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在半年前收到主子的消息,其余的并不知情。”
江揽月观察翡翠不似谎,又问了几句日常事,翡翠皆一一作答,见没有话再,她便令人将翡翠压下去。
临走前,翡翠深深地看了眼勇儿和父母,又恳求的对江揽月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道您心地善良,孩子是无辜的,还请娘娘看在您肚子里未出世的皇子,就当给皇子积累,饶勇儿一命。”
“下辈子奴婢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勇儿听不懂大饶话,却能听出娘亲语气中的悲伤,他哭喊着扑向母亲的怀抱:“娘!娘你不要走!”
翡翠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却也知道自己犯了大罪,求情只会惹得对方更厌恶,不如狠狠心,自己的孩子还能活着。
想到这她一咬牙,将勇儿推向身后的,那对老夫妻及时接住孩子,翡翠努力将三饶样子记在脑海中,决然转身随着暗卫离开。
只是她腿上有伤,背影显得更悲惨,对此江揽月没有丝毫怜悯,做错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
若非她身边的人谨慎,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便会交代在这儿了。
江揽月看着翡翠踉跄离去的背影,指尖在窗棂上轻轻叩击,目光落在那对抱着勇儿的老夫妻身上。
“珊瑚,带他们去偏院安置,派人好生照看,别让孩子受了惊吓。”
老夫妻连忙跪地磕头,语无伦次地谢恩。
勇儿还在哭着要娘亲,胳膊腿在祖母怀里蹬踢,那哭声像根细针,扎得人心头发紧。
石嬷嬷包扎好伤口进来,见江揽月望着偏院的方向出神,轻声道:“娘娘,何必为不相干的人伤神?翡翠行刺是事实,就算有苦衷,也难辞其咎。”
江揽月回过神,指尖抚过腹:“我不是可怜她,只是在想这深宫之中,多是欺软怕硬的墙头草,如翡翠这般忠主难得可贵,就当是给我未出生的孩子积德吧。”
她转身看向石嬷嬷,“嬷嬷,让人去寒山寺查探一番。”
“老奴这就去信给忠伯他们。”
石嬷嬷转身欲走,江揽月似乎顾虑什么,连忙道:“不必了,此事我们难以解决,你让人去请陛下过来。”
事关恪亲王府,也是前世新帝,她不得不慎重对待。
石嬷嬷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连忙躬身应下,快步下去安排,室内仅剩江揽月一人,她望着窗外景色发愣。
自从之前她和魏迟摊牌后,已经许久没有梦到前世的场景,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只要闭上眼睛总能梦到前世不好的画面。
新朝交替总免不了腥风血雨,前世她不过无权无势的弃妇,与这些手握权利的权贵搭不上边,自然不会受到波及。
现如今已然身在局中,她怎会不害怕?
无论如何,这一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思索间,她忽然闻到身后墨香味,紧接着便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怎么站在风口处也不多穿一件衣裳?着凉了怎么办?”
江揽月身子微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对方的墨香味将自己包裹住。
许久她才从君尧怀中抬起头:“阿颜,我突然觉得很累,这样尔虞我诈日子何时能过去呢?”
君尧指尖拂过她微凉的后颈,声音放得极柔:“快了。”
他牵着她走到暖榻边,扶着她坐下,又亲自倒了杯温热的枣茶递过去:“等解决了眼下的事,我就带你下江南,回到云阳城居住一段时日。”
“那里有你喜欢的乌篷船,有漫山遍野的桃花,咱们在那儿住上一年半载,什么都不管。”
江揽月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的寒意渐渐散去。
她知道君尧的承诺多半是安慰,可听着这些话,心头的累意确实淡了些。
她抬眸看向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迷茫:“阿颜,你人为什么一定要争呢?安稳度日不好吗?”
君尧握住她的手,抿唇不知如何作答,试问他对权势也没那么执着,要是从前他可以不管不顾,这皇位随意扔给任何一个人他都放心。
如今再看,宗室无人可用,百官更是难担大任。
加上暗处有人对自己杀意满满,若是他被逼下任,阿月和孩子又如何在世上自处?
“阿月,有时候争也是因为不想争,等我将事情摆平,还下安稳,你我就做回寻常夫妻,我们一起稳稳地幸福,可好?”
江揽月鼻尖一酸,忽然间她眼神凝固,目光定在君尧耳边的发丝,那是一缕白发!
她颤着声:“阿颜,你的头发?”
君尧神色微变,轻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峰,“无妨,不过几缕白丝,阿月你过不会嫌弃我的。”
江揽月指尖猛地抚上那缕白发,触感粗硬,像极了冬日里冻僵的枯草。她眼眶一热,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什么时候有的?你竟瞒着我……”
君尧握住她颤抖的手,将其按在自己掌心:“前几日批阅奏折时发现的,不过几缕,值当你掉金豆子?”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指腹却悄悄抹去她眼角的泪,“中年白发,多是寻常事。”
江揽月并未被安慰到,脑子里满是对方满白发的画面,经这一世,她可以肯定君尧并未传言中的暴君。
相反他爱民如子,日夜筹谋、殚精竭虑为百姓谋福祉,想法子抵御外敌侵扰。
对待女子虽然多有防备,却从未不尊重,这样的皇帝到底是谁刻意抹黑他?
“都怪我……”
她哽咽着:“若不是迟迟未找到解药,你也不会……”
“傻丫头。”
君尧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缠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事与你无关,生死有命富贵在,此生也算和你共白头。”
听着对方不着调的话,江揽月生气地捶着他胸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
江揽月望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疼的紧,同时还有一丝恐慌:“阿颜,你答应我,要陪我和孩子一辈子的。”
她不想再独自度过一生。
君尧紧紧抱住她,下巴顶在她头顶,闷声会应:“我不会死的,我还想和你看着孩子成亲生子。”
“对了,寒山寺的事,我已经让人去安排了。”
君尧忽然开口,转移了话题:“暗卫回报,萧音儿身边的两个守卫,其实是恪亲王派去监视她的死士。”
停顿片刻,他又道:“我怀疑萧音儿藏着对方什么重要秘密。”
不然依恪世子斩草除根的性子,不会留着萧音儿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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