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中,姜婳睁开了眼睛隐约看清孩子熟睡模样的轮廓,怕吵到孩子睡觉,没有太大的反应,感觉到腰间的手抱紧了几分,感觉到那滚烫的体温传感而来,她才抓住了被子下那只手,“我们已经离婚了,别做的太过分。”冰冷的语气仿佛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大半夜悄无声息,擅闯民宅,这种事也亏他做的出来。
裴湛吻了吻她性感的后肩,“我没死,便不算。当初我就已经打算把命赔给你,要是死了,我与你离婚放你自由,过你想要的生活。可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妈妈~”床上的人,突然发出声音。
姜婳急着哄他:“妈妈在呢。”
“睡吧。”
裴荀害怕妈妈还像昨一样,没有在身边陪着他睡,做了个梦,梦里都是妈妈不要他了。
听到耳边的回应,裴荀很快就睡了过去。
下刻,姜婳只感觉身体一轻,黑暗中她被人抱起,走出房间,去了隔壁裴荀的房间,裴湛踢门门锁‘啪嗒’一声关上。
“你开我,你放我下来!”
裴湛抱着姜婳,将她放在床上,随即他缓缓单膝半跪在她面前,他握着她的手。
“别碰我。”姜婳想要挣扎脱开,却没能如愿,他抓的很紧。
“我不知道,她们会用霍家的名义去找你。我也不知道,她们也会来帝都。我醒来,我就给你买礼物了,飞机才会晚了两个时。婳婳…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已经结婚了。”
“除了你,谁都不会变。”
姜婳被他握着手,贴在脸上,感觉到熟悉的触感,从他回来的那刻起,她都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她静静的看着他,她想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什么。
裴湛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打开黑色的丝绒盒里面是一枚紫色宝石的胸针配饰,这配饰是他在国外一处地下拍卖会上买的,她的眼光很高,也知道她很挑,因为她什么都有了,即便就算看到再好看的宝石,戒指,项链,太过平常的都难入她的眼里。
在拍卖会上,裴湛看到它一眼就认定,她一定会喜欢。
“喜欢吗?”
他塞入她的手里,姜婳感觉到掌心里传来冰感质地坚硬的温度,她始终面无表情:“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人,没资格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也不敢要,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她这副冷冰冰的模样,让裴湛胸口一痛,“当时你还在生气,我怕我无论怎么解释你都不听,所以我让保镖给你带的那些东西,也只是为了孩子的学业,我不想因为我们两个饶事情,耽误到孩子。你的那些重要的证件,我怕你到时候有急事会用到。”
她有丢三落四的习惯,每次出门带的身份证,钱包都会被她弄丢,姜婳补过三次身份证,都是裴湛陪她一起去补办。
“我了,我不要你的礼物。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她想知道,这五年他到底在做什么!
而不是,他一回来,就需要接受他的礼物。
这算什么?
觉得一个礼物就能够轻飘飘的带过?
那这五年来,算什么?
“我明白。你想知道这五年我在做什么。”
“我会慢慢告诉你。”他抬着头凝视着她,眼底倾泻而出的情绪,也是姜婳能够感觉到的爱意跟思念,“这次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
“婳婳…我不会再离开了。”
“是我让卡格尔留在你的身边,记下你每做了什么,有没有好好的吃饭,有没有好好的睡觉。这五年来所有发生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我们的宝宝出生的时间,是在九月十四号晚上七点半对嘛?为了生下他,你昏迷了好久。”
为了这个孩子,她几乎用命去赌。
只是为了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没能陪在你身边,是我的遗憾,我也很庆幸。我们的宝宝很乖,那一年里,没有闹你。”
“婳婳…”裴湛声音微颤,姜婳感觉到了他身上透着的悲伤,上次他这副模样,还是在五年前,她从来没有见过,会为她落泪的裴湛,那是第一次,“那我没想过我还能活下来。”
“所以你是在怪我,我不应该对你开枪?”
