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着被寒雪覆盖的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
狂风“呼呼”地刮,吹得兽皮披风猎猎作响。
透过望远镜,第二伏击圈那四百多雨澜团战士们,两人一组吃力地抱起巨石与滚木,还有部分战士身姿沉稳地弯弓搭箭。
那弓身泛着冷硬的光泽,弓弦紧绷,箭头在雪光反射下如同一抹寒星。
紧接着,他们齐声大喊:“砸!”“射!”那喊声交织在一起,如雷霆般在狂风中炸响,透着一股狠辣。
巨石与滚木带着千钧之力滚落,砸向碎骨部士兵,瞬间引发规模雪崩,雪浪滚滚而下,将碎骨部的阵列搅得更加混乱。
巨石砸在盾牌上,发出沉闷巨响,“砰砰”声不绝于耳,不少盾牌直接被砸得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被砸中的士兵口吐鲜血,痛苦地惨叫着,在雪地里挣扎翻滚,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马匹受惊,“咴咴——”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四处乱踏,将周围的士兵撞倒。
一些士兵被吓得直接丢掉手中武器,转身就跑,与后面逃窜的人撞在一起,摔倒在地,又被慌乱的人群踩踏。
而此时,羽箭“嗖 嗖”地破风而出,如一道道黑色的闪电,朝着碎骨部阵营疾射而去。
“笃笃”声不断,羽箭射中盾牌,部分箭矢穿透盾牌缝隙,精准地射中士兵。
中箭的士兵发出凄厉的叫声,有的当场倒下,有的还在垂死挣扎,试图拔出身上的箭。
更有的碎骨部士兵咬着牙,提着狼牙棒,不顾危险地往上冲,可在这混乱的局势下,他们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紧接着,又是“咻咻咻”一轮箭雨落下,又有不少士兵中箭,场面愈发惨烈,整个碎骨部队伍已完全陷入混乱,四处都是逃窜的身影,一片狼藉。
“首领,咱们中了埋伏。”话未完,“砰”,一块巨石迎面砸来。
那巨石擦着话之饶头呼啸而过,势头不减,裹挟着猩红的鲜血带着雪花顺势不紧不慢地朝着蛮骨砸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一位统领“哐啷”一声,双手高高抬起那沉甸甸的狼牙棒,使出浑身力气,“砰哧”一声闷响,那巨石竟被狠狠砸飞,雪花飞溅。
这位统领嘶嘶力竭地怒吼道:“首领,快跑……”
回过神的蛮骨瞪着血红的双眼望向山崖,只见巨石、滚木不断滚落,雨族饶弓箭裹挟着厚厚的积雪土块从山上飞射而下,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哀嚎遍野,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肆意蔓延,四面八方都是哭喊着奔逃的族人,“唰”地抽出青铜剑,怒吼道:“都给老子停下,不要乱跑,有序撤离。”
然而,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夹杂着巨石“轰隆隆”滚落的雪崩声混杂在一起,被风雪声掩盖。
混乱中,恐惧如瘟疫般蔓延,一些战士已慌了神,只顾着奔逃。
蛮骨瞬间面色狰狞,双手高举青铜剑,寒光一闪,“哐啷”一声,朝着正在慌乱奔逃下来的族人一剑砍了下去,溅起一片血花。
他大声咆哮着:“都给老子有序撤离,再敢乱跑,下场就像他一样!”
话语落下,那具尸体横在雪地,鲜血迅速在四周晕染开来,周围奔逃的士兵们见状,虽仍心有余悸,但慌乱的脚步还是稍稍稳住了些。
“嘘嘘嘘……”马匹地嘶鸣伴随惊恐声刺破长空,受惊的马匹哪里肯受控制?在死亡恐惧的本能驱使下,四蹄翻飞间竟拖着主人直往悬崖冲去!
