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曰山倒不是怕事的人。
毕竟，他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见过了生死无常，就连他敬爱的佛爷都无法抵御时间的伟力。
而他这个年纪，即使在张家本族，也已经是常人中的年过半百，一生漫长的时光已经走过了一多半了。
张日山对自己的生死并没有那么看重，只是……
张曰山看了看惊恐中带着几分兴奋的梁弯，不由的叹了叹气，他无法坐视梁弯无辜的死在这种鬼地方。
是他让梁弯来这里的没错，但并不是他要让梁弯死。
“我似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张日山，带着梁弯离开祭坛，我要证明一些事情。”
就在这时，蓝袍的声音从远方响起。
远方?
几人一愣，这才发现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跑下了祭坛，带着警惕身处万鬼群中?
更让几人惊讶的是，万鬼竟然对他熟视无睹，只是最近的几只厉鬼瞥了一眼，然后重新将眼睛看向祭坛。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张日山脸色一喜，看样子，这些古老的鬼还是讲究冤有头债有主那一套么，这样就好办多了。
张曰山连忙抱住梁弯，几个起落便来到蓝袍身边。
黑雾几乎淹没到了三饶胸膛处，当然，以梁弯的海拔来，黑雾已经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就很尴尬。
“果然如...胡明，你也下来了吧，这里的万鬼多半是不会为难我们的，只是虚惊一场罢了。”
蓝袍松了一口气，招呼着脸色严肃的胡明。
“不..只是和你们无关，我大约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多半是和这位无貌老兄有什么共同，或者是相似点...万...的确是冲着我来的!”
胡明摇摇头，肃声道。
这种事情，当万鬼浮现的时候，胡明的直感就隐约间察觉到了。
只是，那时候胡明只当是万鬼对活着的生灵的愤恨，没当回事儿。
但是现在，其余三人与万鬼的“和谐相处”清晰的表明了，万鬼对活着的生灵没有任何敌意，只是对他有敌意而已。
这一点，就很耐人询问了。
胡明自问自己绝对不是那种遗忘了记忆的古老年代就存在的老妖怪，根本不可能与这些万年前的存在产生任何牵连。
那么，不妨大胆的猜测一番，胡明与这位万年前的无貌老兄究竟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首先，可以排除掉血脉纹身之类的影响。
看张曰山与蓝袍就知道了，这一点绝无可能。
那么，系统么?难不成这位无貌老兄也是一个有系统的开挂者?
不，不可能!
胡明摇摇头，就算是万一中的万一，无貌老兄也是开挂的，但是系统这种东西，区区的恶鬼就能察觉到?别特么扯淡了。
那么...…
“长生之人独有的特殊气息吗?”
“无貌老兄，我似乎知道零什么啊..万年前的长生者?如果真是这样，事情越发的好玩儿了起来了啊。”
“古老的先民发现了这一点，认为不老的你是神?不，是仙啊!!!”
“风声中的些许信息，还有从张起山留下的那本古籍中，尽管我还没全部破译，但却找到了共同的字眼...…”
“人在山上?人，指的是不老之人，顾名思义，在那个远古时代，长生的人在山上居住...人在山上是为仙啊!”
“从你的祭坛中挖出来的石板中，分明有与仙字相似的象形字。”
“关于你的记载，古潼京的居民恐怕是唯一的知情者吧?他们在地底修建城池，恐怕不是蛇的原因，而是你的原因吧?蛇，只是他们无意间发现的惊喜。”
“汪藏海数百年在这里逗留了许多年，研究蛇，也只是打发无聊的时间，同样，也是想要找到你的踪迹吧?”
胡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低声呢喃。
“只是...老...万年前..蛮荒时代的你，或许是更为久远之前年代的你，究竟是怎么得到这份长生的?”
“还有，现在的你，究竟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又去了哪里?”
“究竟只有你一让到了长生，还是...你身后还有一个长生之人所组建的族群?”
“门内的那些老家伙，究竟知不知道你，或者是你们的存在?”
柯南过，当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那么最后留下来的可能，无论多么难以置信，那都一定是事实!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胡明回头看了一眼神像，如果，这位老兄真的是无缺的长生者的话，用生命祭祀这种行为...真的很有必要吗?
是非必要的，为了人前显圣，为了彰显自己与同类的不同的装逼活动?
还是，他需要这些生命为他而牺牲??
在三人困惑的眼神中，面对如此险境，胡明没有丝毫的恐慌，反而神色越发的狂热了起来。
“他...是不是疯了?被吓疯了?”
万鬼之中，梁弯愕然道。
“不，绝不可能!他绝对不是那样脆弱的男人，更何况，这点场面根本奈何不了他!”
“一人之力便镇压了我们一族，甚至差点将我们的神灵屠杀殆尽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是一个脆弱的男人?”
“比起你的，我更愿意相信...胡明可能洞悉了什么，比如，古潼京的秘密，这里的秘密..…”
蓝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沉声道。
“尽管我不知道你们的是什么，但是即使是胡明，如果万鬼对他有敌意的话，以他一人之力恐怕.….”
张日山话未完，只是自顾自的用匕首划开手心，将滚烫的鲜血涂满双手。
无论是二人之间的友情，还是为了梁弯，张日山都无法眼睁睁看着胡明去死。
与此同时，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日山血液中令鬼厌恶、惧怕的气息，身边的鬼物下意识的远离了三人，就连黑雾都退散了几分，露出了一大片空地。
即使如此，鬼物也视张曰山无物，只是注视着胡明，蠢蠢欲动。
“不用!你从未见过那个男饶恐怖手段.….”
“数量，永远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困扰...我们安安静静的看着就是了...他曾经单挑喜马拉雅山脉深处青铜门内的神灵们的可怕手段。”
蓝袍微微一笑，拉住张曰山，目光灼灼的看向胡明。
呼...
呼呼…
......
与此同时，万鬼们动了，伴随着接连响起的嘶吼声，驾驭者黑雾，万鬼向胡明发起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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