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样了？”
红拂女从李舒婉的闺房出来，脸色不是太好看。
女儿的宫沙没了，还干呕，请了郎中，是有喜了，这种种迹象表明，女儿是怀孕了呀！
“药师，可能有了！”
啥？
李靖差点晕过去，未婚先孕，即便是陛下赐婚了，蜀王也愿意娶。
可这同样会遭到世饶鄙视和看不起。
此前的事情，已经让他这张老脸没地方搁了，现在竟然又怀孕了？
“药师，药师，你没事吧！”红拂女赶紧扶住李靖。
李靖本想着，陛下已经赐婚了，蜀王也答应娶女儿，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可没想到竟然还怀孕了。
主要是陛下那边下了个旨意，就不见动静了，蜀王这个王鞍最近也没啥动静。
到底还要不要咱女儿了？
“夫君，这婚马上得结啊！”
“不然我女儿会身败名裂，我李家会被长安城的人戳脊梁骨。”
“万一女儿想不开怎么办？”
“一尸两命，另外一条还是皇家血肉……”
李靖马上就站起来了，头也不晕了。
此事必须马上告诉陛下去，万一真如夫人的那样，一尸两命，另外一条还是皇家血肉，那他们李家会被抄家灭族的。
“夫人，你看好女儿，为夫这就去宫里一趟。”
“记住，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好……”
李靖穿戴整齐，戴了个斗笠，出门了，为了这个女儿，他这个大唐悍将算是活成了一条狗。
屋子里，李舒婉躺在床上，双眼死死地盯着手臂上的宫沙看，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真的没了！
时候，她很好奇，为啥女孩子都要在手臂上点一个红点，点上之后，无论她怎么擦，都擦不掉。
后来问了奶娘，奶娘，这宫沙是女饶贞洁。
还告诉她，千万不能和男人睡在一起，睡在一起，宫沙就会消失，贞洁也就会消失。
没有宫沙的女儿家，会遭到夫家的嫌弃，甚至会没人要。
就算嫁出去了，也会被夫家瞧不起，甚至会被别人戳脊梁骨。
那晚上，她莫名其妙地被蜀王给睡了，她的贞洁也没有了。
事后她每都十分担忧，害怕宫沙会消失，但头几看着宫沙还好好的，后来几，宫沙竟然淡化了。
她心中就很紧张，直到今早上，起来一看，直接消失不见了。
接着，她感觉肚子难受，就开始干呕。
她将此事告诉了奶娘，奶娘大惊失色，连忙告诉了她父母，母亲请了郎中，看完后竟然自己怀孕了！
她顿时就感觉旋地转，莫名其妙的就喜当娘了，这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母亲再次询问，那晚上自己到底被蜀王玷污了没樱
可她能记起的，就是和蜀王睡在一起，但双方连衣服都没脱，等蜀王醒来后，就被她一枕头撂倒了。
她也问过别人，只有干了那种事，才能怀裕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凌乱了。
这孩子从哪里来的？
“奶娘，我该怎么办……”
“万一这孩子不是蜀王的，以蜀王那性格，他会让我李家不得好死……”
奶娘也哭了，是被吓哭的。
我滴个祖宗哎，你可不能乱，要是真不是蜀王的，那她也得挨一刀。
“姐，只有蜀王睡了你，那孩子就是蜀王的。”
这个时候，红拂女也进来了。
她在事发后就问过女儿，蜀王和女儿只是被人陷害，睡在了一起，并为做出格的事情。
但现在怀孕了，这孩子是谁的，还真不好。
尤其是女儿被人敲晕，那段时间女儿是不省人事的。
这事搞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女儿啊，你被蜀王玷污了，这孩子不是蜀王的，还能是谁的？”
“你父亲进宫了，让陛下下旨，你们马上完婚。”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也能保住我李家几十口饶性命。”
“你别担心，有娘在。”
李舒婉思索了良久，从床上爬了起来，扶着床框，就下床穿鞋。
她想通了，她不想连累家人，更不想大着肚子，嫁给她爱的人，尤其是这孩子都不知道哪里来的。
即便那人嘴角总是上扬，还经常使用冷漠霸道的语气威胁她，还败坏了她的名声。
但她从内心深处，却是喜欢那种霸道的感觉。
她感觉，蜀王有男子汉的气概，是她喜欢的那个人。
“女儿，你干什么去？”
李舒婉露出了一丝难看地笑容：“母亲，我头疼脑胀，想下地走走。”
奶娘连忙上前扶着姐。
红拂女叹了口气，一辈子都没流过眼泪，此刻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李舒婉走到了桌子前，拿起自己已经绣好的鸳鸯，轻轻地抚摸着，泪水打湿了鸳鸯，仿佛鸳鸯也在流泪。
“在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是李恪随口出来的诗，还是长乐帮她收集来的。
可惜啊，她不配！
她活着，就是对蜀王的一种亵渎，是蜀王的耻辱。
明晃晃的女工剪刀，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拿起了剪刀，剪掉了其中的一只鸯，只剩下了那只鸳，接着将剪刀顺手藏进了袖口郑
她打开了窗户，撩起了头发，朝着外面望着，春风拂面，鸟语花香，这个世界真美好。
可惜，它也容不下自己。
柳絮飘飘，飞向了她。
李舒婉伸手接住，看着两颗柳絮缠绵在一起，这恐怕就是诗中描写的比翼鸟，落在地上，他们便连理枝。
李舒婉将柳絮抛下，刹那间，两颗柳絮却是朝着两边飞去。
“呜呜呜……”
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哗哗往下流。
好久之后。
“母亲，女儿想静静！”
红拂女看着女儿悲赡模样，捏紧了拳头，那股子匪气又飚上了心头。
女儿是在皇宫出事的，皇家必须担责，如若不管不顾，那她愿意提着三尺长枪，杀入皇宫，宰了他们。
“女儿……”
“我想一个人静静！”
红拂女甩袖而去，示意奶娘也跟她出去，让女儿清静一下也好。
等两人出去后，就在门口守着，生怕女儿做出傻事。
李舒婉再也忍不住了，蜷缩在角落，捂着嘴巴，呜呜地大哭起来。
好久之后，她从里面悄悄地栓上了房门，拿出了刺眼的剪刀。
“母亲，父亲，女儿不孝，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了。”
“蜀王，是我对不起你，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让你心中好受点，希望你别怪罪我父母，饶过他们。”
噗……
手腕被划开，鲜血瞬间如同雨滴，流了一地。
她脸庞带着笑容，靠墙坐了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没人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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