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有新增，2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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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到了陈牧舟面前：
司颜把‘灵界’的一部分，通过她‘司相’的手段，搬到了现实世界之郑
若是放在‘幻想类作品’中，这种行为有一个通用的法——灵气复苏。
然而事实上，陈牧舟心里非常清楚，司颜搞的这一手，并不是灵气复苏，
她只是用‘司相’的能力，营造出了一个类似灵气复苏的氛围，范围局限于灵城。
确切的，她将自己的颜环境，照搬‘灵界’的设定，模拟成了‘灵气复苏’的样子。
“这只是设定啊……”
陈牧舟不住感慨着司颜身上的烙印沉入之深——她似乎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但不得不，她搞出来的灵气复苏，效果还可以。
就连城里的认知体和两脚兽，也被她一并重构，纳入了她理解的设定体系，整的像模像样。
“……有点舍本逐末了。”
陈牧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事实上，在蓝星实现司颜所理解的那种‘灵气复苏’，并不难，相反十分简单，很多司主都可以在自己的环境中呈现出类似的效果，比如司脔。
它的原理也很简单。
把灵气看做是某种可被调用的‘能量’或者‘元素’就可以了，
它们普遍存在，而某些招式、动作、口令、咒文等，只是调用方式，级别的高低还是离不开信息级数和能量级数……
在陈牧舟看来，理论上，纯科学侧也能搞灵气复苏：
搞虚拟世界、内环境等暂且不提，那将没有任何难度，就像为司颜开辟的‘灵界’，
打个比方，如果人类制造出一种‘纳米机器人’，它们可以自我繁衍，疯狂壮大，席卷地，最终融入地草木山川之中，甚至，纳米机器人组成了草木山川本身，
那么，这些纳米机器人，就是灵气。
只要一个人手里有一本‘纳米机器人操作指令集’，那就是《修炼秘籍》，因操作权限不同，效果各有不同，进而产生分支……
如果这时候文明突然断代，人类忘记了科技侧的知识，只要纳米机器人一直在，用不了几代人，它们就开始真‘修仙’了。
当然，纳米机器人属实有点‘Lo’了，也不好带入理解，这个思路还可以再进一步：
众所众知，三体人可以制造‘智子’，
如果不考虑制造成本，三体人把三体星的每一个‘质子’，都制作成‘智子’，而‘智子’又构成了三体星的一草一木、山川海洋，那么恭喜三体星‘灵气复苏’，三体人可以修仙了。
这也正是陈牧舟觉得司颜本末倒置的地方：
熵增不可逆，而这是一个加速熵增的过程，势必有人要承受相应的成本与代价。
而现在的灵城，承受代价的自然是司颜了。
那么问题来了，司颜为什么愿意承受这些？
就像人类发展技术，目的在于解放双手，换句话，是让人类变的更轻松，更懒，而不是更累，更勤劳；
司颜此举也一样，完全是在费力不讨好，
她用相权柄营造出来的所谓‘灵气复苏’，用的仍旧是‘相反应釜’的逻辑，
拿画画举例，司颜就像在宏观上挥毫泼墨，玩的是大意境、厚涂；而真正的‘灵气复苏’则是基于微观，反过来，从像素级别开始，干预整体。
跟司颜比起来，沈语棠的聚合体，更适合拿来搞‘灵气复苏’，
只是司颜有一面湖，司微有两部手机，她们各有各的短板。
陈牧舟认为，司颜绕了一个大弯搞这么一出，不考虑回报，那肯定是有情绪价值方面的需求了。
“司颜这是着晾了！！”
他点点头，多少理解了司颜的所作所为。
某些幻想体系的重度沉迷者，会花钱搜集‘设定集’、‘原画集’、模型、物料等周边，
司颜现在，就给他这样一种感觉。
经过灵界的浸淫，她从‘绉绉’叶公，又进了一阶，她要成为龙本身！
盲盒的含金量还在增加。
“emmm……”
