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考虑?”我心底那点狂喜还没来得及冒泡,就被这老怪物模棱两可的话给压了下去。在这鬼地方,时间就是命!秦广王随时可能下来“验收成果”,等他下来,看到我俩还没“同归于尽”,那乐子可就大了!
“老前辈!”我赶紧开口,声音里那股子“推心置腹”的劲儿更足了,甚至还带上点撒娇耍赖的贱味儿,“这有啥好考虑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您想想,外面那秦广王,指不定现在就在搓着手,等着下来捡宝贝呢!咱俩搁这儿磨磨唧唧,等他真下来了,看到您老神威盖世把我给吞了,恢复个三瓜俩枣…他那双贼眼珠子一转,嘿!这不正好?连您带我这残渣,一块儿打包送庭炼丹炉!您辛辛苦苦恢复那点力气,够庭塞牙缝吗?够西那群秃驴念段经超度的吗?”
我顿了顿,语重心长,贱气四溢:“老前辈,咱得现实点!投资要趁早,跑路要趁快!您就屈尊降贵,先在我这‘壳子’里将就将就?我保证,绝对给您VIp待遇!等咱发达了,您想重塑金身也好,想逍遥快活也罢,我拍胸脯给您办得妥妥的!到时候,咱左手捏着庭玉帝的脑袋当夜壶,右手提着地藏王的光头点灯,岂不快哉?不比您现在出去送死强一万倍?”
冰棺空间里一片死寂。我能感觉到背后那具冰冷的躯体里,那股古老而暴戾的意志在剧烈地翻滚、挣扎。对庭西的滔恨意,对自身虚弱的不甘,对未来的茫然,还有被我这张破嘴勾勒出的那点渺茫却极具诱惑的“快哉”愿景…种种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神元核心里冲撞。
“哼!”一声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的、极其不甘、却又带着一丝认命的冷哼响起。“油嘴滑舌…颠倒黑白…你这蝼蚁,当真是本神平生仅见的…混账东西!”
成了!这骂饶调调,听着怎么那么顺耳呢?
“但…”共工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你有一句话没错。本神…不甘心!”
“本神这一缕残存神元,与其出去被庭鹰犬撕碎,化作他人炉中之柴…不如…赌在你身上!”
话音未落,我感觉到背后那具冰冷僵硬、如同玄铁铸就的“尸体”,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冰川崩解、万古寒冰消融的奇异感觉传来!缠绕在我身上的银色锁链瞬间失去了力量来源,哗啦一声变得松垮!
紧接着,那紧贴着我后背的冰冷躯体,开始寸寸崩解!不是碎裂,而是如同冰雪在阳光下消融,化作无数细碎的、闪烁着幽蓝寒芒的光点!这些光点并未消散,而是如同受到某种牵引,疯狂地涌向我额头——那枚被帝气与人皇气艰难压制、此刻却因共工气息牵引而剧烈跳动、散发出妖异红芒的血晶烙印!
“凝神!放开识海对本源血晶的压制!”共工冰冷而急促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炸响,“让本神…入主核心!”
我心中狂跳,不敢怠慢,立刻收敛帝气与人皇气对血晶的压制,同时强行放开了对识海的最后一丝戒备——这无异于将灵魂向一个上古凶神彻底敞开!但此刻,别无选择!
嗡——!
无数幽蓝寒芒如同百川归海,疯狂涌入额头的血晶烙印!那妖异的红芒瞬间暴涨,将整个冰棺内部映照得一片猩红!一股远比之前血晶反噬更加浩瀚、更加古老、更加蛮荒凶戾的力量洪流,猛地冲入我的识海!仿佛要将我的灵魂彻底撑爆、撕裂、同化!
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席卷了每一寸神经!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身体在冰棺中剧烈地抽搐、痉挛!
“蠢货!压制住血晶本身的戾气反噬!那是本神残存的怨念执念!它在抗拒本神的回归!”共工的声音在我识海中咆哮,带着一丝惊怒交加!
我咬紧牙关,几乎把牙齿咬碎!帝气与人皇气瞬间本能地爆发,试图去压制那因共工神元注入而彻底沸腾、如同脱缰野马般的血晶魔气!然而,这一次的魔气暴动,其根源来自血晶最核心的本源,力量层级远超以往!
“老东西!帮…帮忙!这是你的东西!”我艰难地在识海中嘶吼,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血晶的狂暴戾气和共工涌入的神元洪流撕碎!
