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池上绫跪坐在道场中央,手紧握着一柄比她人还高的竹剑。池上美咲,作为池上绫的师父,正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她。
\"再来一次。\"美咲的声音像刀刃刮过冰面,\"幻境不是儿戏,是你死我活的战场。\"
绫咬着嘴唇点头,额头上的汗水滑进眼睛,刺得生疼。她闭上眼睛,按照教导调动体内那股陌生的能量。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樱花树的影像,粉色的花瓣开始飘落......
\"太慢了!\"一记竹鞭抽在她背上,\"敌人会等你慢慢编织幻境吗?\"
幻象瞬间破碎。绫疼得蜷缩起来,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她知道,父亲就在隔壁房间听着。如果哭出来,今晚又会被罚不许吃饭。
六岁生日那,她终于成功让整个道场下起樱花雨。绫光着脚丫跑去书房,想给父亲一个惊喜。推开门时,却听见父亲正在通话:
\"...赋平平,远不如她姑姑当年...\"
绫轻轻关上门,樱花在身后无声凋零。
十岁,她已经能同时让五个成年人陷入基础幻境。家族宴会上,叔伯们摸着她的头称赞\"不愧是池上家的继承人\"。她偷瞄父亲的表情,却只看到一张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脸。
\"还不够。\"宴会后父亲这样对她,\"池上家的'千幻绫罗',需要操控百人级别的幻境。\"
十五岁那年冬,池上绫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收拾行李,留下一封信,独自登上飞往m国的航班。当飞机冲破云层时,她透过窗看着逐渐变的城市,发誓要学成归来,让父亲再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m国的大学校园像另一个世界。这里没人知道池上家,没人要求她每练习八时幻术。她选了心理学和神经科学双学位,试图用科学方法解析家族秘术。
宿舍是两人间。她的室友叫穆筱筱,一个总是戴着黑色手套的华国女孩。起初她们交流不多,直到某个深夜,池上绫被噩梦惊醒,发现穆筱筱正站在她床边,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蓝光。
\"你做噩梦时的脑电波很有趣。\"穆筱筱的声音带着非饶质感,\"像在编织什么......\"
池上绫瞬间清醒,本能地发动幻术。整个房间顿时充满暴风雪,温度骤降。
穆筱筱却笑了。她摘下一只手套,指尖轻轻一点,幻象如玻璃般碎裂。
\"原来如此......R国古武世家的传承者。\"穆筱筱眼中的蓝光更盛,\"真巧,我正在找像你这样的人。\"
接下来的半年里,穆筱筱展现出对超自然现象异常的了解。她总能在池上绫练习幻术时给出精准建议,甚至改良了几个古老术式的能量回路。池上绫的幻术水平突飞猛进,却也开始做更多噩梦——梦里总有一轮蓝月亮,和无数向她伸出手的影子。
\"加入我们吧。\"某个雨夜,穆筱筱突然提议,\"月神组织需要你这样的才。\"
\"月神...组织?\"池上绫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穆筱筱拉开抽屉,取出一枚银色胸针——新月环绕着地球的图案。\"我们的目标是创造一个新时代。\"她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韵律,\"而你家族的功法,正是我们需要的关键技术。\"
池上绫感到一阵眩晕。那些噩梦中的蓝月亮突然清晰起来,她意识到那不是梦,而是......
\"你一直在窥探我的意识?\"她猛地后退,撞翻了台灯。
穆筱筱不以为意:\"只是些测试。想想看,池上家已经没落了,在R国连前三都排不进。跟着我,你能得到比家族传承更强大的力量。\"
台灯在地上闪烁,照得两人脸色忽明忽暗。池上绫想起父亲冷漠的脸,想起那些永远达不到的标准,又想起美咲老师的\"幻术师最忌迷失本心\"。
\"我要回R国。\"她最终道,声音比想象中坚定,\"让家族刮目相看。\"
穆筱筱的笑容消失了。她慢慢戴回手套,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你会回来的。等你知道所谓家族的真面目时...\"
三后,池上绫登上回国的航班。起飞前,她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记住,当蓝月升起时,月神之门永远为你敞开。」
飞机穿越云层时,她删除了这条信息。窗外阳光灿烂,照得云海一片金黄。池上绫抚摸着随身携带的家族玉佩,想象着父亲看到她新掌握的幻术时,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池上家正迎来一群不速之客。而穆筱筱站在机场塔台,目送航班变成际的一个黑点,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很快,亲爱的绫...\"她轻声自语,\"你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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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上家宅邸的和室内,池上绫跪坐在蒲团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窗外樱花已谢,只剩下郁郁葱葱的绿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绫姐,牧野少爷到了。\"侍女在门外轻声通报。
池上绫闭了闭眼,将茶盏放回托盘时,指尖在釉面上留下一圈细微的湿痕。她整理好振袖和服的下摆,强迫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拉门滑开,牧野机那双狭长的眼睛立刻黏了上来。他今穿着暗纹付羽织,本该显得庄重,却在看到池上绫的瞬间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未愈的伤疤——那是半个月前被华国代表团的\"张谦\"所赐。
\"绫妹妹。\"牧野机直接坐到她身侧,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龙涎香,\"听你父亲正在考虑我们的婚事?\"
池上绫不着痕迹地向旁边挪了半寸:\"牧野君笑了,这等大事自然要两家家主商议。\"
\"商议?\"牧野机嗤笑一声,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你们池上家现在什么处境,自己不清楚?要不是我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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