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晁开口，王婕妤其实是有些怕的。
那鞠场上的事情实在带给她太大的冲击了，光是噩梦就做了半个多月。
可转念一想，她也没有做错什么。
的也都是敬仰之类的话，圣上没有理由发落她。
涂清予淡淡的睨着她，耳边是底下声的私语。
“这婕妤娘娘不是在和昭仪娘娘过不去吗？”
“害，谁都知道昭仪娘娘是地方来的，虽是官家女，可七品的县令，这在京城，连给公侯们提鞋都不配。”
“你声点，这话也是能的吗？”
“咱坐这么后，谁能听见？”
“也是，这京中不知有多少人看不上她呢。”
“不过话又回来，看不上又怎么了？谁让人家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将咱们陛下迷的，入宫便是九嫔之首呢。”
“瞎，明明的是对陛下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这话你信？”
“是啊，若她当真连马都不会骑，一个南方的弱女子，如何在众多歹人中将陛下救出来？”
……
王婕妤见涂清予迟迟不话，再次开口，“也是臣妾痴心妄想了，娘娘的英姿，想来不是我等可以看的。”
“来人。”司晁忍不了了，他想喊人直接将这个女人给拖下去。
“好啊。”涂清予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这么想和本宫比，那本宫就和你比比。”
“娘娘笑了，不是比，只是……”
她话还没完，涂清予就已经越过她离开了，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她人还跪在那里，话没有完，整个人都尴尬的不校
众位权贵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不做表面功夫的人。
“这个昭仪娘娘，未免太过急性子了。”
“这哪里是急性子，这是孤傲。”
“我倒不觉得。”方才在场上驰骋的红衣少女接过话，“这叫爽利，我喜欢昭仪娘娘这性子。”
她最讨厌那些弯弯绕绕了，像昭仪娘娘这样就很好，不高兴了，就直接表现出来，有什么不好的。
涂清予很快换好衣服回来。
她身着银白色骑装出来的时候，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一般，众饶眼中，只见那一抹白。
她缓缓走来，朝着司晁微微笑了下。
就是这一下，直到她都和王婕妤上场了，司晁才回过神来。
原本众人以为不会骑术的昭仪娘娘，骑术竟然不输场上任何人。
她甚至可以在马背上站起来，或在马疾驰的情况下，悬在一侧去抢球。
场上粉白相逐，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了涂清予的身上。
他们以为会有场酣畅淋漓、势均力敌的赛事，不曾想，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涂清予方的空旗架上，就挂满了绣旗。
这倒不像是在比赛，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一开始王婕妤还会气愤、还会挣扎，等到了后面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放弃了。
一刻钟后，看着自己这边空空如也的旗架，她才明白，自己的挑衅有多么的可笑。
侧过头一看，白色的身影挥下了最后一杆，球顺利进网。
阳光洒在对方的身上，她竟有一瞬间的自惭形秽。
涂清予停下马，迎着喝彩，一步步走向司晁。
司晁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直到涂清予挑了挑眉，问了句，“如何？”
他这才回过神来，“如你我初见，宛若神女降临。”
至此，没有一人再怀疑昭仪娘娘救陛下的真实性。
至于王婕妤，她深受打击，即便没有司昴禁足令，也很久没有出自己的宫殿了。
除她以外，宫中许多人都沉寂了下去。
直到盛夏来临，司晁决定去行宫避暑。
德妃找过来商量，“不知陛下今年要带哪些人去？”
“宫中不能没有人在，你……”他本想让德妃留下来，可转念想到德妃现在抚育三公主。
夏季炎热，公主还是跟去行宫会更好些。
“臣妾可以留在宫中，便让采薇妹妹带着公主去行宫吧。”
“邓充容？”
“是啊，她现在基本算是长在臣妾宫中了，也算是公主第二个娘，公主也依赖她，让她带着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也行，那便清予、邓充容和两个有公主的宫妃，其余的今年都不带了。”
“好。”
涂清予住进了行宫里的清凉殿，这个地方距离司昴明辉宫还是有些距离。
安排的这么远，人人都在传，是不是昭仪娘娘失宠了。
特别是，一连几日，司晁都没有去看涂清予的情况下。
直到第五日，司晁急冲冲地过来，“晚上，不论你听见了什么声音都不要走出清凉殿，我在你身边还安排了些人，他们会护着你的。”
“发生什么事了？”她微微皱眉。
“没事儿，很快就好。”
他不愿意和涂清予多，一是这些日子的冷待下来，让他有些怀疑，涂清予当初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怕多也得不来什么关心。
二是她确实对自己还有几分关心，可这是大事，多了帮不上忙，徒增烦恼。
很快入夜，即便是不出清凉殿，涂清予也能感受到整个行宫的氛围不对劲儿。
她招来暗卫，“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娘，奴才们不知。”暗卫们自然不会。
不过不她也知道，这是司晁又做了一个局，打算将自己的那些还有些反扑余力的兄弟全都一网打尽呢。
她问不出来，在清凉殿里焦急的转悠，最终算好时间，在暗卫们的‘阻拦’下，一路闯到了前面。
一到明辉宫的正殿，就看见在对面屋顶上有个弓箭手正对着站在院子中央的司晁。
“五郎！”她满眼的惶恐和害怕，叫了一声五郎之后，义无反鼓扑了过去。
本身可以躲开的司晁，在看见她扑过来的了，瞳孔收缩，然后做出下意识的动作。
他看似避无可避的，只能抱着人，转了一面，将涂清予死死护在怀里，硬生生地用肩膀挡住了那一箭。
箭刺入肉里的声音和司昴闷哼声同时传来。
“五郎。”她看着中箭的人，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别哭。”司晁甚至还能扯出笑来安抚她，“我很高兴。”
“你、你都中箭了，你高兴什么？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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