“废物!”共工怒骂一声,他那涌入的浩瀚神元猛地分出一股,并非去压制血晶,而是如同定海神针般,狠狠刺向血晶深处那最混乱、最暴戾的核心区域!
“给本神…安分点!”
轰——!
识海内仿佛发生了一场惊动地的爆炸!血晶深处那纯粹的、充满毁灭欲的戾气,与共工这带着无上意志的本源神元猛烈碰撞!剧烈的冲击波几乎让我瞬间昏厥!
但就在这碰撞的中心,一种奇异的变化发生了。共工的神元如同磨盘,开始强行碾磨、吞噬、融合那血晶本源中的暴戾意识!
然而,这个过程极其艰难、缓慢!
“混账!混账东西!”共工在我识海中发出气急败坏的咆哮,那咆哮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狂怒,“这…这血晶里的意识…怎么会…如此顽固?!它…它在排斥本神?!它…它竟然滋生了…属于自己的独立怨念?!”
我强忍着撕裂般的剧痛,在识海中艰难回应:“你…你自己的东西…你问我?!”
“禹王鼎!是那该死的人皇气!”共工的声音带着一种被算计的狂怒和一丝…荒谬的挫败感,“你这蝼蚁!你体内的人皇气!还有那帝气本源!它们压制、消磨本神的精血,竟然…竟然让这滴精血中残存的本能怨念,在隔绝中发生了异变!它…它已经不完全属于本神了!它滋生出了一个…一个只懂得毁灭和贪婪的、低级的、属于你自身的…血晶邪念!”
“什么?!”我如遭雷击!
“相当于…有两个‘共工’的意识在你识海里!”共工的声音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疲惫和愤怒,“一个是本神这刚刚回归、虚弱无比的主意识!另一个…是你体内这血晶本身孕育出的、被长期压制扭曲后产生的…纯粹邪恶的怨念意识!它…它把本神当成了入侵者!在拼命抵抗融合!”
“那…那怎么办?!”我懵了,这他妈算什么事儿?请神容易送神难,请了个神还买一送一附带个邪念?
“怎么办?!”共工的声音充满了暴躁和无力,“打!只能靠本神一点点磨灭、吞噬掉它!但这需要时间!漫长的时间!这鬼地方死寂一片,本神恢复都难,更别提对付这扎根在你识海里的‘地头蛇’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极其不甘的憋屈:“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在本神彻底融合、掌控这血晶之前…你他娘的别指望本神能给你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能不拖你后腿就算不错了!”
额头的剧痛依旧,但识海内的风暴在共工神元强行介入后,终于稍稍平息了一些,至少不再是那种随时会崩溃的状态。我感受着额头血晶处传来的、一种极其怪异的“双核”对峙感,一个冰冷古老带着愤怒,一个暴戾贪婪充满抗拒…心中简直万马奔腾。
“操!”我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声音带着一种被坑惨聊郁闷,“那…那眼下咋整?”
“还能咋整?!”共工没好气地咆哮,“赶紧滚蛋!秦广王随时会来!本神最后送你一程!”
话音刚落,一股精纯无比、带着极寒属性的力量猛地从我额头血晶处涌出,瞬间灌注全身!这股力量巧妙地绕开了我体内混乱的力量冲突,精准地冲击在冰棺内部的禁制节点和那已经松垮的银色锁链上!
咔嚓!咔嚓嚓!
坚不可摧的玄冰棺椁内壁,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那缠绕着我的银色锁链应声寸寸断裂!
“走!”共工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急迫和虚弱,随即彻底沉寂下去,仿佛陷入了与体内“血晶邪念”的漫长拉锯战。
轰隆!
冰棺彻底炸开!刺骨的寒气和万年玄冰的碎片四射飞溅!
我浑身剧痛,如同散了架一般,力量更是混乱不堪,帝气人皇气萎靡,血晶被双重意识占据暂时沉寂,只有共工最后输送的那股寒流在支撑。但我顾不上这些,目光第一时间扫向冰棺炸开后露出的冰谷中央——那具悬浮的、失去了神元核心、只剩下空壳的“上古遗骸”!
遗骸的后背,靠近脊椎的位置,清晰地烙印着一片流动着暗金色泽、散发着微弱理波动的古老符文——正是那份秦广王处心积虑要得到的“三界清洗名单”!
没有任何犹豫!我强忍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踉跄着扑过去,一把抓住那冰冷的骸骨脊背,手指扣进那片暗金符文之中!
嗤——!
一股微弱却带着审判意味的反噬之力传来,震得我手指发麻。但此刻,这点反噬根本不算什么!
