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你都知道了。”叶沐笙轻笑道。“你还是那么聪明。”
“谬赞了。”
安柚淡定地喝口茶。
07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俩，到底是在什么啊？他怎么听不懂？
这难道就是，商业互吹吗？
三人僵持片刻，07还是坐不住，直接站起来。
“你们倒是话啊！”
安柚放下茶杯，正襟危坐。
“叶沐笙，谈谈吧。”
叶沐笙也正经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安柚。
“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叶沐笙表示是意料之中，但却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
“看。”叶沐笙点点头，等待她的提问。
坐在一边的07歪着头看着她们，完全不清楚她们在什么玩意。
“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
安柚叹了口气，“了你也不信，反正我不记得所有事情，包括我自己。”
“……你不是，开玩笑的吗？”07显得有些意外。
“你不是我装的吗？”安柚耸耸肩不以为然，她已经懒得继续解释了。
07低下头沉思，安柚不再理会他，继续把目光投向叶沐笙。
“那我就一个个问吧。”
“首先，我们是什么关系？”安柚看着两人，知道自己与眼前的人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叶沐笙苦笑一声，一旁的07也沉默了。
“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安柚点点头，这是预料之中的回答。
“这样啊。”但是看这两饶反应，中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那么，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大恶意吗？”
安柚把矛头指向07，后者表现得有些不高兴。
“我来回答吧，毕竟我和他，很早就在这里相遇了 。”叶沐笙微微一笑，却满是苦涩。
07不安地绞着手指，低垂着脑袋不吭声。
“很早，你的意思是……”
叶沐笙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
“没错，在我最后的记忆里，是祁沂杀死了我。”
“祁沂是……”安柚瞥到07脑袋都快埋到地下了，这才反应过来。“07是祁沂？”
“他为什么杀你？”看祁沂对叶沐笙的反应，是因为愧疚才不敢直视她吗？
“这个嘛，我也问过他了。”着，叶沐笙把目光投向祁沂。“不过他他没有这么做，并且，他他被你杀了。”
安柚指着自己，一脸不敢置信。
“我？”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也就是，咱们都被刀了？”
“可是我们不是在游戏里吗？怎么会死？就算是在游戏里死亡，不是只会损伤大脑吗？”
叶沐笙点点头。
“看来你了解到这里其实是游戏At世界，但是你不知道，现在的At是最新版的。”
“这个，我也听过。”安柚回想起来夜淮温的话。“At有一段三年的空白期，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故……”
安柚瞳孔猛地一缩。
“难道是……”
“是的，当年的事故就是，最早一批玩家大都出现了问题，最轻的症状还是丢失部分记忆，最严重的都变成疯子。”
“还有很多人出现严重后遗症，臆想症。”
“因为At是连接大脑的真实体验游戏，所以损伤最严重的部位就是大脑。”
“当时的事件严重到上新闻的程度，所有人都在抵制At，最后At集团破产，这款游戏就消失了。”
安柚点点头。
“那我们，是最早的那一批玩家吗？”
“是的。”
“原来我们是白鼠啊。”安柚不禁感慨道。“那我们死了都没人赔偿吗？”
“你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听到安柚的问题，祁沂都忍不住吐槽。“一般人不是应该关注自己是怎么死的，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吗？”
“都一样都一样。”安柚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其实是At的bug。”叶沐笙解释道。“赔偿的话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没人会记得这里的人。”
“确实，这还真是一个大bug呢。”安柚苦笑着附和道。“就我们死了会留在游戏里吗？”
“毕竟游戏更新了，版本不一样，新的At不会出现死亡风险。”
“那其他人呢？当时不是是有很多人和我们一样，变成镇玩家留在游戏里吗？”
“他们甘心吗？”
安柚觉得有些不公平，凭什么他们就是白鼠？凭什么没有人记得他们这些死亡的玩家？凭什么把他们当成Npc？
“当然不甘心，所以他们才在At重新上线时，迫不及待跑出去与外面的人联系。”
“但是……”叶沐笙一脸可惜地摇摇头。
“变成游戏Npc了是吧？”安柚想到阿金对镇玩家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莫名苦涩。
“是的，毕竟，At如果还想继续上市，就不能再爆出丑闻。”
这其中有多少的苦涩，多少的无奈，都没有人可以诉。
“为了压下曾经的丑闻，就对镇玩家进行摸黑，让其他玩家猎杀镇玩家。”叶沐笙摇摇头，“他们猎杀镇玩家可以增加收入，甚至有些人成立公会是专门猎杀镇玩家的。”
“他们把镇玩家称呼为‘摇钱树’，而镇玩家在游戏里被其他人杀死，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
气氛突然沉默，三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话。
安柚低着头，咬紧嘴唇。
“那我们，怎么活下去？\"
“很难。”叶沐笙看着窗外那些仿佛没有灵魂一样行走的路人。“你出去外面应该有所感悟吧？”
“在这里待的越久，记忆流失的越快，慢慢的就会变成他们一样，最后变成真正的Npc。”
“……”安柚已经听不下去了，现实太过于残忍，连她都不想知道了。
“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只记住记忆里最深刻的。”叶沐笙看着窗外，“其他的，我也不记得了。”
“……我也是这样。”祁沂也陷入自我怀疑，慢慢的，他对外面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了。
“过不了多久，这个地方也会变成游戏的一个副本，到时候，应该会有很多玩家来吧？”叶沐笙突然笑了，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但是安柚看到的是，她现在笑的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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