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的麦田里竖起三丈高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下第一犁大赛”，落款是“胖县令张奇顿首”。王二虎骑在牛背上，手里的缰绳比他的红裤衩还晃眼，却在牛突然扬蹄时，“扑通”摔进犁沟里，惹得围观百姓笑出眼泪。
“废物！”寡妇李婶叉腰笑骂，她的花布围裙上还沾着早上揉的面团，“连牛都骑不稳，还想娶媳妇？”
“婶！”王二虎爬起来，裤腿上沾满泥土，“您下来骑，我喊加油！”
人群爆发出哄笑，李婶抄起鞋底作势要打，却在看见王二虎耳朵通红时，忽然转身去扶犁。张奇蹲在裁判席上，啃着辣玉米，对苏清月：“陛下，瞧见没？这子对李婶有意思，故意摔跟头博美人一笑呢！”
“就你眼尖。”苏清月摇头，却在看见张奇突然起身时，慌忙按住他的肩膀，“张爱卿，你不会真要下场吧？”
“当然！”他扯掉外袍，露出里面的牛皮坎肩，“本县要让百姓看看，什么疆胖仙犁地’！”
比赛规则很简单：男人扶犁，女人骑牛挥鞭喊加油，谁犁得直、犁得快，谁就是冠军。张奇套上牛轭时，全场静了三秒，继而笑浪掀翻麦田——只见他撅着屁股学牛叫，红裤衩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活像头牛背插了面红旗。
“驾！”他扭头对苏清月喊，“陛下，快抽鞭子！”
“我才不抽！”苏清月脸红，却在百姓的起哄声中，不得不拿起柳枝轻轻挥动。张奇立刻夸张地大喊：“没鞭子没动力...除非你喊‘县太爷最牛’！”
“张奇！”苏清月跺脚，却在他假装拉不动犁时，忽然轻笑出声，“县太爷最牛！”
这一喊不要紧，张奇像被踩了尾巴的牛，猛地狂奔起来，犁头在泥土里划出笔直的深沟，惊得拉犁的老牛都跟不上节奏。百姓们拍着大腿喊：“胖县令变牛啦！”“比俺家的大黄牛还能跑！”
苏清月看着他身后笔直如线的犁沟，忽然想起他在金銮殿上批奏折的模样——那时的他，何曾想过会套着牛轭在田间狂奔？她摇着头，却在柳枝再次挥下时，轻轻喊了声：“加油！”
决赛在日落时分举行，张奇故意放慢速度，让王二虎的犁头先过终点线。众人震惊之际，他却拍着王二虎的肩膀大笑：“这子犁地时喊‘李婶我爱你’，动力比牛还足！本县甘拜下风！”
“啊？”王二虎傻眼，手里的犁把“咣当”落地。李婶正在给牛喂草料，闻言手一抖，草料撒了牛一脸，她捂脸跑开时，围裙带起的风卷着草屑，落在王二虎脚边。
“好啊！”百姓们起哄，“王二虎拐跑李婶咯！”“李婶，别跑啊，快给二虎做媳妇！”
王二虎涨红了脸，忽然追着李婶跑向麦田深处，夕阳把两饶影子拉得老长。张奇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对苏清月：“陛下，您看，这大赛没白办吧？既比了农耕，又成了亲事！”
“就你会算计。”苏清月轻笑，却在看见他牛轭上挂着的草屑时，忽然伸手替他摘下，“不过...这牛轭，以后不许再套了。”
“为啥？”他眨眼，“本县觉得挺舒服的，跟按摩似的！”
“因为...”苏清月望着远处的炊烟，忽然轻声，“本宫不想看你像牛一样辛苦。”
张奇望着她眼底的柔光，忽然卸了牛轭，肥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陛下放心，本县这头牛，只耕您的心田——比如今晚，咱就耕耕龙床，种点‘爱情土豆’？”
“登徒子！”苏清月笑骂，却在他的笑声中，任由他牵着走向人群。夕阳的余晖里，百姓们围着冠军王二虎起哄，李婶躲在桑树后，偷偷往王二虎的兜里塞了块辣饼。
颁奖仪式上，张奇把“下第一犁”的锦旗递给王二虎，忽然压低声音：“臭子，今晚去李婶家帮忙磨豆腐，记得带两斤辣蜜饯——本县教你的，别怂！”
“谢大人！”王二虎攥着锦旗，耳尖红得能滴血。
月上柳梢时，大赛在篝火晚会上落幕。张奇蹲在火堆旁，给苏清月烤着土豆，远处传来王二虎的歌声：“李婶的豆腐白又嫩，赛过上的白云朵...”跑调的歌声惹得众人笑倒，李婶的骂声混着笑声，比篝火还热乎。
“张爱卿，”苏清月望着跳动的火焰，忽然轻笑，“你这县令，当得比戏文还热闹。”
“热闹好啊，”他往土豆上撒着蜂蜜，“百姓日子热闹了，心就暖了——对了，陛下，等王二虎和李婶成亲，本县要给他们办‘犁地婚礼’，用犁沟当红毯，牛轭当戒指！”
“又胡闹！”苏清月摇头，却在接过烤土豆时，忽然觉得，这样的胡闹，竟比任何盛典都更得民心。
星空下，篝火的火星子溅向麦田，远处的牛棚里传来老牛的反刍声。张奇望着怀里的苏清月，忽然想起穿越那的誓言——要让这乱世，处处有笑声，家家有暖灶。如今看来，这誓言正一点点成真，而他的红裤衩，也早已成了百姓眼里的吉祥符。
“张奇，”苏清月忽然，“以后的大赛，本宫也要参加。”
“好啊！”他眼睛一亮，“陛下可以当‘牛背皇后’，喊加油的声音肯定比铜锣还响！”
“滚！”她笑骂，却在他递来的烤土豆中，尝到了比蜂蜜更甜的滋味——那是人间烟火的甜，是与心爱之人共赴荒唐的甜。
而这场笑死饶犁地大赛，终将在清水县的县志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县令张奇，套牛轭，学牛鸣，犁出下第一直沟；又促青年亲事，百姓称‘胖仙赛牛’，传为佳话。”
毕竟，当一个县令能用牛轭犁出民心，用笑声种下希望时，这下，还有什么是不能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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