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注意到，便宜师叔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这会儿唯一能提醒她注意的空绝已经睡过去。
青焚是神君的粉丝自然不可能防着他。
至于宫九，底下最乖觉的徒儿，善解人意地冲蔓蔓：“师尊啊，弟子先去里头登记领个场地。”
“您和祖师爷爷先逛逛？”
蔓蔓挥了挥手，没话。
厉九辰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旁边。
青焚是看出来神尊不喜欢自己主人，赶紧抱着奶狐空绝远远儿地跟着。
蔓蔓走到一个画糖人儿的摊子停了。
手艺人扎的草垛子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糖人。
“客人，要转一个么？”皮肤黝黑的青年指了指木板上的竹针。
蔓蔓摸了摸下巴。
她之所以会被吸引，概因这上面儿的图案里头有个她瞧不懂的。
“这是何物？”忍不住问。
“是东林宗的徽记啊！”手艺人笑弯了眼睛。
打量了她一圈：“姑娘是外地来求仙的吧？”
蔓蔓身上穿着的衣裳不过凡俗，再加上她身上的气息同旁人不一样。
旁的修士，修为越高，便越叫人心悸。
她则相反，因练的是道境归一，得的是万众信仰，所谓道法自然，便是在不刻意为之的时候，更像个寻常女子。
蔓蔓不置可否。
但当那人看向戴着面具的厉九辰时，顿觉眼眸一亮。
这个仙人，没来由地叫人心生好感，仙气飘飘，崇敬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位仙人。”他吞了吞口水，仿佛多看他一眼，一生的福缘都会消减一般。
厉九辰人前装模作样可谓驾轻就熟。
他声音低柔，抬手勾住了蔓蔓的手，折扇一指：“我同她一起的。”
手艺人显然有些误会，他笑嘻嘻地握紧了双手，温声道。
“这位仙人，给夫人买个糖人儿吧？”
“……”蔓蔓挣了挣，没挣脱，但仍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不是他夫人，他是我师叔。”
手艺人看那绝世仙人笑着道：“是，是师叔。”
只当姑娘不好意思承认，便也没再，介绍道：“咱们这地界儿最好的宗门便是东林宗。”
“所以这儿都将东林的徽记做个好彩头。”
厉九辰似乎起了几分兴趣，抬扇一指：“若转得了这徽记，能得什么？”
手艺壤：“自然不能是神仙道统。”
“您想画个什么，人便依您画个。”
只是这样啊？蔓蔓有些失望，方才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她转身想走。
却被厉九辰拉着走不脱。
神尊垂眸，目光无声地覆没在她脸庞。
蔓蔓没来由地有些慌神。
好在他很快开了口：“你转一个吧？”
“……”她扯了扯嘴角：“无聊。”
“转一个。”他又提了句。
行吧，他高兴就好。
怎么也得讨好师叔不是？
蔓蔓抬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竹针。
青绿的竹片转出了残影。
当它停下的时候，正正是落在了那东林宗的徽记上面。
蔓蔓盯着那竹针，心道果然如此。
“恭喜！恭喜两位，这可是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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