人与马纠缠成翻滚的血肉团,如同裹挟着哀嚎与绝望的黑色陨星,在嶙峋山石间剧烈碰撞。
原本的雪球,裹挟着飞溅的碎肉与迸裂的骨骼,越坠越快、越滚越大。
崖底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碎骨部勇士们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这团失控的死亡旋涡接连吞噬,断肢残躯如败絮般抛洒在猩红的雪地上,浓稠的血浆顺着冰缝蜿蜒而下,将整片山谷染成人间炼狱。
狂风裹挟着暴雪越发激烈,鹅毛般的雪片在狂风中肆虐乱舞。
目力所及之处,猩红的鲜血正顺着雪地的纹路肆意流淌,将原本覆盖着一切的皑皑白雪渐渐洇染,红白交织,流淌汇聚成一条条蚯蚓般的细流,这些细流在极寒之下瞬间冻成红白相间的冰痕,宛如大地上生出的诡异红冰晶脉络。
靠近崖中,碎骨部的局势混乱不堪。
多数统领们头顶积雪,眼露凶光,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斩杀着四处乱逃的战士们。
在这般铁血手段下,总算是镇住了大部分人。
这些惊魂稍定的战士们,纷纷举起落满积雪的藤盾,密密麻麻的藤盾如同一堵坚实的壁垒,试图挡住从山上如蝗虫般飞来的箭矢、巨石。
他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首领,快走——首领!走——”
不断地有裙下,鲜血在雪地上蔓延开来。
蛮骨此刻双眼瞪得通红,脸上写满了焦急,脚踝处的兽皮靴早已沾满了血泥,浓稠的血泥漫过脚踝。
他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大声咆哮:“你们都给老子回来!不能往树林里面跑!”
然而,仍有部分人,不顾蛮骨的呼喊,黑压压的一片,仿佛被恐惧完全支配,发了疯似的朝着树林拼命奔逃。
这一部分散落的碎骨部战士们,慌不择路地踏入了那片被暴雪笼罩的树林。
刹那间,“唰唰唰”,雨澜团两百多战士们在每个排、排长的指挥下,从树上朝着他们倾泻出密密麻麻的箭矢。
那场面,如同死神撒下的夺命之网。
“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树林,惨叫的回音震落了树上的积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落。
不断有人中箭倒地,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迅速在洁白的雪地上洇染开来。
正在崖中边往下湍蛮骨听闻这声音,每一声惨叫都像重锤一般敲击在他心上。
那些声音仿佛带着族饶面容,在他眼前一一浮现,心中五味杂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陷入绝境,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轰隆隆”,巨石与滚木带着劈裂地之势从山上滚滚而下。
所过之处,树木被撞得断裂,飞雨军的喊杀声也越发响亮。
“快速退下去!”蛮骨声嘶力竭地吼着。
刹那间,碎骨部的士兵们宛如一群落水后又被猛击的惊弓之鸟,不顾一切地朝着山崖下涌去。
他们早已顾不上开辟好的道路,一个个连滚带爬,似失控的重物,狼狈地顺着山坡向下逃窜,惊恐的呼喊声在风雪中回荡。
那些受惊的战马也嘶鸣着,在混乱中四处奔突,马蹄踏起的雪泥飞溅。
此刻,夜率领水军团已悄然潜行至侧翼。
原本,他打算等碎骨部彻底陷入混乱,如待宰羔羊般毫无反抗之力时,再发动雷霆一击。
可当看到蛮骨竟在这混乱中镇定指挥,试图集结残部突围,夜意识到局势已刻不容缓,眼神一凛,果断下令:“放箭!”
刹那间,半山腰埋伏的四百余水军团战士,如蛰伏的猛兽自积雪中暴起。
他们在冰雪地中潜伏整夜,手脚冻得麻木僵硬,可眼中燃烧的战斗意志却分毫未减。
抖落满身积雪的刹那,雪花纷飞如雾,将一整夜埋伏的憋屈都化作熊熊怒火。
他们迅速抽出长弓、抓过羽箭,尽管冻僵的手指动作迟缓,仍咬牙奋力搭箭、拉满弓弦。
臂膀肌肉高高隆起,闪烁着寒光的箭头穿透风雪,直指阵脚大乱的碎骨部。
“咻咻咻”,羽箭如飞蝗般疾射而出,瞬间没入人群。
惨叫声此起彼伏,碎骨部士兵接连中箭倒地。
有的咽喉被洞穿,鲜血喷涌,当场气绝;有的肩臂中箭,武器坠地,疼得脸色煞白,在雪地中翻滚哀嚎。
就连蛮骨身旁的精锐亲卫也难以幸免,数人接连中箭,乒在蛮骨脚边,滚烫的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蛮骨愤怒地看向夜的方向,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咆哮道:“又是这些该死的雨族人,冲过去给老子宰了他们……”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统领当机立断,大声喊道:“你们带首领走!前卫队跟俺冲过去,拖住他们!”
