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德兴语气平和地解释道：“劳书记，我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我认为杨龙群虽然在任期间存在一些问题，但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他对于丰达市的长远规划和一些基础建设工作还是有所贡献的。更重要的是，我认为，如果现在就撤换市委书记，可能会给丰达市带来不必要的动荡，影响到市里的稳定和发展。”
“试想一下，如果同时撤换丰达市党政一把手，那么，新上任的党政一把手工作交接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肯定会存在短暂的管理空白！”
“丰达市现在是多事之秋，万一在这管理空白期间发生什么大事，整个丰达市岂不是会手忙脚乱？”
停顿了片刻，钟德兴继续。“此外，虽然丰达水库垮塌事故确实影响恶劣，但杨龙群在其他方面的工作还是有亮点的。如果能够给予他一定的指导和帮助，我相信他有能力改正错误，并在未来的工作中做得更好。”
劳凌云听完钟德心话，眉头微微舒展，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钟省长，你的考虑很有道理。我们确实应该全面评估一个干部的工作表现，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全盘否定。丰达市的情况特殊，确实需要一个稳定而有力的领导核心。”
“这样吧，我同意你的提议，让杨龙群继续担任丰达市市委书记，但同时，我们要加强对他的监督和指导，确保他能够吸取教训，带领市委班子团结一致，推动丰达市的全面发展。至于石方飞，我看，要不，咱也不用免去他的市长职务了吧？”
劳凌云不想免去杨龙群的市委书记职务，其中有一个原因是怕丢他自己的面子。
毕竟，杨龙群是党委口线的领导，免去他的市委书记职务，多少有点损他省委书记的形象。
正因如此，劳凌云考虑到，如果免去石方飞的丰达市市长的职务，肯定也有损钟德心形象。
他为了他自己的面子而让杨龙群继续当市委书记，却免去石方飞市长的职务损钟德心形象，这显然有点不厚道。
既然如此，他干脆提议保留石方飞市长的职务。
劳凌云提这个建议的目的，钟德兴心里非常清楚。
不过，丰达市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故，钟德兴觉得他那一点点面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平息群众的愤怒以及提高丰达市的经济发展水平。
而想要达到这两个目的，必须撤换石方飞。
“书记，我刚才不是已经跟您过吗，根据我的了解，石方飞出任丰达市市长期间，丰达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并没有提高，甚至还倒退。”
“单单这一点，石方飞就没有理由还在丰达市市长的位置上继续待下去！”
“更何况，丰达市目前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故，造成这么多群众受灾，其影响非常恶劣。如果还让石方飞继续当丰达市市长，咱们怎么向群众交代？”钟德兴。
听钟德兴的有道理，劳凌云只好。“好吧！那就免去石方飞的市长职务，至于杨龙群，那就让他继续当市委书记！不过，咱们给杨龙群一段观察期。”
“如果在这一段观察期之内，如果杨龙群的表现还是不出色，咱们还是得撤换他！”劳凌云。
劳凌云是这么，钟德兴却深深知道，这段观察期对杨龙群来没什么警诫意义。
丰达市发生了如此严重的意外事故，杨龙群肯定早就胆战心惊。
组织没有免去他的市委书记职务，接下来，他当然肯定会好好表现的。
“可以的！书记，您的这个提议非常不错，那就这么定了，免去石方飞的市长职务，市委书记杨龙群不动！”钟德兴。
“嗯！”劳凌云点头表示赞同，但他浓黑的眉毛很快又皱成了一团，轻轻叹息了一声。“钟省长，关于丰达市的意外事故，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书记，您请！”钟德兴非常礼貌的。
“这事儿吧……”劳凌云显得很为难的样子。“跟你有关！”
“钟省长，丰达水库总共发生了两次垮塌。第一次垮塌导致了许多群众受灾。第二次垮塌，除良致更多的群众受灾，你这个正在指挥抢险救灾工作的省长还被洪水冲走。”
“相比第一次垮塌，第二次垮塌事故更加严重。你是中管干部，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按照规定，咱们应该向京城正式汇报此事的！可是……”
到这里，劳凌云的眉毛皱得更深了，眼里透露出深深的忧虑。“钟省长，接下来的这些话，我本来不想的，可是我又不得不呀！”
“钟省长，你也知道的，你被洪水冲走这件事儿，咱们要是正式向京城汇报了，我恐怕，会影响你，也会影响我的未来……”
尽管劳凌云没有把话完，钟德兴很快明白劳凌云的担忧。
关于他这个省长被洪水冲走的事儿，江东省省委班子要是向京城汇报，作为江东省党委一把手的劳凌云和江动省政府一把手的他，他们俩的仕途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京城核心权力圈子很有可能认为，发生了如此严重的意外事故，是他们俩能力不足的表现。
将来，他们俩有可能被安排坐冷板凳！
事实上，自己被洪水冲走的事情发生之后，钟德兴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自己其实也不希望省委班子将这件事向京城汇报。
突然听劳凌云提到这个问题，钟德兴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感到十分为难。
“劳书记，我非常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事实上，您所提的这个问题，我也有想到过。我自己吧，也不希望省委班子将这件事向京城汇报。可是……”
抬头看了劳凌云一眼之后，钟德兴充满担忧的。“这起事故，咱们不向京城汇报也不行啊。”
“这起事故影响这么大，知情的人这么多，就算咱们不向京城汇报，我恐怕，有人会偷偷把这件事往京城里捅。咱们恐怕瞒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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