随着司颜对灵城的改造，陈牧舟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灵城本就是基于欺骗构建起来的舞台和道具，被司颜这么一解构重组，那些虚张声势的布设就全部露馅了。
果不其然，随着几声爆炸，重构过程中，埋藏在灵城地下的一些‘髓质’炸弹被引爆，放了烟花。
陈牧舟立即在各个传感器画面上寻找司颜的身影。
他要看看司颜的反应。
可惜的是，解构的过程毁掉了不少传感器，特别是连地形都被打掉重来的灵城中心区域，一个传感器也没有，
舰娘的触角也被移除了，他暂时失去了对司颜的监控。
“我看看啊……”
这倒难不倒陈牧舟。
灵城的恐怖两脚兽虽然被司颜解构过，但也只是由‘演员’或‘道具’变成了‘戏中人’，真的能修炼了，
它们本质上是白的蚁群，还在女皇的掌控之下，
只是现在，由于司颜还在配置‘宗门’之类的东西，它们被赶到了城市周边。
等市中心重新开放，两脚兽们回去，司颜的态度就明朗了。
陈牧舟认为，司颜大概率会容忍司灵的‘露馅’，她选择托管‘灵城’而不是‘朊环境’，明她已经‘弃暗投明’了，只是双方还没有建立接触和联系。
“嘿嘿……”
这么想着，陈牧舟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转身走向沙发，期待起司颜重回镜头后的样子。
“司灵被剧本杀了，它的眷属还在，它们就是连接……嗯？！”
他正着，头顶的花板扭曲成螺旋，将一道倩影送了下来。
“为了主人。”
百里映萝淡淡了一声，视线呆呆的锁定了陈牧舟后，迅速驱身上前，在陈牧舟做出反应之前，出手将他打横抱起。
“……”
陈牧舟眉头一挑，“映萝，听我，从水下第一个生命的萌芽开始，到石器时代的巨型野兽，再到人类第一次直立行走，你已经……”
刺啦！
等陈牧舟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撕破时，人已经被百里映萝丢到了舰长休息室的床上。
“停！”
就在百里映萝欺身上前时，陈牧舟化身权限狗，叫停了人形兵器的动作。
他起身等待源质装甲完成修复，让百里映萝在床边坐定。
“……忘了让脔脔顺带给你也瞧瞧病了。”
见百里映萝脸色酡红，呼吸急促，陈牧舟无奈摇头，苦口婆心道，“映萝啊，虚假的繁衍是不好的，那是对能量和遗传因子的无意义浪费……你难道不好奇宇宙到底是怎么诞生的吗？”
“……”
百里映萝面无表情，怔怔摇头。
“宇宙起源于一场大爆炸。”
陈牧舟又道。
“为了……主人。”
百里映萝身形颤颤，又挣扎着探出手来。
“……”
陈牧舟面色微微一变，“映萝，你先把力场关了。”
“是，主人。”
百里映萝身上凌厉的气势，顿时柔和了很多。
啪！
陈牧舟打了个响指，调出光幕，检查了一下百里映萝的潜意识封装。
“emmm……似乎没什么问题。”
他挑了挑眉，看向白领映萝挣扎探出的素手——这莫非又是一次‘涌现’？
她要想对他为所欲为，前提是他得同意，而眼下，她却是在他拒绝的前提下，自发的行为。
虽然她动作有些挣扎，但这明显是对封装的挣脱。
好在这个行为是良性的，在‘为了主人’的范畴之内，没有歹意。
“映萝，你跟我实话，你是不是恢复意识了？”
陈牧舟嘴角一动。
百里映萝眼神呆呆，只氤氲着不明情绪，手继续作怪，目的明确。
一只大手迅速伸出，截停了手，并牢牢抓住。
失去了力场加持，人形兵器已经不再是不可阻挡的推土机，虽然有武术底子加持，但陈牧舟也不是不能抗拒。
他无奈苦笑，拉着手一带，将百里映萝拽入怀中，将她身形紧紧箍住，控制起来，
百里映萝趁势将脑袋靠在陈牧舟的怀中，压抑般蹭了蹭，但因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她呼气如兰，眸光迷离的噘着嘴寻求慰藉。
“……映萝，你受苦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