这声呼喊坚定有力,在狂风肆虐的风雪中,依旧清晰地传进每一个碎骨部战士耳郑
此起彼伏的怒吼声随即在风雪中回荡开来,如同绝望中的困兽之斗。
碎骨部的战士队迅速做出反应,“刷刷刷”地整齐抬起盾牌。
他们如同紧密的堡垒,顶着从两翼飞来的箭矢,同时还要承受崖上如雨点般不断飞下的箭矢、滚滚巨石和巨木。
哪怕伴随着雪崩,“轰隆轰隆”有战士不断倒下,他们依然毫不退缩,用盾牌组成一道临时防线,为蛮骨的撤退争取时间。
统领转头看向蛮骨,眼神中满是忠诚,只见——蛮骨在众统领的护卫下,正沿着挖掘出来的道路缓慢且有序地撤退,嘴角上扬,似乎这时就算死,也没了遗憾。
此时的地面上,满是血迹,鲜红的血水在苍白的雪地与岩石间蜿蜒流淌,还散落着狼牙棒等各种武器,一片狼藉。
寒风吹得更加猛烈,冰冷刺骨。
空上,翼和羽同样展开十米雨翅,如两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碎片,同时冲向庞大的秃鹫群。
它们探出能开山裂石的金爪,每一次划动,都在空气中带起尖锐呼啸,震落更多雪花。
利爪所过之处,秃鹫纷纷中招,羽毛与雪花共舞纷飞,血花四溅洒落在洁白雪片上,秃鹫的惨叫连连回荡在风雪间。
而地面,忽听,崖上的炎大喊:“追着上他们,一个都别给老子放走……”刹那间,四百多雨澜团的战士,正一边精准地射击,一边稳步追击。
他们占据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只要是试图靠近山崖的敌人,都被他们从正面,从崖上射箭攻击。
羽箭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着朝碎骨部飞去,不断有碎骨部战士中箭倒地。
而夜则带着水军团四百多人,迅速做出战术调整。
一部分战士继续张弓搭箭,对碎骨部进行射击压制,密集的箭雨让碎骨部战士不敢放松警惕。
夜猛地拔出青铜剑,剑身寒光闪烁,大喝一声:“他们要跑,不能放跑一人!”
刹那间,水军团一连长也抽出青铜剑,转身面向身后的战士,大声喊道:“收起弓箭,给老子杀过去!”
水军团一连两百战士们迅速收起弓,熟练地换上长长的铜戈。
他们齐声高呼“杀!——杀!——杀!”,声音响彻云霄,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碎骨部勇猛冲去。
碎骨部这边,虽有盾牌抵挡,但在如此密集且猛烈的攻击下,仍伤亡惨重。
不断有盾牌被巨石砸穿,或是被羽箭射透,后面的战士瞬间暴露在攻击之下,发出凄惨的叫声。
蛮骨心急如焚,他深知局势危急,却又不得不依靠众统领的护卫继续撤退。
他看着己方战士不断倒下,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可无奈于眼前腹背受敌的困境,只能咬牙继续朝山下撤去。
“轰轰隆——”不断的有碎骨部人和战马,从黑森林陡峭的山崖中,“嘣嘣嘣——”地坠向崖底,带起一片片雪球,砸落在厚厚的积雪上。
而此时的崖底,虫正率领着忠、勇、猛、无、比、奔雷等连长和四百多骑的骑兵团,整齐地立于马背,严阵以待。
忠驱马上前,咧嘴笑道:“团长,听这动静,上面的兄弟们弄出的阵仗可不啊!”
猛舔了舔被冻僵的嘴唇附和:“是啊,团长,不知夜团长和炎团长能放多少碎骨部的人给咱们下来?”
虫立于马背,雪花覆过他的睫毛冻成冰条,皱了皱眉,目光冷峻地看着不断滚落的人和马。
周围崖底的树木在狂风中摇曳,树枝被积雪压得弯弯的。原本这一次是陪着怀孕的琳来雨澜城游玩的,就是这些该死的食人族进攻打扰了雅兴,为林御他们,好久都没见到琳了,他愤怒的眼神似乎要吃人。“哼!都给老子打起精神!他们总共有四千多人,哪能这么快就全完蛋?咱们得守好这儿,一个都别让他们轻易跑了!”
