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苏夏的不对劲,南宫澈颊侧肌肉猛然绷紧,如暗流即将冲破冰层,浅色的眼眸深处也炸开红血丝。
认识苏夏这么久以来,苏夏向来张扬肆意,生机勃发,他还从未看过苏夏这么虚弱痛苦的时刻,且是他不知缘由的虚弱痛苦,仿佛随时都能死去。
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快速俯身,左臂抄入苏夏的膝弯,一把将苏夏抱起。
苏夏:“……”
妈妈的!从来都是她公主抱别人,她还从未被别人公主抱过。
没想到她堂堂灭杀首领,一代大佬,竟当着她一群弟的面被公主抱了,这让她情何以堪,以后有何面目见她的这群老弟?
啊啊啊啊啊!想她苏夏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
算鸟,算鸟,反正自己脸皮厚,事后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倘若他们敢耻笑自己,就把他们狠狠揍一顿算完球。
而且以自己现在这状态,还有双方的实力对比,很可能他们今就要命丧在此,命都要没了,还讲究什么丢脸不丢脸。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苏夏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感到了丝丝羞耻和一点点隐秘的甜蜜和安心。
胡思乱想间,疼痛都似乎减弱了些。
南宫澈已经瞅准时机,趁金属牢笼消失的刹那冲了出去。
其他人自然也察觉到苏夏的状态不对,此时却也不是多话的时候,听到苏夏的话,当即一一伺机而动,冲出金属牢笼。
南宫澈抱着苏夏穿过胡杨林时,尖锐的枝杈突然勾住苏夏松散的发绳,长发如泼墨般倾泄,丝丝缕缕的洒在南宫澈的手臂上。
他竟不由的顿了顿,微微低头看向苏夏,见苏夏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轻颤,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要知道苏夏可是治愈系异能者,能让她这么痛苦且无法自我治愈的肯定不是问题。
南宫澈心中慌乱焦急,却只能再一次把疾驰的速度提高到极限,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再顾及其他同伴是否全都安全逃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苏夏绝对不能有事。
不知疾驰了多久,色渐渐昏暗,月亮慢慢爬上树梢,南宫澈停下脚步,微微喘气着把额头抵上苏夏的额头,感受着苏夏额头冰凉的冷汗。
他跪坐下来,心的把苏夏的头颈护在膝头,想了想,又轻柔的为苏夏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苏夏在剧痛中睁开眼睛,见南宫澈双眼通红,似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在月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晕。
当即心头一颤,心道:美人落泪真是要命!还是这样一个坚韧清冷的大美人。
要知道南宫澈的神色向来都是冷冰冰的,情绪轻易不会外露,更别流泪了,此刻定是伤心焦急到极致才会如此。
而且他定然是以为自己陷入昏迷中看不见他的模样才会放任自己流泪,现在她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他伤心的模样,他心里肯定会觉得无措丢脸吧?
怎么办?她现在闭上眼睛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还来不来得及?
心里这么想着,却吃力的抬起了手,在南宫澈怔怔的目光中,接住了那颗从他瓷白如玉的脸颊滑落的泪。
那颗泪已经冰凉,落入苏夏手心,苏夏却似乎还能感受到它刚刚流出时那滚烫的温度,一直烫进了她的心里,烫的她的心湖如煮沸的水般乱糟糟成一团。
或许是实在太疼,也或许是自我保护意识启动,苏夏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南宫澈:“……”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次竟然比前几次都格外痛些,苏夏的意识在清醒和混沌中浮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杂乱无比又长久的梦。
一会儿梦见自己婴儿时期和父母相处的温馨画面,一会儿又梦见幼的自己正在遭受毒打辱骂。
一会儿梦见的又是那日被丢弃在野外的恐惧,黑暗中仿佛有双绿油油的异兽眼睛在浮动,异兽獠牙滴落的涎水声被放大了无数倍。
幼的她在寂静无边的荒野上拼命奔跑,却还是被异兽猛的乒在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异兽张嘴啃咬自己之前,她就已经用那双稚嫩的手捏紧异兽的嘴巴,用牙齿狠狠的撕咬上它的脖颈。
接下来的时刻,不论异兽锋利的爪子如何割开她的衣服,刺破她的皮肉,她都死死的咬住它的脖颈,吸食它的血液。
有温热的液体洒落在她脸上,她知道那是异兽的鲜血,后来异兽的鲜血又突然变成姑姑滚烫的眼泪。
场景一转,自己又身处的空间结界中,空间结界外或是火光滔,或是一片废墟。脸上温热的液体也从姑姑的眼泪先后变成妈妈和爸爸的。
眼泪滑落到她嘴里,又苦又涩,带着噬魂入骨的悲伤和痛苦,让她的心也痛的揪成一团。
突然场景又一次转换,这一次她竟躺在南宫澈的怀中,南宫澈的脸上同样挂着一颗清泪。
她伸手接住了这颗如玉如珠般的泪水,鬼使神差般的,她竟直勾勾的看着南宫澈,在南宫澈震惊的目光中,舌头一卷把那颗泪舔舐进口郑
那颗泪竟是甜的,瞬间冲走了她口中的苦涩,也熨平了她揪成一团的心。
梦到这里,苏夏心中一个激灵,卧槽卧槽几句,蓦然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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