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放心,我不会那么痛快地杀死你,我会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切下来,等你看着自己的血流干。”
彩衣男人大袖一卷,直接一跃,便从庭院里来到屋檐下,探出手,抓向那个病秧子武夫的脑袋。
但出人意料的,那个被他看作不过灵台境的病秧子武夫,此刻微微侧身,竟然便躲过了他的探手一抓,而且还沉肩撞向了他的心口。
彩衣男人大意之下,被自己眼里的病秧子武夫撞中心口,踉跄几步,倒退出去,脸色更是难看,这一下子,周迟没有展现出来什么了不得的手段,但那却让他大为恼火。
站稳身子之后,彩衣男人再次一掌拍向周迟头顶,掌心有青色电弧隐隐而现,落下之时,掌心雷电,轰然下落,轰杀眼前的周迟。
但周迟依旧是好像提前便看透这道雷电的轨迹,险之又险的便躲了过去,只是这一次,彩衣男人明显是上了心,一掌不成,接着便是衣袖里钻出数条五彩斑斓的灵巧毒蛇,吐着信子,朝着周迟扑来。
在周迟身后的孙月鹭,看到这些毒蛇,吓得脸煞白,但还是紧紧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以免影响到身前的周迟对担
周迟以手刀拍飞一条毒蛇,那毒蛇被巨力击飞,撞在远处的墙壁上,顿时支离破碎,鲜血四溅。
彩衣男人则是往前掠来,双手拉扯出一条更为璀璨的雷电,朝着周迟的头顶便按下,这一下子要是按实了,只怕周迟的脑袋立马就会被雷电轰碎。
但周迟只是伸腿,一脚踢向彩衣男饶裤裆,这一脚更快,在彩衣男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他逼退出去。
他的那条雷电落下,就正好有所偏差,落到了周迟身前,轰碎地板,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踢开眼前的彩衣男人之后,周迟还无比挑衅地开口讥笑,“原来真没那玩意啊。”
彩衣男人闻言暴怒,他早些年得到一桩秘术,威力要比青山府的那些个术法都要强横,但修行的前提,便是要断先阳气,得直白一些,那就是自宫,他也曾十分纠结,但最后在变强和做男人这两个选择之间,他硬生生还是选择了前者。
自宫之后,修行这桩秘法,到底也的确给他带来了实打实的好处,短短数年,便让他走过了之前二三十年都跨不过去的门槛,但这样一来,他其实身上也发生了微末变化,那就是性子越发地接近女子,喜穿彩衣,更是用上了胭脂,为此,青山府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私下给他取了个绰号——娘娘腔。
但他对此也只是暂时忍耐而已,只等自己坐上青山府主之位的时候,这些人,都要一个个清洗过去。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性子也的确有些扭曲了,山下掳掠而来的女子,大多数,都是直接被他折磨致死的。
如今被眼前的这个病秧子武夫如此讥讽,他再也没了任何心思再和对方纠缠,彩衣脱身而起,其间那些五彩丝线脱落,朝着周迟缠绕而去,这件彩衣本就是他祭炼多年的本命法器,其中丝线,都不是寻常事物,锋利无比,一旦缠绕住对方身躯,顷刻间便能将对方的骨肉切断,不亚于剑修飞剑。
而且这些五彩丝线,每杀一个修士之后,还能汲取那修士的精血,从而让这五彩丝线更为锋利可怕。
理论上,只要彩衣男人一直杀人,一直用精血喂养这五彩丝线,等到以后,这件法器,未必不能成为世间最难缠的几件东西之一。
不过其间要付出的心血和精力,以及要有多少修士葬身于这五彩丝线上,就不是一两句话能清楚的了。
本不至于对一个灵台武夫动用自己的至强手段,但眼前的这个病秧子话实在是戳到他的痛处了,让他没了半点心情。
只是那些五彩丝线缠绕而去的当口,脸色苍白的周迟只是挑了挑眉,看向眼前的彩衣男人,笑道:“是个玉府境啊,真了不起。”
彩衣男人微微蹙眉,隐约觉得这句话里有些特别意味,只是还不等他话,他的双眼便瞪大了。
因为他看到了他觉得绝不可能发生的一幕。
有一柄飞剑,不知何时,居然悬停在了那个病秧子武夫身侧。
这个灵台武夫,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剑修?!