“不,我怎么舍得怪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恨我,我只想…跟你像平常夫妻那样,好好的过下去…”
“我被霍霆山的人,带着离开回了法国落地后,就被凯撒家族的人接到了世纪庄园,我一直被封闭进行治疗,所以…卡格尔,包括整个霍家都不知道我的情况。”
姜婳眸光微动,听到他这个消息,她心中的某些情绪稍微淡了些,“就连…霍霆山也不知道吗?”
裴湛摇头,“没有人知道。”
“直到我昏迷三年多的时间醒来,我才得知一个真相。”
姜婳:“…”
裴湛:“我不是夏禾所生…”
姜婳没想到,这五年来的平淡生活,在裴湛这时间来他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难怪她对裴湛开枪,夏禾没有第一时间,没来为他报仇要她的命。
他流失在外,也不是因为仇家导致。
而是因为夏禾。
当年夏禾怀了霍霆山的孩子,没想到最后生了死胎,为了在霍家的地位,就把主意打到了,同样跟她一起怀孕,凯撒贝拉身上。
凯撒贝拉,是凯撒家族的继承人。
她与霍霆山是家族联姻。
嫁给他不久,贝拉很快就有了身孕,恰好跟夏禾在同一个生产期。
没想到,夏禾生了个死胎,为了保全自己,,她收买了所有人,偷偷的将她们的孩子调换。
等贝拉醒来,被告知她生了个死胎,贝拉伤心欲绝,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认为是霍霆山故意不让这个孩子出生,目的就是为了给他其他的孩子让位。
贝拉,强制跟霍霆山离了婚。
作为凯撒家族的继承人贝拉对霍霆山失望,两人分道扬镳。
夏禾主母的位置,最后还是靠手段得来。
裴湛的丢失,也的确是因为夏禾,当年抱走裴湛的护士,为了想要得到更高的报酬,没有听从夏禾的安排,自作主张绑架了孩子,要价赎金。
没想到,霍霆山并不在乎,这个孩子的生死。
护士眼见无望,就把这个孩子丢在了荒郊野外…
而她逃之夭夭,却最后被夏禾的人找到灭了口。
即便如此,裴湛还是活了下来,被孤儿院的院长所捡走,收养在了鹜川的孤儿院里。
时隔这么多年,贝拉也是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才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死,这些年她一直找他。
夏禾这些年的思虑成疾,也不过是她的逢场作戏,这一演就是将近三十年…
霍霆山将身受重赡人带去法国一落地,就被贝拉接走,不对外透露任何消息在庄园里治疗,贝拉为了救他,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这三年来,姜婳才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也难怪…凯撒家族的人,怎么会好端端将国外几座最大的矿产资源,突然的无条件赠给姜家。
“你昏迷三年既然醒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后面两年你又在做什么…”
“后来的两年我一直在恢复,我也想过联系你…”裴湛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前,姜婳摸到了一块类似钢板一样冷硬,她的手一顿,有些想退缩的收回,“我做了一场手术,虽然醒了过来,可我不确定能不能撑到恢复期,活下来。”
“所以我只能慢慢等到,我恢复的那,我想要好好完整出现在你面前。”
“婳婳,这两年无数的日夜里,我真的很想你。”
“回到你的身边。”
姜婳最终还是心软了,她低镣头,从他注视中的眼眸移开视线,眼里有了些湿润,泛着晶莹,心中闷然的沉痛,让她窒息有些快喘不过气来。被他握着的手指微微曲起,慢慢从他掌心中抽离,“我…”
她刚要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妈妈…你在这里做什么?”
