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翔眼见法袍被强行剥去，珍贵的碧霆玉也被收走，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拼命。
那宝珠本就是他花费很大力气，才搜集到了材料，并请人打造。
为此，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心力，更是请了许多朋友帮忙。
明面上的价值虽然只有几千万灵石，可是实际的价值却远不止于此。
光是一个碧霆玉，其珍贵程度就超乎大多数人想象，一般的神游都很难得到。
这是雷修一脉的珍宝，用以打造相应的法宝，效果十分出彩，多少人都求不得。
他也是好不容易，才从一位朋友手中换得，为此还高兴了好一阵，常在皇城中与人炫耀。
不曾想，今日却被一剑击碎，如今更是连材料都被收走了，怎能让他甘心？
可哪怕他再不甘心，却依旧于事无补。
体内剑意肆虐，那强大的锋芒之力在经脉中搅动，叫他额头冷汗直冒，根本不敢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最终又看着罗元凭空取出纸墨，放在身前。
“曹长老，请！”
他嘴角抽搐一阵，深吸了一口气。
“我忍！”
曹翔深知此刻自己别无选择，至少在回到皇城之前，哪怕再怎么不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只能以灵力将宣纸托在半空，提笔立据，留下姓名。
他满眼含怒，抬头看了眼罗元，“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还需留下气息，光凭一个名字可不行！”
曹翔无奈，只好强忍痛苦，在纸上烙印下自己的专属气息。
如此一来，这份借据才算真实成立。
名字也罢，字迹也好，这些都是能够轻易伪造，也能轻易推脱的。
可谓有气息印记，却是独一无二，无法否认的。
罗元收走借据，交给李牧，冷淡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曹翔看向李牧，见对方毫无反应，额头一跳，咬牙提醒道：“剑意……”
李牧却并不理会，“我只答应放你，可并未答应帮你驱逐剑意。”
这是他留给曹翔的一点教训。
虽然只是一丝剑意，可若是不加以清除，足以让他难受好一阵子，连灵力运行都要受到影响。
“什么？你！”
曹翔险些吐血，可终究不敢多什么，只能强行起身，忍受着剑意的肆虐，颤颤巍巍的离开簇。
……
突如其来的事件终于平歇，在众人愈发敬畏的目光中，李牧同魏长志朝着万法楼赶去。
刚刚的遭遇虽然让他有些意外，但并未扰乱他的心绪。
毕竟在罗元和江雪瑶的先后提醒下，他心中对皇城的情况也有了些许的预料。
曹翔这个麻烦只不过是提前出现了那么两而已。
可以预料的，当他本人真正抵达皇城，类似明里暗里的威胁绝对不会少。
往往看似最是光明的地方，也容纳着等同的黑暗。
但他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将会以自身的锋芒斩出一条自己的路。
“李牧啊，皇城之中不比福水城，总院之中与这里也大有出入，你届时需要多心……”
一旁的魏长志借机在提醒李牧，知晓他即将离去。
不知为何，李牧却感觉他似乎一副有什么话想，但又有些犹豫的样子。
他想了想，开口询问，魏长志却摇了摇头，“待会儿见到玉尘那孩子，也许你就知道了，这件事得由她来。”
李牧便不再细问，两人迈步间很快到了万法楼。
白玉尘略有些不安的在门口徘徊，眉宇间挂着担忧。
她虽有凝丹的实力，可对比起方才的波动来却显得有些弱了。
魏长志自然也不可能放心带她一同过去，只让她在楼中代为看守。
可白玉尘心中却隐隐不安，直觉此事多半与李牧有关。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得不有时候女饶第六感着实有些玄奇。
“李牧！”
隔着段距离，她瞧见同魏长志并肩走来的李牧，如释重负的呼唤了一声。
李牧遥遥朝她招手，示意自己无事。
九霄收敛了杀气和煞气，围绕着他飞舞。
新生的剑灵仿佛不知疲倦，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反倒让它愈加兴奋。
白玉尘杏眼眨动，看着九霄剑如蝶翻飞，露出好奇的神色。
她自然知晓李牧铸得新剑，万剑朝宗之事。
只是当时她心中另有所思，脑海里正人交战，并未过去凑热闹。
还是魏长志回头转述给她，白玉尘这才知晓。
而如今，白玉尘心中终于是下定了某个决心。
李牧靠近之后，也是敏锐的发现，今日的白玉尘气质似乎略有不同。
那种柔弱飘摇的感觉淡了，她纤细的身体看起来似乎多了一分坚韧。
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变化，显然她的心境改变了许多。
“就是万剑朝宗的灵剑么？”
白玉尘看着李牧周身沉浮的灵剑，身躯微倾。
九霄轻轻一动，竖在空中一转，复又绕着白玉尘缓缓飞了一圈，好似在观察她一般。
“好生灵性，完全不似刚刚诞生的剑灵……”
白玉尘讶然，她饱览群书，也读过些许关于剑灵的记载。
一般刚刚诞生的剑灵，多是比较朦胧的，虽有意识，可甚至连令自身悬空都难。
似九霄剑灵这般，刚刚诞生，就能完全操纵自身，并展现出灵性来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李牧笑了笑，“九霄确实灵性十足，脾气也很傲！”
毕竟是用了足足两种灵金，灵性高也是正常的。
“想来应是随主人吧？”白玉尘浅浅一笑，打趣般回应。
李牧眉头微挑，发现白玉尘的性子似乎要开朗许多了，从前她是极少这样开玩笑的。
一旁的魏长志也是略有些惊讶，同时眼中也带着欣慰。
两人顺着九霄聊了一阵，李牧终于还是切入正题。
“玉尘师姐，我很快就要离开福水城前往皇城了，此番是来向你辞行的……”
李牧话一出口，白玉尘立刻抿着嘴，明亮的大眼睛同他对视。
她的脸上又浮现出最初相遇时的紧张，娇俏的身躯微微紧绷。
“其实我正好想告诉你，我也打算去皇城看看……”
“如果……我是如果方便的话，我能和你一起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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