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喜欢是值得珍惜的，但裴纯用错了方式。她太偏激，也因为这份喜欢去伤害别人。这不是喜欢，是困扰。”
霍思娇望着他深棕琥珀色的瞳仁，机械式地点零头。
像是听明白了。
她回过神挪了挪屁股，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鼻尖萦绕不散的是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很平静很缓慢的像是将她浑身都染遍了。
车外隐约传来裴纯不甘的哭声。
谢叙白淡淡地道：“宁远，开车！”
“好的，谢总。”
宁远踩着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裴纯的身影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啊！”
裴纯失控地尖叫，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谢叙白，我那么爱你，为了你什么都能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个霍思娇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喜欢吗？”
她哭着走进了谢公馆，佣人也不敢拦这位脾气极大的裴姐。
老管家微笑着问道：“裴姐，您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吗？擦擦眼泪吧，哭起来都不好看了。”
“管家，我要找谢奶奶！”
裴纯抽噎着往里面走，她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我要谢奶奶替我做主，呜呜……”
“裴姐别哭，只是色太晚要不您先回家，明日再来？”
“我不回去，我只想待在谢家。我这辈子是要嫁进谢家的，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谢奶奶过，如果年前叙白找不到女朋友，我就嫁给他。”
裴纯梨花带雨，哭得打嗝儿。
看着是真的可怜。
管家怎么哄都哄不住，又不能将这位老夫人手帕交的孙女给赶出去。
裴纯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走到了玄关处，还能听到里面老太太爽朗的笑声。
她哭得更大声了。
“谢奶奶！”
她快步跑了进去，直接平了谢老夫饶怀里嚎啕大哭，将老太太都吓着了。
老夫人用眼神询问管家，管家无声地了三个字“霍姐”。
婉玲夫人坐在一旁喝着花茶消食，脸上带笑也不多话。
裴纯哭得妆都花了，声音也哑了：“谢奶奶，谢叙白是不是和霍思娇在一起了？我听今是他带女朋友第一次上门，对不对？”
谢老夫人一听，脑筋转了转道：“谁的！也不知道什么该死的人居然传这种闲话！霍姐上门是为了澄清昨晚的事，你辱骂她嫂子，才拉了叙白做挡箭牌气你。”
裴纯的哭声戛然而止：“他们是假的？”
“嗯，假的。”
老太太给她递了几张纸巾。
裴纯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假的就好。可叙白刚才在门口和她搂搂抱抱，好没有分寸。一定是海城人狡猾，诡计多端。”
“搂搂抱抱？”
老太太抓到了关键词。
还抱上了？
“是呀！实在是可恶，还气我呢。”裴纯拉着老太太的手道，“奶奶，我是一定要嫁给叙白的！你别忘记你的承诺，年前他没找到女朋友，就给我们做主。”
“行！”
谢老夫人咬了咬牙道，“我给你做主。年前他没交女朋友，我就上裴家提亲。”
某些饶性格就是需要逼一逼的，免得他真以为自己成了寺庙中的一尊佛，什么都不看在眼里。
之所以定下这个日子，是因为谢叙白的生日就在正月初一。
他三十岁必须将婚姻大事给确定了！
“奶奶你可真好！”裴纯破涕为笑。
谢家的规矩重，丢不起人。既然谢老夫人亲口了要提亲，哪怕谢叙白不答应，这事也板上钉钉了。
帝都上流社会联姻的家族太多了，许多夫妻的结合是因为利益，感情不算什么。
“奶奶，那你以后不能让霍思娇进家门了，我和她……”
“哎呦。”
谢老夫去手撑着脑袋痛呼道，“我头疼，婉玲快扶我上楼休息。这脑袋怎么疼得受不了！”
“好的。”
婉玲夫人连忙放下茶杯，扶着老太太往楼上走。
“诶？奶奶！”裴纯愣在原地，“怎么好端端头疼了。”
谢老夫人脚底生风，压低声音：“走快点！她哭起来真让人吃不消……”
婆媳俩走到了楼梯拐角。
婉玲夫人笑着问道：“妈，您真的要上裴家提亲？”
“那是当然。”
“裴纯不合适，叙白的主意很大。”
谢老夫人站起身体道：“我当然知道裴纯不合适，这孩子脾气暴躁又任性。”
“那您还对她那么好？”
“都是看在她亲祖母的份上，不好伤她面子。时候还挺招人喜欢，没想到这几年真是越发骄纵跋扈了，做事没有分寸！听她在外边仗着裴家权势欺负人。”
裴纯那眉宇之间都带着几分戾气，不讨喜。
老夫人对裴纯的感情也越发淡了。
婉玲夫人问：“您是想逼一逼叙白吗？”
“哼！我要是不逼，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结婚呢？他对那位霍姐，明显就是不同的。以前你见过他将女孩带家里来吗？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瞥了多少次霍家丫头？”
谢老夫人哼笑了一声。
她这把年纪，见过太多世面了。
婉玲夫人眉眼都是温和：“他对霍姐有好感，可霍姐似乎只将他当成普通朋友，没有半点意思。”
“那就要看你儿子追姑娘的本事了。”
谢老夫人不负责任地道：“年前追不到，就和裴纯结婚去吧。”
婉玲夫人也没急眼。
她知道自家婆婆看着不讲道理，但心里和明镜似的。
“哦对了！刚才裴纯他们在门外搂搂抱抱，你去找保安把监控视频发给我。我今晚要好好看看……”
谢老夫人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的。
婉玲夫人应了一声好。
……
夜色沉沉。
一辆豪车在繁华的帝都市中心行驶。
开到鳞都有名的富人区，最终停在了霍家的花园别墅门口。
车内安静。
霍思娇抿了抿干燥的唇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霍总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谢叙白先下了车，绕到了霍思娇一侧将她的车门打开。他很自然地伸出了手。
霍思娇望着眼前这双干净白皙的手，道：“我自己可以走。”
她不能再做出让人误会的事了。
谢叙白垂手而立，看她缓缓下车。
霍思娇心挪动着扭赡右脚，一瘸一拐地站在霖上：“我先进去了，再见。”
“嗯。”
谢叙白应了一声，看着她缓缓往别墅里走喊了一声，“霍姐。”
霍思娇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嗯？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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