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御中心，晓风残月包厢。
电话那头的男人，仅仅只了一句话。
而乌龙的额头上，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身为王老抽的头马兼助理。
按理，乌龙的心理素质，绝对是过关的。
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失态的情况。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打来电话的，正是号称湘中市混子圈的地下龙头。
据道消息传，通吃黑白两道的湘中辉煌集团董事长——赵五子。
以乌龙的段位，他很难有机会与赵五子沟通。
包括，就连赵五子的电话，乌龙都没存。
正因如此，才闹出了如此尴尬的局面。
好在乌龙这伙子，反应速度还是相当快的。
经过极为短暂的停顿后，乌龙连忙点头哈腰道：“五爷，有事儿您吩咐！”
“现在到公司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赵五子话语简洁，没有半句废话。
完了自己的意图后，便直接挂断羚话。
“呼——！”
一番颠龙倒凤，尚且一滴汗都没出的乌龙，此刻已经是大汗淋漓。
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紧接着，也顾不上与姑娘再深入交流，而是动作迅速地换好了衣服。
“哟，这么快就出来了？”
莫铮装出一副没事发生的样子，半开玩笑地问道：“龙哥，我们老家可有一种特产…”
“那玩意儿吃了，就会变得异常持久…”
因为近一月的相处，莫铮和石与乌龙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隔阂。
一来，莫铮等人表现得足够大方，让乌龙很有好福
二来，双方的年龄差距不大，不存在代沟。
再加上，双方的“兴趣爱好”，也是颇为相似。
随着关系的密切拉近，言语之间，自然也就没了顾忌。
而此时的乌龙，内心忐忑不已。
毕竟以他这个级别，压根就没有任何渠道了解，赵五子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包括刚刚换好衣服以后，乌龙其实也尝试着拨打了大哥王老抽的电话。
只可惜，电话响了许久后，始终无人接听。
心不在焉的乌龙，随口朝着莫铮二人应付道：“你们先玩着，大老板找我有点事儿…”
“大老板越过你大哥找你？”
石虽然心里很清楚，赵五子找乌龙干什么。
但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了一副惊讶的模样道：“我滴龙哥，这是大老板，要重用你的信号啊！”
“拉倒吧…”
乌龙胡乱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道：“你们先玩着吧，我过去看看，怎么个事儿！”
话完，乌龙脚步踉踉跄跄地，就走出了包厢。
三分钟后，乌龙坐在出租车上。
他低着头，再次拨打了王老抽的号码，可始终无人接听。
听到电话里传出，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乌龙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忧虑。
大老板赵五子，主动打来的电话。
再加上，大哥王老抽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这也让乌龙，嗅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气息。
尤其是，乌龙对于大哥的行程，掌握得很清楚。
他同样知道，今是大哥王老抽的“大日子”。
一想到，有可能是大哥见网友出了事儿，乌龙的内心，就变得更为忐忑了。
他无意识地望向了窗外，眼眸中涌现出了一丝难言之色。
…
晚上般四十九分，湘中辉煌大厦。
乌龙步伐很快，忧心忡忡地就走进了大厅。
因为心里藏着事儿，乌龙就连不少熟人打招呼，都没有听见。
“咚咚咚！”
很快，乌龙便站在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前，轻叩了三下房门。
“进来吧！”
听到房间内，传出赵五子的声音。
乌龙也不再犹豫，他低着头看着鞋尖，十分心地推开了房门。
办公室内，赵五子独自一人立于落地窗边。
赵五子手中杵着一根龙头棍，正表情严肃地，看着走进办公室的乌龙。
“五，五爷…”
乌龙低着头，朝着赵五子喊了一句。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两名身着制服的男人。
赵五子没有任何铺垫，便直接居高临下，好似审问道：“你今晚在哪？”
乌龙心情忐忑，但还是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我在新开的海御中心，接待客户…”
赵五子步步紧逼道：“接待什么客户？为什么你去了，你大哥没去？”
听到这儿，乌龙其实就已经预感到不对劲了。
法兰西着名作家马克·李维在《偷影子的人》中过这么一句话。
人一旦开始撒了一个谎，就再也不知道如何停止。
此时此刻的乌龙，大致已经知道了赵五子找自己什么事儿。
可为了掩盖之前的谎言，外加把自己的责任撇清，乌龙不得不硬着头皮编下去。
“五爷，我见的是高海水果批发市场的管理方，这是我大哥拿下的业务…”
乌龙逻辑还算清晰地讲述道：“五爷，您也知道，我大哥一直觉得这些客户，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很少会参与到，这种客户接待里来…”
乌龙所的本就是事实，关于这一点，赵五子其实也很清楚。
听到乌龙的回答后，赵五子眯着眼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那你大哥今晚上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到这儿，乌龙已经确定，自家大哥百分百是出事儿了。
毕竟，赵五子身边，那两名身着制服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电脑是乌龙给配的，包括手写板，也是乌龙手把手教王老抽使用的。
如果，乌龙出实情，告知赵五子，王老抽今晚上是去网恋约会了。
那对于乌龙而言，赵五子真要追责，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为此，乌龙即便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但还是选择了一条路走到黑。
他苦笑着回道：“五爷，您王哥去哪了，他怎么可能告诉我…”
赵五子在经过短暂地犹豫后，总算是打消了对乌龙的些许怀疑。
紧接着，赵五子双眼死死地盯着乌龙，一字一句道：“你大哥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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