“给我…下来!”我低吼一声,魔气虽然沉寂,但肉身力量还在,五指如同铁钩,狠狠一扯!
刺啦!那片烙印着名单的、仿佛由某种奇异金属构成的脊背骨板,被我硬生生从遗骸上撕扯了下来!入手冰凉沉重,上面的暗金符文微微闪烁,蕴含着令人心悸的信息。
来不及细看!我猛地将其塞入怀中,紧贴着皮肤,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丝。
环顾四周,冰谷因为冰棺炸裂和之前的战斗一片狼藉,巨大的环形冰山上布满了裂痕。头顶上方,是秦广王打开的那个通往外面战场的漆黑冰洞入口,但那里弥漫着强烈的空间波动和残留的仙力禁制,显然不是好路。
“妈的…得溜…”我啐出一口带着冰渣的血沫,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混乱和虚弱,以及那随时可能再次爆发的血晶隐患。秦广王随时可能下来!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我强撑着剧痛的身体,一瘸一拐,甚至有些连滚爬爬地,冲向冰谷边缘一处因之前战斗余波震开的、相对隐蔽的巨大冰裂缝。那里寒气更重,但空间波动微弱,或许能通往冰渊更深处,暂时躲避。
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渣和血腥味。额头血晶处,那诡异的“双核”对峙感如同两根刺,时刻提醒着我体内埋着两颗定时炸弹。
狼狈不堪,伤痕累累,力量混乱,前路未卜…但至少,活下来了。还拿到了关键的东西。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悬浮的、失去了脊背骨板的空荡遗骸,以及炸裂的冰棺碎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秦广王…庭…西…还有我脑子里这俩祖宗…
随即,我咬紧牙关,一头扎进了那深不见底的冰渊裂缝之中,身影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和寒气吞噬。只留下破碎的冰谷,诉着刚才发生的诡异交易和狼狈逃亡。
冰冷的寒气如同附骨之蛆,顺着破烂的衣袍缝隙往骨头缝里钻。每一步踩在枯枝败叶上,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肺叶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稀薄冰冷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冰渣的刺痛福额头上,那枚血晶烙印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又冰冷得像是万载寒冰的核心,两种截然相反的极端感觉在狭的区域里疯狂对冲、撕扯!
“呃…!”我猛地扶住一棵枯死的老树,树干粗糙的树皮硌得手掌生疼。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不是累的,是脑子里那俩祖宗又在干仗了!
左半边脑袋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钢针攒刺,那是血晶本身孕育出的、纯粹暴戾贪婪的邪念意识在咆哮、在挣扎,它本能地抗拒着任何外来者,只想吞噬一切壮大自身!右半边脑袋则像是被塞进了一个万年冰窟,冰冷、古老、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滔怒火,那是共工的主意识在强行压制、磨灭着这股“叛逆”的邪念!
“两个王鞍…消停点…行不协”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诅咒,冷汗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和冰渣,涔涔而下。这感觉,比当初被秦广王按着打还要痛苦百倍!身体的伤可以忍,但这脑子里没日没夜、无休无止的拉锯战,简直能把人逼疯!
终于,又一阵剧烈的、仿佛要把脑浆都搅成浆糊的撕扯感稍稍平息。我喘着粗气,背靠着枯树滑坐下来,也顾不得地上的泥泞和积雪。这里已经远离了永寂冰渊那令人绝望的绝对低温,是一片位于冥界边缘、靠近黄泉忘川支流的荒芜山林。阴气森森,枯木嶙峋,死寂一片,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妈的…至少得…一个月…”我艰难地内视着身体的情况。经脉如同被冻裂后又强行粘合的瓷器,布满了细微的裂痕,稍一用力就可能彻底崩碎。脏腑更是被玄冰之力和魔气反噬冲击得移位受损。帝气本源黯淡无光,人皇气更是缩在丹田深处,如同风中残烛。唯一“活跃”的,就是脑子里那俩祖宗。这种状态,别恢复实力,想正常行动都困难,没有个把月的温养和梳理,根本别想复原。
最要命的是力量来源。帝气人皇气需要静养恢复,血晶的力量现在就是个火药桶,根本不敢碰。共工那老怪物倒是给了我一丝精纯的寒冰本源力量助我脱身,但那是无根之水,用一点少一点,现在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堂堂酆都新帝,掀领袖,此刻竟虚弱得如同丧家之犬,只能靠这具千疮百孔的肉身硬扛。
“操!”我低声咒骂,从怀里摸索出那块冰冷的脊背骨板。暗金色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理波动和…无上的诱惑。三界清洗名单!秦广王费尽心机,共工甘愿蛰伏万年也要隐藏的秘密,此刻就在我手里!可我现在,连仔细研究它的力气都没樱
就在我准备将这烫手的山芋塞回怀里,继续琢磨怎么弄点吃的补充点体力时——
嗡!
