹就转,好看得很。”
拜年的队伍浩浩荡荡。解随意举着风车跑在前头,风车“呼啦啦”转着,影子在雪地上跟着跑。白跟在旁边,脖子上的红绸带晃悠着,惹得邻居家的孩直笑。张起灵走在中间,手里拎着那盘苹果,有容烟就摆摆手,有人给糖就接过来,默默塞进解随意兜里。
到了霍家老宅,霍秀秀正站在门口迎人,穿着件水红色的棉袄,看见他们就笑:“就等你们了,我奶奶包了红包。”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精神头很好,给每个辈都塞了红包,拉着解随意的手问:“丫头,去年教你的字练熟了吗?”
回院子时,太阳已经升高了。胖子提议去后山滑雪,“找块缓坡,胖爷我给你们表演个空中转体!”吴邪笑着拆台:“你别摔个屁股墩就校”解随意立刻拍手赞成,拉着张起灵就要去拿滑雪板——那是去年吴邪特意给她买的儿童款,粉白相间的,像只大兔子。
后山的雪没被人踩过,白得晃眼。胖子果然摔了跤,四脚朝躺在雪地里,像只翻壳的乌龟,引得众人直笑。解随意踩着滑雪板,张起灵在后面扶着,慢慢往前挪,雪沫子溅在她脸上,凉丝丝的,她却笑得咯咯响。吴邪举着相机拍照,镜头里,张起灵的手始终护着解随意的腰,像护着件稀世珍宝。
中午煮了饺子,是昨晚剩下的酸菜馅,解雨臣往锅里卧了几个荷包蛋,汤里撒着葱花,暖乎乎的。胖子呼噜噜喝着汤,下午要去逛庙会,“听有舞龙的,比去年的还威风。”解随意嘴里塞着饺子,含混着要去套圈,“上次套着只布熊,这次要套个大的!”
庙会果然热闹,锣鼓声震得人耳朵发麻。舞龙的队伍从街那头过来,金红色的龙身随着鼓点起伏,龙头上的珠子闪着光。解随意挤在人群里看,被龙尾扫到衣角,吓得往张起灵身后躲,却又忍不住探出头看。白蹲在她脚边,被锣鼓声惊得直抖耳朵,却死死跟着不挪窝。
套圈摊前,解随意举着竹圈瞄准那只最大的布老虎,胳膊一甩,圈却落在了旁边的泥人上。她噘着嘴正要再试,张起灵忽然拿起个圈,手腕轻轻一抖,稳稳套中了布老虎。摊主笑着把布老虎递过来,解随意抱着老虎,突然在张起灵脸上亲了口,响得像放了个鞭炮。
傍晚的院子里,红灯笼又亮了起来。解随意把布老虎摆在床头,和那只木雕狐狸并排坐着,白趴在旁边,尾巴搭在布老虎的爪子上。解雨臣在厨房热年糕,红糖的甜香混着炭火的暖,漫了满屋子。
胖子和吴邪在客厅摆开棋盘,棋子落得“啪啪”响,偶尔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张起灵坐在旁边,手里转着颗核桃,目光落在解随意的作业本上——她在写“年”字,笔画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旁边画了个太阳,照着一群手拉手的人。
解雨臣端着年糕出来,看见这一幕,忽然觉得这大年初一的暖,不在红包里,也不在鞭炮声里,而在这满室的烟火里,在这吵吵闹闹却始终温热的陪伴里。就像解随意写的那个“年”字,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实实在在的甜。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清辉落在雪地上,亮得像铺了层银。解雨臣看了眼客厅里的众人,又看了眼灶上温着的饺子,突然笑了——原来所谓团圆,就是这样,一群人守着一盏灯,吃着一碗热饭,把日子过成了心里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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