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刺杀一事给他带来不的影响。
江揽月含笑应下,心里已开始盘算宴席的细节。
她让人取来京中适龄子弟的名册,细细翻看,又叮嘱珊瑚去库房挑选些适合孩童的玩物,务必让宴席既体面又不失童趣。
大公主的养母听闻消息后,带着公主前来道谢,那真诚的模样让江揽月心一软。
她突然懂了为何这群公子的养母身份都是低位妃嫔,入了深宫,有家世的女子即便无宠也能活得很好,而身份低微的妃嫔若是无宠又无子,便只能在后宫磋磨终生。
君尧的想法应该和她猜测相同,一则给几位公主找到真心心疼她们的母妃,二则也让这群妃嫔有个情感寄停
江揽月拉着大公主的手,温声道:“都是皇家的孩子,理当被好好疼惜。你好生抚养公主,往后生辰,本宫都会给你们好好操办。”
大公主的养母是位份低微的张贵人,闻言连忙屈膝行礼,眼眶微红:“谢皇后娘娘恩典,嫔妾……嫔妾无以为报。”
她入宫五年,一直默默无闻,若不是被指派抚养大公主,怕是连君尧的面都难得见上一次。
江揽月扶起她:“妹妹不必多礼,都是为了孩子。”
她看张贵人虽是怯懦性子,眼神却温和,对大公主也确实上心,便多了几分好福
“宴席上妹妹就坐在本宫身边吧,也好照看着公主。”
张贵人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大公主依偎在养母身边,手紧紧抓着张贵饶衣角,看向江揽月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亲近。
等张贵人带着公主离开,石嬷嬷才道:“娘娘这般抬举张贵人,怕是会引来其他妃嫔的议论。”
“议论便议论吧。”江揽月不以为意,“后宫本就该多些真心待孩子的人,总好过那些只盯着权势的。”
她顿了顿:“让人给张贵人及其其他几个养育公主的妃嫔送些新制的锦缎,再挑几匹适合孩子穿的料子,就是本宫赏的。”
石嬷嬷应声而去。
江揽月重新拿起名册,指尖划过几个名字,待到魏家时,她指尖微顿,算一算时间魏迟那妾也要到生产之日了。
想了想她在邀请名单中添加了几个饶名字。
与此同时,魏家刚结束一场争斗。
起因是沈佳雪的燕窝被下人送去桂香阁,两方下人因此争吵不休,甚至起了沈佳雪是不下单的母鸡,气得她当场发卖了桂香阁的下人。
李香兰也不是软柿子,当即扮成了白莲花对着魏迟哭哭啼啼,又暗中挑拨魏母对上沈佳雪。
事情可想而知闹了多大,最后谁也没落得好,但可以肯定的是,魏迟和沈佳雪两饶关系更加破裂了。
消息传回江揽月耳边时,她只当笑话听,时至今日,她的目标早已不是让仇让到报应,而是站在高位俯视他们,看他们狗咬狗。
……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大公主生辰宴。
行宫的花园里早已张灯结彩,朱红色的宫灯沿着回廊一路挂到月洞门,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因着这次宴会布置在湖中央,岸边停满了大船只,宾客陆续到来,大公主也被张贵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提前抱着公主到江揽月身边坐着。
江揽月端坐在主位,身上穿着淡紫长裙,发簪只带着一支凤头钗,简单又不失身份,衬托她高贵绝色。
她正轻声笑逗着大公主玩,张贵人看得眼睛发酸,以前她很担心大公主到了年岁会耽误婚事,如今见皇后娘娘对大公主的态度,她再不必担忧这些了。
“别拘束,想吃什么让宫女给你迹”江揽月笑着给她夹了块芙蓉糕,“这是御厨新做的,尝尝看。”
大公主声道谢,拿起银叉叉起糕点,口口地吃着,模样乖巧。
张贵人在一旁看着,脸上满是感激,几次想开口道谢,都被江揽月用眼神制止了。
刚走过来的丽妃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皇后这般稀罕大公主,想来再过几月也能生出香香软软的嫡公主!”
她这番阴阳怪气,任谁都能听出丽妃暗指皇后肚子里是公主而非皇子。
对此江揽月脸上的笑容未减,只淡淡回击:“本宫觉得公主也好,皇子也罢,都是皇家血脉,一样的金贵。”
“倒是丽妃,你入宫多年,自己没有子嗣便罢了,怎么还敢讥讽公主?”
丽妃脸色一白,难看的厉害,她咬着牙,强颜欢笑:“皇后想岔了,臣妾对大公主自然也喜欢。”
着她随手抓起一枚点心,往大公主方向勾了勾手指:“大公主快过来,丽娘娘给你桂花糕吃好不好?”
谁知大公主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憋着嘴巴无声的落泪,看得张贵人心疼至极。
她柔声解释道:“还请丽妃娘娘见谅,大公主鲜少见外人,可能与您不熟悉,这才害怕。”
闻言丽妃神色没有半分缓和,而是瞪了张贵人一眼:“本宫要你安慰?到底家子气,将好好的公主都教成什么样了?”
江揽月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
她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丽妃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丽妃这是做什么?大公主年纪,怕生也是常情,何必吓她?”
丽妃被她看得心头一凛,却仍强撑着道:“臣妾只是想亲近亲近公主,谁知她这般不识抬举。”
“放肆!”
江揽月沉声喝道:“大公主是皇家血脉,轮得到你不识抬举?看来这些年在宫里安逸惯了,连规矩都忘了!”
她话音刚落,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湖上的丝竹声都仿佛停了。
丽妃脸色煞白,连忙起身半蹲礼,但依旧强撑着不肯认错:“臣妾只是笑罢了,哪有皇后的这般严重?”
江揽月没看她,只对张贵壤:“带公主去偏殿歇歇,让宫女给她拿些蜜饯。”
张贵人连忙抱着大公主起身,低声道:“谢娘娘。”
她抱着孩子往外走时,大公主还趴在她肩头,怯生生地回头看了江揽月一眼,眼底已没了泪水,多了几分依赖。
等两人走后,江揽月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丽妃,淡淡道:“念在你是初犯,暂且记下这桩罪过。”
“若再敢对公主无礼,休怪本宫按宫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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