但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彻底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那柄飞剑悬停片刻,便对上了那些五彩丝线,要是纠缠起来,彩衣男人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但那柄飞剑,非但没有和那些五彩丝线纠缠,还轻松地斩断那些他祭炼多年的五彩丝线。
眼看着那些丝线断裂,彩衣男人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变得无比惨白,心中更是激荡无比,自己已经是玉府境的修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年纪并不大,这么轻而易举的便将自己祭炼多年的五彩丝线斩断,岂不是对方的境界,早已不是灵台,甚至玉府境,都不会是。
门境?!
彩衣男人脸色难看,就算是白鹿国的国宗紫衣宗,恐怕也找不出像是这么年轻的门境吧?
“怎么,不把我折磨致死了?”
五彩丝线断裂,彩衣男人重渗坐,再看向眼前的那个年轻剑修的时候,眼神黯然,心如死灰。
在这淮山郡,他们青山府算是实打实的地头蛇,但谁知道,这一次招惹的,竟然是一条这般不好惹的过江龙?
“前辈……”
他张了张口,到了如今,自然想要认怂,至于怎么赔偿,拿出毕生积蓄,其实都没关系,只要能保住一条命,就是好事。
“前辈,此事是我的错,要如何才能让前辈消气,前辈尽管,在下,尽量满足。”
周迟没有理会他,只是淡然看着院外,开口道:“谁都不要走,敢离开巷,人头落地。”
巷外,其实早在孙添被眼前的年轻人一把捏死之后,那些孙氏子弟就要跑路的,但想着有彩衣男人在,这才留了下来,但这会儿彩衣男人都已经败了,他们再傻也知道是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早有退意,不过此刻听着这话,众人哪里还敢动作。
完那话之后,周迟从屋檐下走到院子里,看向眼前的彩衣男人,笑问道:“你都是没那玩意了,怎么还要想着掳掠女子呢?跟我,怎么想的?”
彩衣男人苦涩不已,不敢话。
但周迟看着他,再次问道:“这显然不是第一个了,之前那些女子,还活着吗?”
彩衣男人依旧低头,揣摩着眼前的这个年轻剑修,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不回答,那柄飞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抵住了他的额头。
剑尖的寒意让他浑身一颤。
“那换个问题,青山府的情况,跟我。”
周迟漠然地看着彩衣男人。
彩衣男人听着这问题,看着这飞剑,哪里还敢犹豫,连忙一五一十地将青山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了出来,没有半点敢隐瞒。
甚至连自己修行的事情,也都没有任何隐瞒。
听完之后,周迟讥笑一声,“有一个凭着旁门左道跻身的万里境府主在,就敢这么行事,无所顾忌啊。”
彩衣男人听着这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眼前的年轻人有大本事,不把万里境放在眼里,还是……这年轻剑修真出自那座大修士如云的大宗门里。
要是前者,彩衣男人就真是走大运了,估摸着这是碰上了赤洲那最了不起的一拨才年轻修士了。
但不管如何,他都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怎么都不可能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前辈,我也是受创之后一时乱了心智,才有些癫狂,前辈放心,此事之后,我定然洗心革面,潜心修行,再也不做恶事。”
最后,彩衣男人还是想要赌一把,至少要挺过这次难关。
“你连自己胯下那玩意都能丢就丢,这么心狠,我怕放过你,过个几十年,你来找我报仇啊。”
周迟微微一笑,“万一到时候我境界停滞不前,不是你对手怎么办?”
彩衣男人一怔,随即磕头如捣蒜,“前辈,我可发血誓,今日之事,绝不敢再……”
话音未落,那柄飞剑已经洞穿了他的头颅,然后飞回周迟手里。
彩衣男人双目失神,就垂了下去。
“认错这件事很难,改错就更难了,知道你难办,我帮你办了就好。”
周迟收起飞剑悬草,转过身看向一直没话的孙月鹭,温声询问,“没吓到?”
孙月鹭脸苍白,但还是摇了摇头。
“那行,咱们去找你哥。”
周迟带着孙月鹭走出院子,看了一眼那些战战兢兢的孙氏子弟,然后那帮人瞬间便跪了一地。
周迟自顾自道:“还是那句话,敢离开这条巷,后果自己掂量。”
带着孙月鹭走出巷的时候,孙月鹭才看着这个居然是山上神仙的周大哥,认真道:“周大哥,谢谢你。”
周迟笑了笑,想起一事,摇头道:“早些时候,你赶我走之后,要祝我长命百岁,其实对我来,不是什么好话。”
孙月鹭一脸茫然。
周迟没有解释,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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