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索性举着扇子站了起来，笑呵呵地对易中海：“老易，您慢慢喝，我这药水还凉着呢，得回屋敷敷。要是晚了再招蚊子，可就前功尽弃了。”
完，他又朝秦淮如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让老太太再黏下去。
秦淮如会意，顺势起身，边收拾桌子边道：“老太太，今儿您也尝过味儿了，菜差不多都见底了。也晚了，您早点歇着，省得夜里蚊子咬得睡不安生。”
贾张氏一听，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她当然舍不得走，可低头一看，盘子里那点肉渣确实剩不了多少，再赖着也显得太没脸皮。她嘴里嘟囔着：“那行吧，今儿算你们有口福……”着，慢慢腾腾地往外挪，脚步却极不情愿。
何雨柱看着她渐渐走远，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一半。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完全放松：这老太太的眼神太毒了，今没翻出自己屋里的底子，改不定还会盯上。
他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做饭，能藏就藏，能少露就少露，千万别再大大咧咧的。要不然，一点肉头能招来一堆麻烦。
他把目光收回来，落在秦淮如身上，心里涌出一股不清的情绪：既感激，又有点心虚。他低声道：“淮如，多亏你在，不然今真得闹腾大了。”
他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心里琢磨：光是剩下那几片肉渣，哪够顶肚子？再了，今跑前跑后，忙得一身汗，该犒劳自己点才对。他想了想，忽然记起前几存下的排骨，冰凉凉的放在罐子里，肉质还算新鲜。
“要不就煮锅汤吧，喝点热的压压。”他心里这么一打算，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
干就干，他蹑手蹑脚把门关好，生怕再有人闯进来。又把窗户拉拢一半，只留一道缝透气。毕竟这年头，肉汤的味道飘出去，保不准就会引来一堆眼睛。他可不想再重蹈晚上的覆辙。
灶台边，他挽起袖子，把罐子里的排骨捞出来。骨头沉甸甸的，上头还带着一层白霜似的油花。他心里微微一喜，这肉是他特地挑的，肥瘦相间，熬出的汤准得浓香。
清水下锅，咕噜咕噜地冒起泡，他拿勺子撇去浮沫，动作娴熟利落。火光映着他的脸，额角沁出点点汗珠，他却觉得心里踏实。屋外的蚊子嗡嗡乱飞，他索性点起一盘艾草烟，烟雾缭绕，把屋熏得暖烘烘的。
“今儿可得好好尝一口。”他心里想着，随手又丢了几片姜片和葱段下去，香味立刻扑鼻而来。那股热腾腾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仿佛一的疲惫都被这锅汤给化开。
汤越煮越浓，屋里香气渐渐厚重，连他自己都被勾得直咽口水。他想尝一尝，又怕太早，索性找了个板凳坐下，眼睛盯着火苗跳动，心里却止不住飘忽。
“这排骨汤要是让院里人知道，可不得闹腾？”他暗自嘀咕，心里微微有些发虚。今晚上跟贾张氏周旋一番，他已经看透了，这些人就是盯着他手里那点东西。要是风声传出去，不准明大门口就得挤一堆人来借口蹭饭。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可随即心里又生出一丝得意：“再怎么，这也是我本事，谁能管得了？再了，这么大一锅汤，我喝不完，淮如过来帮衬一口，也算有伴。”一想到秦淮如白替自己解围的模样，他心里隐隐一暖。要不是她，今的场面不定真得收不住。
汤水咕嘟翻滚，香气越来越浓，骨髓里的油脂慢慢渗出，泛起一层晶亮的光。何雨柱再也忍不住，舀起一勺吹了吹，轻轻抿上一口。那滋味浓厚，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他浑身舒坦，心底一股满足油然而生。
“好汤！”他忍不住低声赞叹，眉眼间都舒展开来。
这时，院子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快不慢，似乎有人正往这边走来。何雨柱心头一紧，赶紧放下勺子，火苗压得低低的，耳朵竖起来仔细听。
“要是又是贾张氏，那可真要命。”他心里暗叫不妙，额角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把火收得极，舀出一大碗。白瓷碗里汤色乳白，几根排骨冒着热气，葱姜的清香混着骨香，直钻进鼻子。他端着碗坐在炕沿上，双手被热气熏得泛红，却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暖流包裹，舒坦得很。
第一口汤下肚，满口浓香，骨髓的鲜甜顺着舌尖流到喉咙深处，暖得他忍不住眯了眼。第二口下去，连胃里都跟着舒展开来，仿佛一整的疲累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他心里暗暗得意：“值了，今晚算是犒劳自己。”那种满足感，像是藏在心口的秘密，只有自己懂。他喝得慢，生怕一不心就把碗见底，好像不舍得让这片刻的安宁结束。
喝到最后，他咬着骨头啃了几口，唇齿间满是香浓的油汁，油光顺着手指流下，他抬手抹在衣角上，心里只觉得畅快。汤碗一见底，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这才叫过日子。”他心里暗想，随即又有几分担心冒出来，“以后还是得心点儿，要是再被院里人闻着味儿，麻烦就大了。”不过，担心归担心，此刻他的眼皮已经沉重，困意像潮水般涌上来。
他把锅盖盖严，生怕半夜有味道散出去，又用湿布盖了个死实。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碗也不留在外头。他才心满意足地脱下衣裳，扑在炕上。
夜里凉风透窗，他翻了个身，身子被骨汤的热气熏得暖烘烘的，肚子饱饱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心底还隐隐浮着几句话——“明儿可得早起，别被人看出破绽”——但话音还没在心里响完，人已经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没有被蚊子叮扰，也没有被吵闹声惊醒，像是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灶台前，锅里汤翻腾，香气缭绕，院里却静悄悄，没人来打扰。他心里格外踏实，笑着笑着就睡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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