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洞宗宗主问:“何事?”
谢清尧道:“谢某已经查出上古魔器现世何处了。”
众人脸色微变。
蓬莱岛岛主放下茶杯,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上也严肃了一些。
上古魔器邪极奇恶,此番现世,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所用必然会造成毁灭地的危害。
修仙界忌惮它,所以一直在寻找它的踪迹,因此还损失了不少弟子。
至于等找到它后如何处置,各宗门也是心怀鬼胎,这也是最初他们不愿将上古魔器现世的消息告知谢清尧的原因。
净明道道主急道:“谢宗主这个时候就别卖关子了,你快魔器现在在哪?”
碧洞宗宗主眯了眯眼:“莫不是已经在谢宗主手里了?”
其余各宗宗主也是各种猜测。
碧云山宗主抬手安抚道:“别急嘛,等谢宗主完。”
谢清尧道:“上古魔器在褚郁那个孽障手里。”
南芜宗宗主:“你们清微宗的那个魔族奸细?”
谢清尧一脸正色,月白道袍在殿中烛火下显得格外肃穆:“没错,所以这并非只是我清微宗一宗之事,还需要各宗门齐心协力,一同将那孽障诛杀,夺其魔器。”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各宗门宗主眼神闪烁——诛杀魔族新魔尊的大义,加上夺取魔器的利诱,让他们有些动摇。
烛火在殿中摇曳,映着众人或凝重或贪婪的脸。
最终,蓬莱岛岛主长叹一声,缓缓点头:“也罢……谢宗主不妨告知,有何计划,我们也好鼎力相助。”
谢清尧:“合我们十宗之力,以上古神器五龙轮为阵眼,设下伏魔阵。”
谢清尧的话音刚落,殿内烛火猛地跳了跳,将众人脸上的惊色映得格外清晰。
五龙轮与伏魔阵,皆是上古传下的镇魔利器。
前者以五条神龙残魂铸就,能引地正气镇压万邪。后者需十宗灵力为引,阵成之日,方圆千里内的妖魔皆会被绞杀至魂飞魄散。
“谢宗主好大的手笔。”碧洞宗宗主摩挲着茶杯边缘,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五龙轮自万年前封印魔神后便灵力大损,如今要催动它作为阵眼,怕是要耗损我等十宗不少底蕴吧?”
净明道道主却已按捺不住,起身道:“些许底蕴算什么?那魔族奸细如今手握上古魔器,若是让他成了气候,我等修仙界必会遭难!伏魔阵虽耗损巨大,但能永绝后患,值得!”
南芜宗宗主沉吟道:“只是……伏魔阵启动后,便是玉石俱焚之局,我们修为皆已至化神,倒是没什么,但恐怕会伤及我等不少弟子。”
“无妨。”
谢清尧语气沉凝如冰,月白道袍下的手缓缓攥紧。
“为护修仙界正道,些许牺牲在所难免。况且,只要能夺得上古魔器,我清微宗愿将其交由你们九宗共同看管,届时魔器蕴养的灵力裨益,九宗平分。”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静水,瞬间在各宗门宗主心头漾开涟漪。
平分魔器裨益?
这意味着即便眼下耗损些宗门底蕴,日后也能从魔器中补回来,甚至可能让宗门实力更胜从前。
而且魔器在他们手里,可与五龙轮抗衡,清微宗再也不能一家独大。
怎么样看都不亏。
众人眼中的犹豫淡去,渐渐燃起几分热牵
蓬莱岛岛主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温润的杯沿,却未饮一口,只是望着杯中晃动的茶影。
他淡淡开口:“伏魔阵需十宗宗主亲自注入本命灵力方能启动,还得细细谋划。谢宗主这般笃定……就不怕褚郁那魔头察觉异样,不肯踏入阵中?”
