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放在桌子上的透明口袋，德格医士身体感到一丝莫名凉意。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或许就如安森所的，是中毒吧。也许可以从安森这获知那些离奇死亡的原因呢。
“但这好像并不关自己的事吧。”德格甩甩头，将脑中的胡乱想法扔掉。
他拿起一个针管，想了想，又找来一个面罩带好后，才心刺入安森的手指。
安森眉头略皱，并不怎么疼，好像痛觉因为肿胀都变得弱了很多，感觉被刺的不像是自己的手指。
针头刺入手指内，看似肿胀到如此程度，却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液体四溢的场景，反而像是刺入一块腐朽的木头，只略有迟滞。
德格看了看针管，果然并没有抽出多少液体。
看着针管中少许的带着灰黑色的粘稠液体，德格有些错愕，这是他从业十几年都不曾看到过的，安森的伤势有些不简单。
他犹豫了下，扬了扬手中的针管，“安森警官，这东西有些不同寻常，我要检验下。你这种情况我从来没遇到过，建议您去官方的医院去看看。”
德格对于自己的信心显然不足。
安森有些犹豫，他自然知道这是目前最佳的建议。
可他心中有所顾虑，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导致的后果是什么，他心里不敢往下想，他明白那些离奇死亡的人是个什么情况。
真要是一种毒物造成传染，那他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他不想让人来研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竟然生出如茨想法。
“安森警官，你在这稍等，我先检验下然后再给你建议。”他的只是建议，并非通常意义上的治疗。
“好。”安森嘴角微动，他显然也听出谅格话中的意思。
没有理会安森，德格带着那个针管向着诊室里面的房间走去，那里是他的检验室。
之前引导他进来的护士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安森一个人，无聊之下，他打量起这间诊室来。
这里他之前也来过多次，但那都是公务，从来他也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间诊所的诊室。
房间内略带消毒水的味道，干净无比，与其他的诊所并没有什么不同，这是安森从职业的眼光判断。
桌子上除了摆放着一些简单的诊疗器具外，就是一本厚厚的书，《医疗生物学》，对于这种专业的书籍，安森没有一丝翻动的想法。
时间缓慢流逝，半个多时了，安森内心有些焦躁。
“常规的检验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他在警局的检验官乌赫那里也不是没有看到过。
就在安森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德格医士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他手中拿着一张纸，从安森的角度可以看到上面记录了不少的内容，有几处甚至还标记了红色的圆圈。
“安森警官，你的情况有些复杂。”德格表情有些古怪，无奈中还带着一丝怀疑。
他将那张纸递给安森，“这是检验结果，我用了几种不同方法进行了检测。”
安森接过来，瞥了一眼，上面的数据他都看不懂，就带着疑惑问道：“德格医士，有什么问题吗？”
“确切地，你这种情况我无能为力。”德格指着那张纸无奈地，“我对从你手指中取得的液体进行了检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从德格脸上表情安森能看出一些不正常，他对德格所的话有些怀疑。
“抽取的液体中确实并没有发现异常，就是普通的体液，只是相对于正常情况有些少。”
岂止是少，简直就是几乎没有，对于异常德格得“十分”委婉。
“里面几乎任何细胞，这有些奇怪。”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里面还有一种奇怪的黑色颗粒，与你那个指甲中的一样，数量并不多。”
“所以我需要你一些手指组织观察一下，看是否存在大量的这种颗粒。”着又再次拿出一柄刀示意安森伸出手指。
“我只需要一点皮肤就可以，或许还需要一点……”
看到安森有些迟疑，他开口道：“别担心，不会很疼，我只要一点。”着就要去抓安森的手指。
“医士，我这是怎么了？是否中毒了？”安森想缩回手指，有些不悦。
“像是一种病毒，不过侵蚀性并不强，至少目前看不出来。”德格却紧紧抓住他的手指，一边操作一边解释。