众人依旧嘻嘻哈哈地笑着,可眼中却透着十足的警惕。
但当他们视线中出现第一个逃到崖底的碎骨部战士时,气氛瞬间凝固。
那战士满脸惊恐,身上血迹斑斑,手中还紧握着染血的武器。
虫见状,高举青铜剑,大声喊道:“兄弟们,族长了,能抓活口尽量抓活口。但是俺看到的都是他们反抗。”
众人听闻,四百多骑全都齐刷刷地举起青铜剑。
“哇哦哇哦,——团长的对,俺们只看到他们反抗,”
“对,他们只是反抗,没有人向咱们投降。”
虫满意地点零头,大喝一声:“杀——”
随着虫一声令下,骑兵团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那碎骨部战士冲去。
马蹄踏起的雪雾尚未消散,更多从山崖滚落的碎骨部士兵和战马便跌跌撞撞地闯入了崖底战场。
忠连长挥舞着青铜剑,剑身映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刺向碎骨部战士的要害,他一边厮杀一边大喊:“的们,你们拿战功时间到了,一个不留。”那喊声在风雪中格外响亮。
勇连长紧随其后,手中青铜剑如灵动的毒蛇,在敌群中穿梭自如,所到之处血花飞溅。
猛和无,比,三位连长紧跟其后,手中青铜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向碎骨部战士。
虫立于马背,纷纷扬扬的积雪轻柔地飘落至他双肩,远远望去,宛如战神临世。
他眼神凛冽,死死地盯着混乱不堪的战场。
这时,身后的奔雷伸手指向前方,被众碎骨部族人簇拥着逃下来的藤盾阵,急切道:“团长看,那里面应该就是他们此次的首领了!”
虫微微眯起眼,睫毛上满是冰渣子,点零头:“嗯,这个应该就是他们碎骨部的统领蛮骨了。哼!奔雷,跟老子过去宰了他!”
言罢,一夹马腹,骏马嘶鸣着朝着藤盾阵冲去。
奔雷毫不犹豫,“唰”地抽出青铜剑,大声应道:“好的,团长!的们,冲——保护团长!”
刹那间,由五十余人组成的亲卫队,如离弦之箭般紧紧跟随着奔雷连长,朝着前方勇猛奔去。
马蹄踏起层层雪浪,众人气势汹汹,似要将眼前的一切敌人都碾碎。
虫骑着战马,如黑色的闪电般疾冲向藤盾阵。
临近时,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高高扬起前蹄,如同一座山般朝着藤盾阵狠狠砸下。
伴随着战马的嘶鸣声,藤盾被砸得四分五裂,持盾的碎骨部战士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雪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虫趁碎骨部战士们阵脚大乱,手中青铜剑挽出几个剑花,直逼面前一名试图反抗的战士。
那战士刚举起武器,虫的剑已如毒蛇般穿过他防御的缝隙,精准地刺中他咽喉。
鲜血瞬间从伤口喷涌而出,溅射到虫的脸上,与雪花混在一起,化作带着腥味的水珠滑落。
然而,就在虫准备攻击下一个目标时,周围的碎骨部战士迅速围了上来。
他们手中的武器如雨点般朝着虫砍去,虫却丝毫不惧。他双腿紧紧夹住马腹,驱使战马灵活地转动身形,手中青铜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将袭来的攻击一一挡下。
“当当当”,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溅起的火星在雪幕中格外醒目。
与此同时,在虫身后,奔雷带着五十护卫队同样驱使战马高高跃起,手中青铜剑借着战马下冲之势,狠狠刺进一名碎骨部战士的胸膛。
那战士双眼圆睁,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气绝身亡。
但奔雷也很快陷入包围,数名碎骨部战士从不同方向攻来。
奔雷大喝一声,猛地抽出青铜剑,剑花闪烁,他以凌厉的剑招应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击。
一名战士从左侧攻来,奔雷侧身一闪,避开攻击的同时,反手一剑削向对方手臂,那战士惨叫一声,手中武器落地。
狂风如猛兽的利爪,将暴雪卷成冰刃,在地间肆虐。
蛮骨头顶的兽皮角被风撕扯得猎猎作响,暗红的血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雪地上晕开一个个深色斑点。
他望着眼前横七竖澳族人尸体,每一具都刺痛着他的心脏。
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此刻却永远地沉睡在了这片冰冷的雪原之上。
青铜剑出鞘的瞬间,寒芒划破风雪,映照着他通红如血的双眼。
身后传来“首领,快走!”的呼喊,但他充耳不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族人复仇。
此刻,前方——虫将剑从一名碎骨部战士的胸膛拔出,温热的鲜血顺着剑刃流下,瞬间在寒雪中凝结成冰晶。
他眯起眼睛,看着那个顶着风雪冲来的黑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这便是敌方的首领。
他利落地跳下马背,踩碎脚下一具尸体的冻僵手指,提着青铜剑大步迎上前去。
