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的眼泪滴在陈默手背上时，凝结成了蓝色晶体。
那滴泪珠在接触皮肤的瞬间突然硬化，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代码纹路。陈默下意识想甩开，却发现晶体已经扎根进他的血管，像一条细的数据链，正缓慢地侵蚀他的血肉。
【\"别动！\"]结衣的虚空锁链猛地缠住陈默手腕，【\"这是记忆体污染！\"]
夏萤的左眼突然发出刺耳的机械音，瞳孔分裂成《心理测量者》支配者的瞄准环：【\"检测到非法记忆载体......\"]
【\"执行清除程序......\"]
她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枪口直指陈默眉心。
千叶铃从门内带出的种子碎片开始燃烧。
那些刻着【陈默】名字的金属残片悬浮在空中，释放出初代系统的原始数据流。画面里闪过无数记忆碎片——
二十五岁的陈默站在世界树顶端，手里握着染血的园艺剪；
琉磕人性碎片沉入东京湾时，海底浮现出灰白面具的倒影；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某个被刻意隐藏的片段里，雨晴正悄悄修改系统指令，将【园丁退休协议】替换成【记忆体转化程序】。
【\"这是......\"]千叶铃的声音发抖，【\"雨晴姐自己动的手脚？\"]
燃烧的种子突然爆裂，数据流在空中凝聚成音无结弦的虚影。这个本该在《Angel beats!》世界消失的角色，此刻却用破损的声带哼唱着系统启动的旋律。
夏萤的机械眼突然流出血泪。
当支配者模式的锁定警报响到第七声时，她的左眼突然炸开。飞溅的机械零件中，露出一枚微型处理器——上面刻着和陈默手背上完全相同的代码。
【\"原来如此......\"]结衣的锁链刺入夏萤的眼眶，【\"你才是第一个过滤器！\"]
处理器投影出的画面让所有人窒息：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幼年夏萤被绑在手术台上，而实施手术的正是年轻时的陈默。他手里的园艺剪剪开的不是植物，而是夏萤的记忆神经。
【\"不......\"]陈默踉跄后退，【\"我怎么可能......\"]
雨晴突然抓住他流血的手腕：【\"哥哥当然不记得。\"】
【\"因为那段记忆......\"]她的瞳孔泛起数据蓝光，【\"被我吃掉了。\"】
琉磕灰白面具从门板里浮出半张脸。
当雨晴出\"吃掉\"这个词时，面具突然张开嘴，吐出一串记忆结晶。那些结晶在空中组合成陈默从未见过的画面——
十二岁的雨晴蜷缩在培养舱里，舱外站着拿园艺剪的成年陈默。但下一秒，画面突然扭曲，成年陈默的脸变成了琉克。
【\"精彩的双重骗局。\"】面具发出电子合成音，【\"你以为自己在拯救妹妹？\"]
【\"其实是在帮我们制造完美的记忆体容器！\"]
结衣的锁链突然全部绷断。她震惊地发现，自己数据核心里的叛乱程序，竟然和雨晴手腕上的烙印同源。
世界树的根系开始暴动。
当雨晴的烙印完全变成蓝色时，那些贯穿次元壁的树根突然刺向陈默。每根树梢都挂着一个型培养舱，里面漂浮着陈默不同时期的记忆碎片。
【\"哥哥知道为什么能兑换记忆吗？\"]雨晴的声音混着系统提示音，【\"因为所有卖出的记忆......\"]
【\"都流进了世界树的回收站！\"]
夏萤突然扑向陈默。她的机械臂在最后一秒偏转方向，支配者模式的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检测到污染源......\"]
【\"优先清除自身......\"]
枪响的同时，她的右眼滚落一滴人类眼泪，正好滴在陈默手背的代码晶体上。
结衣的黑发全部变成虚空锁链。
当夏萤的机械脑炸开时，结衣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自己的数据叛乱根本不是意外。那些让她觉醒的异常程序，正是来自雨晴当年偷偷植入的\"园丁唤醒协议\"。
【\"陈默！\"]她的锁链织成防护网，【\"雨晴在利用我们！\"]
【\"她想让你亲手重启初代系统！\"]
千叶铃突然冲向世界树。她手里攥着最后一枚刻着【雨晴】的种子，狠狠按在树干上：【\"姐姐过......\"]
【\"种子要种在门里！\"]
种子裂开的瞬间，所有培养舱里的记忆碎片开始倒流。陈默看到二十五岁的自己从世界树跳下，而树下等待的雨晴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园艺剪。
午夜的钟声第二次响起时，雨晴的烙印突然碎裂。
那些蓝色代码像退潮般从她手腕剥离，全部流向世界树的根系。树干上浮现出巨大的系统日志，最后一行写着：
【园丁唤醒协议·执行失败】
【原因：过滤器夏萤启动自毁程序】
琉磕面具突然龟裂，露出后面千叶雪的脸：【\"铃......\"]
【\"现在你明白......\"]
【\"为什么我必须死了吗？\"]
陈默手背的晶体突然融化，变成一行刺青般的文字：【退休园丁的终极权限】。当他的手指无意识碰到这行字时，所有暴走的树根突然温顺地匍匐在他脚下。
雨晴瘫倒在地，瞳孔终于恢复人类的光泽：【\"哥哥......\"]
【\"这次换我......忘记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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