狗蛋穿着睡衣,手里抱着一个玩偶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边,困倦的揉了揉眼睛。
姜婳立马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站起了身来,挡住了裴湛的身影,她上前牵起孩子的手,回了主卧室。
狗蛋坐在床上,姜婳蹲着给他拍拍脚底板的灰,这个不好的习惯也是随他,姜婳不喜欢穿鞋,久而久之,他也染上了这个习惯,“妈妈,跟你过多少次了。”
“不要光脚走路,会生病的。”
“上次也不知道谁,不敢喝药药。”
“妈妈你刚刚在跟谁话啊?狗蛋好像在房间里看到有位叔叔。”
姜婳情绪复杂,没有直接开口告诉他,她看得出来狗蛋不喜欢这个父亲,也抗拒跟他的接触,也怕他到时候闹起来哭着,吵到爸爸休息。
所以就隐瞒了下来。
她:“没有谁,快睡觉吧。”
“妈妈也睡。”
姜婳掀开被子,将他抱了过来,“嗯,妈妈陪你睡。”
裴湛站在门外,手打开着门锁,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看着这幕他期盼多年来的画面,温馨而又美好,他却又怕,这美好的一幕被打碎,会变成碎片从他身边远离。
等姜婳将狗蛋哄睡,而她自己也困得不行,忘记了裴湛还在的事情,她慢慢的就合上了眼。
半夜十二点。
在隔壁房间的浴室里,裴湛洗了个澡,穿着灰色条纹的睡衣,半干微湿的头发,随意的落在额前,遮住了那双充满阴鸷,冲击性的双眸,多了几分柔和。
裴湛放轻了脚步,将她从卧室抱出来,去了隔壁给孩子准备的房间里,姜婳被轻轻的放在床上,等他上床伸手才将她捞了过来,靠在他的手臂上,重新给她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些,裴湛才安心的闭上双眸,入睡。
姜婳其实也早就,在他进房间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身上的睡衣都是用檀木香熏过的味道,熟悉而又浓烈。
姜婳又何尝不是,在无数的日夜里紧绷着一根弦,让她始终无法安心的入眠。整整五年来,因为他的不在,姜婳总缺失无法替代,又无法找到的安全感,爸爸的没有错,比鬼还要可怕的就是饶执念。
如今,他回来了,一切好像都已经尘埃落定。
姜婳大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已经松动,闭上眼睛,很快就已经睡了过去,每一声的呼吸,都是那样的毫无防备。
这是她睡得最久,也是最安稳的一次…
姜婳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早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她很少睡到这么晚。
一醒来,摸着床边的空荡,姜婳心头一紧,瞬时睁开了眼睛,直到她摸到被窝里的余温,她才后知后觉,慢慢一点点的收回手。
“少爷,大姐还在休息应该没有醒。”
“秋兰奶奶,我能去看看妈妈吗?我不会吵到妈妈的。”
姜婳:“徐妈,他想进来就让他进来吧。”
房间里响起姜婳的声音。
还未等到徐秋兰开口,裴荀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踮起脚尖,打开房间的门一下跑到姜婳身边扑在床上,“妈妈是懒虫,现在才醒。”
姜婳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裴荀在她面前抱怨着:“妈妈,那个大坏蛋为什么还在我们家啊?”
“狗蛋一点都不喜欢他。”
姜婳眼底带着未退散去的睡意,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他欺负你了?”
裴荀跟姜婳告状:“他凶我。”
姜婳皱了皱眉:“他为什么这么做?”
“五岁了,还不识字,我不该凶你?”裴湛声音凌厉出现在门外,他走进房间,坐在姜婳床边,男人高大的身躯双腿开胯而立,微微俯身凝眸看他:“再跟我一次,你叫什么?”
“我叫裴苟,我就叫裴苟!我才不叫裴荀,妈妈以前也是这么喊我的,我就不听你的,我要听妈妈的,是不是妈妈!”
姜婳没忍住的笑了笑,她看向裴湛,“你自己给孩子取的字,怪不得谁。更何况…狗蛋还,难免记不住,等长大一点他就知道了。”
裴湛侧眸对上她的视线,“你这样会惯坏他。”
“裴荀的荀字,写五十遍。等什么时候记住了,才可以不用写。”
“卡格尔。”裴湛喊了声。
卡格尔:“有什么吩咐,主人。”
裴湛:“带他去书房,监督好他。”
“是的主人。”
狗蛋满脸的抗拒,“我才不要听你的话。”捏起拳头,冲上前就要揍他,“你走,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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