“他会来的。”谢清尧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诸位有所不知,这孽障有个在意之人,如今正被扣押在我清微宗仙牢里。”
据顾芊梦所言,那孽子似乎对沈昭昭那丫头用情至深,甚至可以是他的软肋。
*
仙牢里的寒气裹着千年寒玉的冷意,丝丝缕缕钻进衣襟,扎得人骨头发疼。
沈昭昭背对着牢门,蜷缩在石板地面上,玄铁锁链在她背后拖出一道浅痕。
甬道尽头传来脚步声,伴着看守弟子的调侃声:“时师兄,又来‘找茬’啊?沈师妹都关到牢里了,你也不放过人家。”
宗门谁都知道,时屿素来就爱跟沈昭昭作对——她练剑他扔石子,她画符他撞翻砚台,辟谷之前,连去膳堂打饭,都要抢在她前面把最后一碗莲子羹端走。
如今到了这仙牢,他倒来得更勤了。
“少废话。”时屿的声音带着点少年饶跳脱,例行检查道:“今日的禁制巡查记录给我。”
“是。”弟子笑应着,窸窣翻找片刻后又道,“一切正常。只不过,沈师妹她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牢寒冷,可能是受了冻。”
“知道了。”
下一刻,牢门的锁芯转动,“咔嗒”一声轻响,铁门被推开,冷风裹挟着熟悉的气息涌了进来。
沈昭昭依旧背对着他,在昏暗里缩成的一团,听见脚步声,她连动都没动,只闷闷道:“不是让你别来了吗,难不成你还怕我跑了?”
“欸,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
时屿本来还想和以前一样与她顶嘴,但看着沈昭昭冻得发紫的手背后,他将声音放轻了些。
“这牢里的寒玉会吸走灵气,哪怕是金丹期修士,待久了也扛不住。”
沈昭昭感觉到一件蓬松的东西被轻轻搭在了她身上——是件白狐披风,绒毛柔软得像云,刚触到肌肤就漫开一阵暖意,显然是用灵力温过的。
时屿道:“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师兄和估友马上就要成亲了,婚期定在了三月初六。”
“什么?”沈昭昭转过头,瞪大眼睛,满脸震惊,“你师兄和……顾芊梦?”
时屿点头:“是啊,师父和碧云山宗主商定的日子。”
沈昭昭狐疑道:“师兄愿意吗?”
时屿:“愿意啊,你射向师兄的那一箭,险些要了师兄半条命走,这几日都是估友在照料他。”
沈昭昭抿抿唇,她想起那日,顾芊梦对着谢砚书眉心施法,直觉事有蹊跷。
距离三月初六不足一月,就算这件事情透着诡异,若是谢砚书真与顾芊梦成亲了,远在建安城的虞妙仪该怎么办?
“时屿,你可有注意到,师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时屿想了想:“我去看过几次师兄,他近来总是头疼,浑浑噩噩的,特别是提到魔族和婚事,他就头疼得厉害。”
他又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我记得师兄下山历练时,不是有个凡壤侣吗?我前日不经意在他面前提了一嘴,师兄直接疼晕过去了,我就再不敢提了。”
沈昭昭肯定了心中猜想。
头疼,明谢砚书可能自身意识在与顾芊梦的邪术相抗争,也不知他能否赶在三月初六之前清醒过来。
沈昭昭暗暗想着,却见时屿似乎一直欲言又止,迟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时屿站在那里,想些什么,目光扫过她腕上的锁灵链,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那些关于伏魔阵的事,一个字也不能提。
“没有,我先走了。”
他转身要走时,腰间的玄铁匕首突然滑落,“哐当”一声砸在石板上。
昏暗中,那匕首的轮廓格外清晰,尤其是柄尾镶嵌的墨玉,在寒玉的冷光下泛着熟悉的暗光。
沈昭昭的目光猛地被那匕首攫住,瞳孔骤然一缩。
喜欢炮灰与女配,天造地设一对请大家收藏:(m.abxiaoshuo.com)炮灰与女配,天造地设一对阿布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