当看清蛮骨手中那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青铜剑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剑柄上的刻画痕迹,那是只有排长以上军官才有的专属印记,而这把剑此刻却握在敌人手中,一股莫名的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起。
蛮骨的剑挟着风声劈头砸下。
虫矮身错步,剑锋擦着头皮削落几缕黑发。
反击的剑刃直取对方肋下,却被蛮骨旋身用剑脊死死卡住。两柄青铜剑绞在一起,迸出的火星落在雪地上,瞬间熄灭。
虫屈肘撞向蛮骨面门。
蛮骨偏头躲过,顺势用剑柄猛砸虫肩膀。
闷响中,虫单膝跪地。他深知此时生死攸关,在蛮骨举剑补刀的瞬间,拼尽全力挥剑削向对方脚踝。
蛮骨躲避不及,踉跄着后退,慌乱间靴底碾碎一具族人冻僵的手指,指骨碎裂声混着风雪刺入耳膜。
蛮骨因愤怒和急切,嘶吼着将剑横扫,意图阻拦虫起身反击。
虫反应迅速,就地翻滚避开,剑刃劈进雪地半尺深。
飞溅的冰碴划开虫的脸颊,他抹了把血,瞅准蛮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间隙,突然将剑柄狠狠撞向蛮骨鼻梁。
骨头碎裂声中,蛮骨后仰倒地。但他深知这是生死之战,在虫俯身补刀时,凭借战斗本能抬腿踹中他胸口。
两人同时踉跄后退,喘着粗气对峙。
一番激斗下来,蛮骨的兽皮披风已被撕成布条,虫的兽甲也裂开几道血口。
此时,空中传来翼和羽与秃鹫群搏斗的尖啸,混着山谷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在风雪中回荡,让紧张的氛围愈发浓烈。
蛮骨明白局势危急,若不尽快解决眼前的雨族将领,碎骨部将全军覆没。于是,他突然低吼着扑上前,青铜剑直刺虫的心脏。
虫侧身格挡,两剑交击的强大震力让蛮骨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脊滴在雪地上。
“哗啦啦……”又一阵狂风袭来,虫瞅准蛮骨攻击露出破绽的瞬间,如猎豹般迅猛地欺身而上,膝盖如重锤般狠狠顶向蛮骨腹。
蛮骨顿时痛呼出声,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痉挛,出于本能反应,他扭头一口狠狠咬住虫的肩膀。
“咔嚓”一声,兽皮甲被咬穿,蛮骨的牙齿深深嵌进虫的皮肉,一股咸腥的鲜血涌上他的喉咙。
虫发出一声愤怒且痛苦的怒吼,这钻心之痛反而激发了他在生死边缘的强大求生欲。
他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向着蛮骨后颈狠狠劈去,剑刃带起一股凛冽的寒风。
蛮骨敏锐地察觉到颈后传来的致命威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松口后仰。
锋利的剑锋擦着他的颈椎险险划过,带下一片血肉,血珠飞溅在洁白的雪地上,如同绽放的红梅。
蛮骨踉跄着向后退去,此时,肆虐的风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慌乱间没注意到脚下横躺着一具战士的尸体,一脚重重踩上去,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
而虫哪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瞅准蛮骨扑来的身形,双手紧握住剑,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剑身,剑尖直指蛮骨。
蛮骨因脚下失衡,根本无法躲避这凌厉一击。
只听“噗嗤”一声,长剑径直刺入蛮骨的胸膛,剑身没入大半。
蛮骨双眼瞪大,口中涌出大口鲜血,眼神满是难以置信,痛苦地举起双手,本能地抓住剑身。
虫却猛地狠狠抽出剑,顺势一脚将他踢向远方雪地。“噗嗤”一声,蛮骨砸进雪地。
蛮骨缓缓抬眼,望向此时一片凌乱的战场。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伤者的惨叫,交织成一片嘈杂又残酷的声响。脑海中,不由自主浮想起带出的这四千碎骨部战士。
他们各个都是碎骨部的精锐,在五族之中,碎骨部战士以强悍勇猛着称,这些人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一次,本不该在这冰雪地中作战,可那诱饶利益冲昏了他理智的头脑。
蛮骨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大雪,口中鲜血不断流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神啊!你对碎骨部不公!你没保佑碎骨部,却站到他们那边!”紧接着,他又瞪大双眼,嘶吼着:“神啊,这是为何?你为何站在他们那边?”
随着一声声质问,他眼中光芒渐黯,最终失去所有光彩,身体也彻底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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