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淼讪讪，有些不乐意听这个：“爸，军子怎么了？你和妈这么多年不也对他的为人处世挺满意的吗？”
看了眼还没转过弯来的闺女，孙启志无奈更甚：“傻闺女，就你刚才的这句话你换个角度想。”
“这么多年林军都能让我和你妈这么难伺候的人满意成这样，你还觉得他是个没有城府的吗？”
“他长相比不上他弟弟，没有让女同志光凭外表就迷上的资本，那你他是怎么让你以前不顾他家有多穷，家里情况有多乱死活要嫁他的？”
“他又是怎么让沈芷一个家境不错，要是相亲条件好的对象大把由着她抓的姑娘也非他不嫁的？”
孙启志轻笑：“所以要他真的无辜……你俩信，我不信。”
一番剖析话得孙淼和段琴雅哑口无言。
段琴雅呐呐：“可是……可是咱之前不是查过嘛，查好长时间呢都没发现林军不老实。”
孙启志：“你也了，我们查的是他老不老实，我们也只能查出来他老不老实，更多的，我们可查不到。”
比如林军私下的和沈芷过什么，比如俩人是不是暗戳戳的有了什么暧昧……这种东西怎么查？
他们顶大了也就能查出来女婿有没有背叛女儿，更多的，只要没抓到搞破鞋，他们就没法给女婿定罪。
听自己丈夫分析完，段琴雅担忧地看向女儿，就见刚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的女儿此时呆呆地坐在那儿，眼泪还在流，只不过这一次的眼泪……是无声的。
……
傍晚，大杂院公用的水池前，林湛正在那儿仔仔细细用面粉洗葡萄。
路阳从外边回来路过，见状笑话道：“哟，这洗得仔细的，你这和张飞绣花有什么两样？”
这‘节目’以前可看不着，路阳眼珠子一转就猜到林湛洗葡萄是要给谁‘上供’。
“结婚之前我看你挺爷们的，眼皮子一抬都能给你哥我唬住，这怎么结婚之后还成耙耳朵了？”
“为了讨好媳妇大冷的出来洗葡萄。”他揶揄，“怎么，在外边干啥错事了，回来故意在媳妇面前挣表现呢？”
林湛不爱搭理他只淡淡回了一句：“阳哥你要用水？”
潜台词——你不用水就别围在这儿哔哔赖赖。
路阳今心情好，看他这样也不在意：“你就是脸皮薄，我一打趣你还不好意思了。”
“行，你慢慢洗吧，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这性格竟然还是个疼媳妇的。”
正着话，那边叶薇拉着一串孩子出来接水要烧水，后头还伴随着张桂芳的骂骂咧咧，叶薇败家洗点东西老用热水，凉水都是现成的怎么就不能用……
林湛挑挑眉，把自己盆里的葡萄最后过一遍水，端起就走，连个葡萄杆都没让路家两个宝贝疙瘩看着。
和路阳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学着刚刚路阳的语气揶揄道：“阳哥，咱现在家里都穷到这份上了？媳妇洗东西给烧壶热水都舍不得？”
“啧，这么一比我还真像你刚才的疼媳妇，至少凉了洗东西我都不用我媳妇动手。”
看了眼叶薇冻得发红的手，林湛想着等会儿最好再给自己媳妇烧壶热水省得不够用……
“我媳妇手金贵，雪花膏都抹最贵的，可不能让凉水给冻着。”
听着林湛自言自语的话，看着林湛的背影，不知怎的，叶薇下意识就把露在外面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看什么呢？”
一道沙哑又满是郁气的声音从叶薇身后响起。
张桂芳自从和大儿媳妇吵完架大概是因着被老邻居们看了笑话，再加上眼看着自己老对头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越过越热闹。
她心里憋得慌嗓子上火肿得老高就没下去过。
家里总共两个儿媳，一个指着她鼻子骂不拿她当回事，另一个蔫了吧唧满肚子算计她一会儿不看着就不放心。
简而言之，都是讨债来的。
顺着叶薇刚才盯着看的方向瞥了一眼，张桂芳脸色更沉：“我问你看什么呢。”
知道婆婆有多难缠，叶薇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路阳，后者神情冷淡，一点帮自己媳妇解围的意思都没樱
路阳多傲气的一个人。
在他看来林湛那样的混子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自己的‘好媳妇’竟还能看个二流子看愣了。
呵。
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当初得好听，喜欢他，崇拜他，为了嫁给他宁愿背负骂名换亲，可这日子过起来……路阳咂摸两下嘴……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床上床下没看叶薇对他有多热情，一对上他就一副受气媳妇样儿，可怜巴巴好像被他家里人欺负了似的。
这种情态他一开始看了还觉得有点意思，但时间长了……真烦呐。
装可怜装两是情趣，装多了……假不假？
打量他不知道叶薇心眼有多多呢？
叶薇要是真像成装出来的这样柔弱可怜又无助，那一开始也不能主意那么正为了过好日子心狠手辣的换亲。
换完亲第二还想把脏水和黑锅扔人家林湛媳妇身上。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儿跟他装什么兔子，一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不，连最基本的照顾孩子都照顾不好，两个孩子成嚎。
这日子过得简直没意思透了。
路阳都不明白他妈当初非得逼他新娶个媳妇干啥，娶回来互相折磨的？
心里对叶薇意见老大，再加上刚才眼看着自己还在这儿杵着呢，叶薇就能眼巴巴地盯着林湛勾搭，当他不存在。
这种情况下，路阳能帮她解围就怪了。
他不吭声，他两个孩子倒是欠欠儿的争先恐后告起了状——
二宝：“奶，后妈看林叔来着！”
大宝：“对，后妈刚才盯着林叔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傻了，哦哦，后妈喜欢林叔哦！”
叶薇被这两个熊孩子吓得水壶差点拎不住，此时也顾不上好声好气了，生怕自己婆婆误会她赶忙语气严肃告诫两个熊孩子。
“大宝、二宝，妈是怎么教你们的？是不是和你们过话不能乱？”
二宝以为自己被骂了，吸吸鼻子就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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