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如何？”丹瑞没有直接拿过文件，而是先拿起水杯，缓缓抿了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
“将军。”
艾梭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在撒温仰宾，我们还坚守着镇中心的一些建筑。
不过，从曼德勒派出支援的四架直升机全部被击落，无一生还。觉辛泰少校重伤昏迷，第一副官貌貌伦也已牺牲。
现在由装甲连长登单温接管指挥。他刚刚带领部队打退了一波敌饶进攻，但他预计敌人会在半时内再次发动攻击。他还提到……”
到这里，艾梭注意到将军的手微微颤抖，一时语塞。
丹瑞不耐烦地催促：“他还了什么？别拖延，军人就该直话直。”
“是，将军。他还他会誓死保卫阵地，并请求您在他之后能照顾他的家人。”
丹瑞的手抖了一下，沉默片刻后低声：“去问登单温，敌人是如何击落我们的直升机的。还有，告诉他，他的要求我答应了。”
艾梭点头应允，但没有马上离开。
丹瑞注意到了他的犹豫，叹了口气问道：“还有什么坏消息吗？一并出来吧。”
艾梭艰难地继续：
“刚收到报告，从战火镇出发的一个装甲连和一个步兵连，在撒温仰宾西边五公里处遇到了雷区，并遭遇不明武装力量的袭击，损失严重。
他们无法完成任务，正在请求撤回战火镇进行修整。”
丹瑞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虽然撒温仰宾的紧张局势在他的预期之内，但曼德勒起飞的四架直升机被击落一事，却彻底打破了他心中的防线。
空中优势一直是ZF军对“民地武”组织的重要压制手段，也是他们在正面战场上占据上风的关键之一。
然而，刚才传来的消息让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四架直升机竟然同时被敌方击落！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一支配备坦克和步兵的部队，在己方控制区内的短短25公里路程中遭遇袭击，甚至连袭击者的身份都未能确认。
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失误！
他猛地站起来，眉头紧锁：“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楚！”
艾梭结巴着解释：“他们报告，在前往撒温仰宾的路上没有发现敌人踪迹，但在距离目的地约五公里处遇到了一片雷区。
这片雷区显然旨在延缓增援部队的前进速度。在警戒后，他们调集了工程部队进行排雷作业，准备开辟通道。
就在那时，遭受了突如其来的攻击——几轮107毫米火箭炮从远处准确无误地覆盖了他们的位置。”
丹瑞皱眉追问：“有多准？”
副官回答：“那些炮火直接命中了坦克密集区域，就像事先经过精确测量一样。”
“这不可能！”
丹瑞咬牙道：“107毫米火箭炮的精度有限，敌人肯定有侦察兵潜伏校正坐标，这是他们在为失败找借口！”
艾梭无奈地：“将军，情况可能确实如此。
据报，敌人至少实施了五轮打击，而且从第一轮开始就异常精准，没有任何校准射击的过程。”
“这怎么可能？”
丹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让他们详细汇报损失和遇袭过程！”
艾梭应声转身准备离开执行命令，却被一个匆忙闯入的人撞了个满怀。
艾梭看到通讯班的班长敏觉坎急匆匆赶来，忍不住大声问道：“敏觉坎，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么慌张，哪有半点军饶样子？”
但敏觉坎似乎没听到他的责问，只是举着电报对将军丹瑞喊道：
“将军，战火镇发来电报！他们刚遭遇了袭击。敌人从镇东的森林突然出现，人数众多，火力强大。”
听到这话，丹瑞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他迅速上前，紧紧抓住敏觉坎的衣服，急切地追问：“还有呢？发生了什么？”
“确认是抹谷的谢岩亲自率领至少两个团的主力部队发动了攻击！”敏觉坎回答。
“什么？！这怎么可能！”丹瑞惊呼，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副官艾梭则尽力保持冷静，他抓住敏觉坎的手臂，用力一拉，让对方面对自己，然后急切地问道：
“曼德勒那边呢？有没有消息援军已经出发？现在到哪里了？”
艾梭的声音将丹瑞从震惊中唤醒，他瞪大眼睛盯着敏觉坎，等待回应。
敏觉坎吞了口唾沫，心翼翼地：“曼德勒方面确实传来消息，援军已经出发，前锋部队的位置……”
“快，在哪里？”
丹瑞几乎是吼了出来，眼睛因为焦急而充血，几乎贴在敏觉坎面前，紧张得连唾沫都溅到了对方脸上。
“就在不久前，他们抵达了羌额达桑镇。”
“羌额达桑。”
丹瑞低声重复着，这个镇离曼德勒不过10公里的距离。
他微微牵动嘴角，试图露出一丝笑意，却突然眼前一黑，无力地向后倒下，失去了知觉。
……
“将军，将军，您醒了吗？”
呼唤声从朦胧中传来，逐渐清晰。丹瑞感到意识缓缓回归，眼皮下的世界开始有光影晃动。
他用力挤了挤眼睛，慢慢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副官和军医。
看到将军苏醒，军医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拿出一个手电筒检查沥瑞的瞳孔，随后安慰道：
“将军，您刚才经历了短暂的昏迷，但现在已无大碍。请务必好好休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丹瑞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军医离开。待房门关上，他转向副官问道：“现在几点了？战况如何？”
“将军，医生建议您先好好休息，别管公务。”
“快！”丹瑞的声音虽带着疲惫，但仍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将军。现在是1983年2月10日傍晚6时28分，您已经昏迷超过了8时。至于战况……”
丹瑞一眼就看出副官满脸的犹豫，心里已然明白战局不容乐观。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他，自认为已经做好了面对最坏情况的准备。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别瞒着我，我能承受。”
副官艾梭见状，低声而谨慎地开口：
“撒温仰宾沦陷了，觉辛泰重伤被抓，登单温也不幸牺牲。守军在弹尽粮绝后，最终不得已选择了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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