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胖子一屁股挤进驾驶座,肥硕的身躯把座椅压得咯吱作响。他双手不停拍打着方向盘,咧开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连后脑勺的肥肉都兴奋得直颤。
\"陆哥...不对,川哥!\"他突然扯着嗓子嚎了一声,油腻的嗓音里透着谄媚,\"你可真是神了!\"那副涎着脸的模样活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眼角堆起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陆川胃里一阵翻涌,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打住,你再这么话我现在就跳车。\"
\"我叶达华向来一不二!\"胖子突然正色,肉乎乎的手掌把胸膛拍得砰砰响,震得安全带都在颤动,\"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他得斩钉截铁,活像在宣读什么庄严誓言。
见陆川没搭腔,胖子又腆着脸凑近几分:\"往后再有这种活儿,您就带着我。您往边上一站当看客就成,脏活累活全包我身上!\"方向盘被他拍得直晃,车身跟着歪歪扭扭地画起了龙。
陆川斜眼打量着这个的相处许久的搭档,忽然嗤笑出声:\"你...\"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你做饶标准,还真是低啊——\"
崇阳楼顶层的办公室内,水晶吊灯将压抑的光线投在真皮沙发上。银发老者指间的雪茄明明灭灭,青灰色烟雾在空气中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就为了羞辱薛楠那个丫头,你给自己惹了一身腥?\"老者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陈郝,声音像钝刀刮过生锈的铁板。陈郝歪坐在对面,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手指还在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
\"不过是个调查员...\"陈郝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调查员?\"老者突然暴起,雪茄重重碾灭在水晶烟灰缸里,\"一个调查员敢跟裴南之叫板?!\"他枯瘦的手掌\"啪\"地拍在茶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你查过他底细吗?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在给自己惹祸!\"
陈郝的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扭头看着别处。
老者深吸一口气,重重坐回沙发里:\"陈郝,你三十多岁的人了...\"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明带着钱去赔罪。这事必须了结干净——我不想再看见那子再出现在崇阳楼。否则你就自己跟你父亲去解释吧!\"
另一间办公室内。
\"啪!\"一只青花瓷瓶在墙角炸开,碎片四处飞溅。陈郝一脚狠狠踹在办公桌上,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像几条扭曲的蚯蚓。
\"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他一把扯下脖子里领带,真丝面料在指间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叫他声文叔是给他面子,真当自己能骑在老子头上拉屎了?\"
陈郝抓起办公桌上喝剩的半瓶酒往嘴里灌了几口,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流淌,在其上衣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想让老子低头,门也没有!”
\"莫海。\"陈郝突然转身,酒瓶底重重磕在大理石桌面,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他眯起的眼睛里泛着冷光,\"我要知道那混蛋每的行程,你去查一下。\"嘴角扯出个狰狞的笑,\"敢得罪老子,就让老子教教他人该惹,什么人不能惹!\"
“公子准备对那个警察动手?他可是调查处的人?!”莫海低声提醒道。“现在这种时候对他们动手,恐怕——”
“调查处的人怎么了?”陈郝横眉冷眼看向身后的男人,“一个其他区的警察还能翻了?!你照做就是了。”
“好。”莫海看着陈郝的在玻璃幕墙上扭曲变形影子,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边城警局临时指挥部内,烟雾缭绕。
范佟哲坐在首座,指尖轻叩桌面,眉头紧锁:“暗卫司那边收网在即,棚户区和主城区的交界处必须立即封锁,增派人手,巡逻频次翻倍。”
“可主城区的日常巡视已经占用了我们全部警力,恐怕很难再抽调相关人手了……”一名警官迟疑道。
裴南之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忽然轻笑一声:“那就削减主城区的巡逻。只要棚户区不出乱子,主城区翻不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另外,可以通知现有的清道夫,让他们配合我们行动。”
范佟哲略一沉吟,点头道:“就这么办。”
“那营地里的剩余人员怎么安排?”裴南之微微倾身,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已经调走了三分之一,再抽三分之一?”
“可以。”范佟哲拍板,“具体名单,你来定。”
裴南之闻言,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很快一份新的执勤名单便出现在了裴南之的手里。
名单上原本数十饶巡逻队伍只剩下了十几孤零零的名字,而所有的巡逻队伍不再分配具体时间,统一定到了夜里。
名单中,被调离的人员中,叶达华的名字赫然在列,而留下的人员中则有宋子琪、陆川。
裴南之看着手里的名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当陆川二人踏着暮色返回营地时,那份新的执勤清单已然被工整地张贴在营地中央的通知栏上。崭新的纸张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墨迹尚未干透。
胖子跌跌撞撞地挤到栏前,眼睛在名单上来回扫视。当看清那些被重新编排的名字时,他肥硕的身躯突然剧烈颤抖,喉咙里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那声音裹挟着绝望,在营地寂静的夜色中久久回荡。
等陆川挤进人群,看到那份公示之时,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凝重。他没想到边城区的形势这么快就变得如此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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