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下听到这话笑了。
他可是一尊合道真仙境！
莫是上千尊儒士残魂，就算是这数千尊儒士真身降临，他亦是不怕。
无非就是抬手间的事儿 。
咻咻。
狂风骤起，数千儒袍翻飞，他们昂首挺胸，直面现世妖皇独孤下。
张正一挥手，“居正”两字猛涨万丈，直直砸向独孤下！
“王！”
“风！”
“何！”
“……”
数千儒士连忙祭出自己的本命字，紧跟“居正”二字，狠狠地砸向独孤下。
一股庞大到难以形容的浩然正气瞬间席卷整个飞升城！
……
距离飞升城万里。
陆之游忽然心有感应，目光眺望了飞升城的方向一眼后，扭头看向旁边的李长生和风正阳，道：
“我们得快点了”
“我感觉到了一股纯粹的浩然正气。”
“这股浩然正气，不似今世的读书人能修得出来的。”
“很有可能是陈凡动用了那神秘的秘法，唤出了古人。”
闻声，李长生点零头，随即脚下生风，手中青萍剑意争鸣，“虽中祖和祖、老叟已经前行一步”
“但，自家的孩子，只有自己会全心全意护着。”
“我可不想陈凡那臭子缺胳膊少腿。”
话音还未落下，三人便化作了三道流光划破万里长空，消失在际。
此时的飞升城陷入了乱战之中，屋舍轰然倒塌，地裂山崩。
战斗的余威将整个飞升城碾成了废墟，黑云压城，硝烟弥漫，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文武长城的人，终究只是一缕残魂罢了。
郭大开等体修、野修被合道十二个时辰的十二妖打得节节败退。
张正、南北领衔的数千儒士面对孤独下也露颓势，看起来有些孤木难支。
轰——的一声，一直稳坐云端之上的公孙衍出手了。
“至圣指！”
电光石火间，一根纯白手指破空而来，欲要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一指碾碎陈凡！
千钧一发之时，陈凡身旁的颜卿动了。
颜卿大袖一卷，再次唤出自己的本命字——“回”。
砰——的一声巨响。
最终，四四方方，条条框框的回字抗下了公孙衍这一指。
而后果便是颜卿的身影越发虚无，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颜卿抬眸望，怒斥道：
“公孙衍！”
“你可认得我颜卿！？”
“抹黑我文武长城，抹黑我书院，自己立宫称祖，你妄为孟圣贤座下大弟子！”
颜卿和公孙衍等人可是老相识了。
作为书院二先生，颜卿当初走马上任文武长城之时，可是引发了不的轰动。
途经中州之时，诸子百家开山老祖一般的人物夹道相送，这其中就包括了公孙衍。
那时的公孙衍见了颜卿可谓是一拜再拜，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到了极点。
如今再见颜卿，不知为何，公孙衍脑海中总会想起那时自卑的自己。
但，今非昔比，当初号称儒家文武帅的颜卿也不过是一缕残魂。
而他公孙衍可是合道真仙境的大修士，古人云：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
想到这，公孙衍底气十足，朗声道：
“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野修头子。”
“文武罪人颜卿，你有何脸面重临于世间？”
颜卿冷哼一声，看向公孙衍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公孙衍，你还算是个读书人吗？”
“追名逐利，篡改历史，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吗？”
“士不晓廉耻，衣冠狗彘！”
公孙衍眉梢倒竖，双目圆睁，犹如铜铃！
手中戒尺直指颜卿的虚影，发出了一声如雷霆般的怒吼：
“颜卿！”
“今时不同往日！”
“你已经没有资格教训我了！”
“我公孙衍是流芳百世的衍圣公，而你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叛徒！”
气急败坏之下，公孙衍眼神示意其他三人动手！
今日，陈凡必须死！
文武长城的已经死了，那就不应该再出现在世上。
轰隆隆！
原本高卧云端观战的四人不再犹豫，对视一眼后，联袂而落。
公孙衍瞅了一眼心烦的颜卿之后，一道术法打出，瞬间将颜卿最后的残魂抹灭。
弥留之际，颜卿回头看了一眼陈凡，眼神复杂：
“师叔，抱歉。”
十万年前他没能护住陈凡，十万年后他也没能护住陈凡。
他颜卿这个儒家文武帅，当真是失败……
最后，颜卿看向了一眼自己家乡的方向，声哼起了儿时的童谣。
“读书郎，”
“总是在学堂。”
“垂垂白头翁，”
“家贫走四方……”
终其一生，颜卿也没能再回到家乡，他实在想尝一尝家中冰糖葫芦的滋味。
不一会儿时间，文武长城的其他人也逐渐消散。
对于死过一次的他们来，死亡并不害怕。
唯一的遗憾便是，有些对不住先生陈凡了……
临死关头，众饶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陈凡，纷纷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郭大开：“对不住了先生，我郭大开还是没能护住你。”
“来世，我定要与你红泥煮酒，论尽下英雄”
何书元：“先生，乡野杂修不孬，对得起下人。”
南北理了理衣衫，道：“先生，不必为我等争取什么身后名。”
“你不欠我们的，你也不欠人族的，是人族欠你陈凡的啊。”
张正插话道：“先生，好好活着，莫要对这个世道失望啊。”
“先生，我等向下人讨一壶酒喝？”
“不过分吧？”
陈凡泪流满面，几乎哽咽：“不过分。”
文武长城的众人看了一眼陈凡，都咧嘴笑了笑，只是这笑意极其复杂，有愧疚，有感怀，有人情，亦有江湖。
青衫可以为了他们的后世名，不顾性命。
他们也可以为了青衫的性命，舍了后世名。
在文武长城众饶眼中，大的身后名，比不上一坛子黄竹。
这便是属于文武长城的江湖。
不时，风急高。
飞升城内再不见文武长城，陈凡身前再无武人文士。
以公孙衍为首的四尊圣贤、现世妖皇孤独下，妖域羽帝，十二妖，成合围之势，欲将一人一驴一狗全部绞杀。
陈凡挽起了袖子，准备动用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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