陈牧舟阻断了另一只手的偷袭，成功把两只手反剪在身后，彻底将百里映萝控制住后，陈牧舟打开005的调用库。
司脔真的包治百病，她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先从物质阻断了司韵的干预——通过对脑皮层、精髓神经、某些相关植物性神经消除生理性影响，
又对海马体、杏仁喝情绪、短期意图做了一次‘精心保养’，从主观上消除了某些‘恶念’，使陈牧舟身心同步升华，挣脱了被原始与野性支配的泥沼，成功的脱离镣级趣味，超凡入圣。
司脔高明的地方就在这里，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生理机能上的损伤，也无关激素调整，反而有淬体强化之效，这是真正的升华。
陈牧舟对此满意而欣慰，他不止感谢了司脔的周到，心底甚至还产生了一丝悔意和怅然——为什么没有让司脔早点瞧瞧病？
他原本能早点脱离苦海，早些顿悟宇宙真谛，抵达心灵和谐的彼端。
所以看向百里映萝难受的样子，陈牧舟感同身受，坚定了带百里映萝脱离苦海的决心。
久病成医，司脔给他瞧病时，陈牧舟记下了她的操作。
“神经强化，摒弃不良情绪，理性决策，让杏仁体和前颞叶发挥出真正的价值，探索、求知、冒险……没有什么目的比终极目的更有意义！”
陈牧舟着，心翼翼的利用005调用，将司脔的操作复刻出来。
“……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
操作至尾声，陈牧舟感觉有些后继乏力。
这是条件反射和非条件反射的区别，司脔生就会的能力，对他来，堪比仿生学，扑翼机造的再好也比不上鸟，陈牧舟感到了差异。
“至少别搞出错来……”
陈牧舟嘀咕着，完成了最后的收尾，收起光幕，看向百里映萝。
她果然冷静了许多，身形不再如蛇般乱扭，一双眸子消却潋滟，澄湛放晴，又变得‘清澈而愚蠢’起来。
“映萝，你看看我。”
陈牧舟松开钳制住她的大手，转而指向自己，顾自道，“你看到了什么？”
“皮肉骷髅，和石头尘土没什么本质区别，一团原生质水袋罢了……只有意识才是宝贵和永恒的，意识的载体多种多样，如果我的载体是一只异形，你还会这样么？”
“……”
百里映萝怔怔点头。
“……呃！”
陈牧舟一怔，他蹙眉复盘了一下操作步骤，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不甘问道，“那如果是一坨粑粑呢？”
“……”
百里映萝呆呆摇头。
“这才对嘛！”
陈牧舟松了口气，“映萝，记住我的话，超脱物质，原地升华，不要蹉跎了岁月年华。”
他郑重其事道，“从今往后，我是大贤者，你就是贤者，我们一起超凡脱俗，共勉！”
“……”
百里映萝酡红的面颊上似闪过一丝明悟，她倾身上前，认真点头道，“为了主人。”
“？！”
陈牧舟一怔，“你有没有在听我话？”
“……”
回应他的是百里映萝的沉默，外加她撕扯他的动作。
“……哪个步骤出错了？”
陈牧舟嘴角一抽，立即以权限狗模式叫停，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叫停的效果似乎打了折扣。
“为……为了主人。”
百里映萝颤巍巍的挣扎了几下，手上的动作逐渐顺畅起来，力场似乎有开启的迹象，很快就到了无法牵制的程度。
“……”
陈牧舟这下不再怀疑，自己刚才的操作出了问题，不过，他对百里映萝的行为丝毫不怵，反倒摇头唏嘘道，“映萝，没有用的，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坐怀不乱！”
“我的阈值可是大贤者级别的，压根就不会对你有所回应，你还是……嗯？”
陈牧舟一激灵，面色一变，“映萝，等一下，你先把头抬起来！”
“……你个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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