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快速上前察看眼白，探鼻息，冷静：“是。”
“他没死吧？”
“还有口气。”
蔡换儿忙道：“我，我去叫人。”
“嗯，去吧。”喜摸着下巴沉思。
蔡换儿转身往后院去，大声喊：“老板娘，不好了，不好了……”
胖老板娘从穿堂闪出，不耐烦：“怎么啦？大呼叫的。”
“你那个们伙计七斤出事了。”
“什么事？”
“在马厩那里人事不知，可能是中毒了。”
胖老板娘却一点不慌，还翻眼白：“是中毒还是中暑呀？清楚。”
蔡换儿闭了下眼：“中毒。”
“行了，我看看去。”
胖老板娘搓搓脸，不情不愿跟着来到马厩。除了喜，还有那个闹肚子的少年。
“让开。”胖老板娘大喝一声上前。
一看蓬头子的样子，就惊呼：“羊颠疯又犯了？”
“他有羊颠疯？”
胖老板娘掐着七斤的人中，不悦：“有，不过很轻微，一年也难得发几次。”很快，她看到扔旁边的西瓜，愣了下：“这子，又偷吃。”
蔡换儿却在她耳边：“你不要瞎。这片瓜是我送他解渴的。”
“什么？这西瓜是你送的？”胖老板娘一扬细眼。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胖老板娘翻白眼摇头：“没问题。来，这位哥，过来搭把手帮我把这子扶回后院去。”
那闹肚子少年苦着脸：“我是想帮而帮不上呀。”
“又咋啦？”
“我，我吃坏肚子了。这不，又来了。”少年捂着肚子飞快跑了。
“他？”胖老板娘苦笑不得。
蔡换儿又闲闲回一句：“也是怪了。这个七斤吃了我送的西瓜，这位跟班哥抢了我的凉茶，都出现不适……唉！幸好不是我开店，不然得赔死。”
胖老板娘身体一僵，抬眼看向她，不确定问：“你是，这两个人……”
“对。七斤吃的瓜是我送的。那跟班子一进堂屋就嚷渴，抢了我手边那杯茶就闹肚子了。对了，老板娘，是不是你那茶水……”
“我的茶水绝对干净没问题、”丢下这句话后，胖老板娘也不再多话，将七斤一掀，搭上背，步伐平稳的回了后院。
一直不话旁观的喜眨眼声：“我去看看。”
“我也去。”
喜劝：“你就不要去了。人多容易暴露。”
蔡换儿觉得有道理，点头：“那你要将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我听。”
“没问题。”
蔡换儿独自转回堂屋，江三站在屋檐下望客栈大门。
“江前辈，怎么不进屋多坐会？”
“唉！”江三叹气：“约了这家客栈会合，怎么这半还没见人影？”
蔡换儿神色凝重，也跟着叹气：“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我去看。你们老老实实待这里。”江三下决心似的。
“江前辈，别去。”蔡换儿忙轻扯他袖：“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几个老弱妇辈该怎么办？”
江三也是虑的这层。所以一直在犹豫。
蔡换儿和喜还好，年轻又机灵，真有什么事估计也能化险为夷。可是章妈妈和毛婶两口子怎么办？
又深深叹气，江三不提这茬了。
两个在堂屋坐着的商贩一直用方言在话，不时用眼角看着先前这一拨人。
“江前辈，你听得懂他们在什么吗？”蔡换儿本能的提防陌生人。
江三轻微点头：“能听懂一些。他们在扯做卖买的事。不过也在咱们这一行人很古怪。”
“哦。”蔡换儿放下戒备心。
那个跟班少年脸色不好扶着墙进来，很痛苦向主人讨药。出门在外，很多商贩会自备一些常用药。不过，一般是给自己人，下人没份。
蔡换儿一旁指点：“别是中了什么阴招吧？这闹肚子看着像被人下泄药似的。”
“不会吧？”少年哀嚎：“我，我可没得罪谁呀？”
他的主人脸色一凝，反而看向蔡换儿。
“看我干什么？我跟你们无怨无仇，平水相逢的，难道会发神经害你们？”
“倒也不是。不过，刚刚那杯茶……”
“茶水呀，是胖胖的老板娘送的，我还一口没喝，就让你跟班抢走了。”
她神情坦荡，来龙去脉也的清楚。而且一个同样投客打尖的行路人，也犯不着无缘无故得罪他人。
听起来，就是老板娘在搞鬼。
商贩也是见过大风大滥，尤其是沿路店家开黑店那是太深入人心了。一听老板娘送的茶，偏又吃了闹肚子，其中一个坐不住了。起身：“我们走。”
“哎，你们去哪？”蔡换儿追问。
“上路。”
“可是这大热，再歇会等太阳落山不好吗？”
商贩之一意味深长：“再等下去，怕是命都没了。”
他们是商贩，可是带着银子在身的。就算不是万贯也足以惹人行凶。
“那好走不送了。”蔡换儿挥手。
闹肚子少年最苦恼。
别的不好，万一在路上闹肚子，难道去草丛中解决？好丢脸呀。
一直站在门外的江三迈进门槛，先是瞟两眼蔡换儿，然后摸出一粒黑丸给少年：“这粒药丸可治闹肚子。”
“这……”少年不敢接，看向主人。
“拿着。谢谢人家。”商贩之一有眼色，看出江三气度非凡，像是个老江湖。
“多谢先生。”少年接过，一口就吞了。
他们四人匆匆上路，临行还跟江三一行人交心：“此处不宜久留。各位早做打算。”
“多谢提醒。”
蔡换儿知道江三肯定要盘问，悄悄想矮身溜出去。
“端儿呢？”
章妈妈指蔡换儿：“跟换儿一起出门的，也不知去哪里了？”
“哦，喜呀，她去后院了。”蔡换儿不得不据实以告。
江三脸色阴沉，坐到门槛上，问：“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蔡换儿摸头反问。
“那杯茶。”
“茶呀？前辈你也看到了，是老板娘亲自端来的，我一口没喝。”
江三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沉沉双眼盯着她。
蔡换儿挠着头：“江前辈，我去把喜找回来。”
挪到门边，抬脚刚要跨，喜兴高采烈从檐下蹦跳嚷：“换儿，换儿……”
蔡换儿探头出去，冲她挤眉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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