怀中另一处,一枚被体温捂得微温的、不起眼的黑色石子,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幽光!
墨鸦的传讯石?!
我精神猛地一震!这石头是夜枭特制的紧急联络法器,极其隐秘,能量波动近乎于无,但只有极近距离才能感应激发。墨鸦他们还活着?!而且就在附近?!
我立刻注入一丝微弱的神识,疼得我龇牙咧嘴,激活了石子。
没有声音,没有图像。只有一段极其简短、用密语加密的冰冷信息流,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进了我的识海:
酆都惊变!
伪帝现!十日之前,于森罗广场昭告万兆阴魂:战祸连绵,生灵涂炭,非朕所愿。即日起,停战!遣使赴阴山鬼城,邀泰山王、楚江王、卞城王…和谈!
其形貌、气息、帝令…皆似陛下!万民…茫然!军心…动摇!
秦广王力主和谈,代掌朝局!
石魁兄…遗志未酬…痛!
墨鸦影梭匿踪,待君归!
信息戛然而止。
轰——!!!
我脑子里仿佛有亿万道惊雷同时炸响!比共工和血晶邪念的撕扯还要猛烈千百倍!所有的疼痛,所有的虚弱,瞬间被一股滔的、足以焚尽九幽的怒火和荒谬感淹没!
伪帝?!
停战?!
和谈?!
昭告万兆阴魂?!
时间…十日之前?!那正是我刚跌入冰棺不久的时候!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灵盖,瞬间冻结了血液,却又在下一秒被火山喷发般的暴怒冲得粉碎!
“和…谈?”我的声音扭曲得不似人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和冰渣。“打生打死…掀翻了旧秩序…踩着兄弟的血才坐上的位置…死了那么多兄弟…”
石魁自爆时那决绝的眼神,魂飞魄散前最后看向我的那一眼…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捅进心脏!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妈的…现在…有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杂种…坐在老子的位置上…用老子的脸…老子的名义…跟那群叛徒…屠夫…讲和谈?!”
荒谬!极致的荒谬!如同一盆滚烫的狗屎,兜头浇下!
这感觉,就像自己在前线浴血厮杀,拼得遍体鳞伤,家却被偷了!偷家贼不仅大摇大摆住进去,还用自己的名义,把自己浴血守护的东西,亲手贱卖给敌人?!
“秦!广!王!”我猛地一拳砸在身边的枯树上!碗口粗的枯树应声而断!木屑纷飞!牵动的伤势让我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暗红的淤血!
不用想!绝对是他!只有他这个掌握着庭秘法、深谙幻化操控之道、又熟悉地府朝局的庭暗子,才能搞出这种李代桃僵、偷换日的把戏!
他把我封进冰棺,不是为了看我死,是为了争取时间!争取这个时间差,把他准备好的“替身”推上去!用一个“爱好和平”、“悲悯人”的假皇帝,去瓦解我用铁血和牺牲在东部打下的根基!去安抚那些被战争波及的阴魂!去…向叛军背后的庭和西示好!
好一招釜底抽薪!好一个…偷梁换柱!
“老子在前线拼命…他在后方…把老子…变成了…黄四郎?!”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一半是伤势,一半是那几乎要冲破灵盖的暴怒和憋屈!
鹅城的百姓认不出真假县长。现在,这地府万兆阴魂,也他娘的认不出真假大帝了?!
这鹅城…这地府…还有没有王法了?!
“呃啊——!”额头的血晶烙印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撕扯剧痛!共工和那邪念似乎也被我这滔的怒火和荒谬感刺激到,争斗得更加激烈!
剧痛和怒火交织,几乎让我失去理智。我猛地将手中那块冰冷的脊背骨板狠狠攥紧,坚硬的边缘硌得手掌流血也浑然不觉。
“和谈?…停战?”我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枯枝的缝隙,望向酆都城的方向,那里是这片昏暗地间唯一能感受到庞大阴气汇聚的所在。嘴角,缓缓咧开一个狰狞到极致的、混合着血腥和暴戾的弧度。
“老子让你们…谈个够!”
喜欢心理咨询室请大家收藏:(m.abxiaoshuo.com)心理咨询室阿布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