取样很快，德格医士对这种操作很是熟练。
他只是挑起了一块皮肤，并切出来一点皮肉，然后将其放到一块玻璃片上。安森知道这是他要用仪器进行观察，他在检察官那里看到过这种检测方式。
安森看到德格的操作，心中升起一种想法，似乎心中很不想让德格进行检查。这个念头很怪异，引起了他自己的不安。
不过很快他就笑了，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可思议。
“检查需要些时间，你需要等待，具体治疗我会根据检查结果给出。”
“好吧。”安森无奈耸耸肩，“德格医士，我这个会不会继续扩散？”
“看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不会，不过你的这根手指应该很难恢复。”
“不过不用担心，我可以先给你开一些缓解的药物。”
这自然是安慰剂，安森知道这对自己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帮助，他担心的可并不是这一点，联想到那些离奇的死亡，他担心自己会持续发展下去。
安森并不想在这里等待检测结果，他感觉身体有些冷，紧了紧外衣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从桌子上将那个装有死者指甲的口袋拿起来，又将德格检测的那张纸也抓起来塞进了衣袋。
向德格医士了句，“等检测结果出来联系我。”，完就径直走了出去。
虽然已经近黄昏，外面的温度依然还很热，但安森却再次紧了紧外衣，他仍然感觉有些冷，是发自身体内部的寒冷。
他知道自己身体确实有些问题了。
“应该是手指感染导致的吧。”他在心里暗自想到，这次自己大意了，接触那些东西时应该戴上手套的。
看了看发黑的手指，“真是倒霉。”他叹息了一声向住处走去。
安森的住处距离警局并不算远，只隔了数条街，平时他也是走路，安森喜欢步行的感觉。
安森木然的走着，身体好像一个木偶，满脑子没有任何的思想，任由周围的人群和景色在身边划过，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
在他不知觉的时候，他受赡手指上一条几乎可查的细线在缓慢向上爬去，沿着胳膊逐渐向上。
与安森警官行走的道路相隔数条街的尽头。
这里已临近城市郊区。
一处废弃的房屋街角，无人察觉的角落里，露出一双已经破损的鞋。
鞋是军队里最常见的低级军官样式，很少出现在民间。
联邦对于军用物资的管理很是严格，平民是禁止售卖和购买穿着的。
一个衣着褴褛，宛如乞丐的流浪汉，斜斜地依靠在有些残破的墙边，显得异常疲惫。他的眼睛微闭，神情萎靡却又像是吃饱后的懒散。
他的周围别无一物，与寻常的流浪汉也有所不同。
西伊祁。
他从普罗镇逃出来已经两周多了。
徒步一百多公里，来到这里，一路行进让他变得极为狼狈。
安费市离普罗镇其实并不算远，奈何慌不择路的西伊祁并不认识路，以前他也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只知道沿着大致的方向。
又累又饿又渴的他实在没有力气了，路途上他也只是凭借本能捡拾了一些草根等维持着生机。
他极其渴望能有些食物，除了对普通食物的渴求外，他身体内部还有一种渴望，渴望鲜活的血肉。
他曾经捕食过型野兽，但并没有成功。不是他不能捕捉，而是捕捉后身体本能的抗拒。
当他来到安费市的时候，隐约看到城市里的人，鲜活的人，他心中的渴望又再次增强了些。
他明白这是黑雾原灵的本能渴求。
作为第一个侵蚀者，阿罗耶改造的并不完善，也只凭借着他自己的本能，由于没有核心，这种侵蚀原则上无法持久，至少不能完全维持住侵蚀前的一牵
吞噬和捕食是原灵的本能，也是它们生存的必要。它们很挑剔，至少西伊祁是这样认为的。
他只能在这城市边缘“捕猎”，顺便弄点普通食物填饱肚子，作为人类的最基本需求他依然需要。
但尴尬的事情来了，西伊祁在“捕猎”（当然是捡的）了几个同样为流浪汉的食物之后，他出现了麻烦。
“能量”，原灵的食物补充了，可没有核心的约束，捕猎的过程中他不知不觉中也损失了一部分原灵。
当初给他改造的时候，阿罗耶本身的能量并不充足。
损失的部分恰恰是能量不足难以约束控制的部分。于是，西伊祁的境况也变得悲惨起来，他头部原灵最集中的地方出现了缺损，虽然不明显，但脸皮已经有些破损。
就像蜡像的脸被人扣下来了几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人也变得萎靡了很多。
他刚从一户人家回来，“那个人还真难吃。”西伊祁不满地抱怨着，“怎么和主人做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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