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昭的脸色也在听到闫明名字的瞬间也变得煞白。
她记得。
比谁都记得清楚。
蓝之来晚了,她也失去了一位朋友。
还和贺祁隔阂了数年。
那段被尘封的、充满自责与误会的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贺祁更紧地地握住。
他的手心滚烫,丝毫不松。
“爷爷。”
贺祁的声音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沉稳平静。
“您提闫明,是什么意思?”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
“什么意思?”
贺老爷子冷笑一声,话语残忍。
“我是在提醒你啊!提醒你别被女人迷了心窍,忘了教训!”
“闫明那孩子多可怜啊?他曾经是你们两个饶挚友!一心为你们付出,结果呢?顾越昭救了他吗?”
他的拐杖毫不客气地指向脸色苍白的顾越昭。
“要不是她找医生耽误了时间,闫明怎么会救不回来?!这就是你选的好妻子!连这点事都办不利索!现在,你还要为了她,连贺家的基业都不顾了吗?!”
“够了!”
贺祁霍然站起,高大的身躯像一座骤然拔地而起的山峦,瞬间投下的阴影将顾越昭完全笼罩其中,也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直面一脸不可置信的贺老爷子。
每次提到闫明,贺祁的眼底基本都是猩红的血丝,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和愤怒几乎要将人吞噬。
他从未用如此冰冷、如此失望、如此愤怒的眼神看过自己的爷爷。
自从贺家夫妇走了以后,爷爷几乎是贺祁很长一段时间的唯一精神支柱。
他敬他,爱他,一心希望他可以重新接纳顾越昭。
可惜从一开始,爷爷就不太喜欢顾越昭。
但别人喜不喜欢,和他贺祁没有关系!
“爷爷,闫明的死你我心知肚明。”
贺祁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是他人加害,是他人谋杀的!凶手另有其人!你我更清楚,那次昭昭第一时间联系了居住在国外的顶级脑科专家,动用了她能找到的所有关系,奈何医生亲口的,就算当时人在手术台上,也无力回!”
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死死锁住老爷子震惊而愤怒的脸。
“而且我知道,您心里比谁都清楚,您当年亲自调阅过所有的医疗记录和报告!您知道昭昭没有任何错,您今拿闫明的命来事,往昭昭身上泼脏水,不就是为了逼我低头,逼她放弃她偌大的家产,好让您牢牢控制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吗?!”
贺祁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带着悲愤的颤音,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在部队三年里,他最受益匪浅的一点,就是反抗。
曾经贺祁最不敢反抗父母,反抗爷爷,因为在他的概念里,家族就是循规蹈矩的传承规矩,的听大的,大的听老的,老的听上一辈的。
然而,这样真的正确吗?
所以这次,贺祁毫不留情地撕开了老爷子冠冕堂皇借口下的真实意图。
顾越昭坐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却因愤怒而绷紧的脊背,看着他为了维护自己不惜与至亲贺老爷子当面对峙的模样,眼眶瞬间酸涩发热。
闫明的隔阂一旦打开,她和贺祁已经完全回到了曾经。
曾经有闫明存在时,最好的模样。
“放肆!”
贺老爷子被彻底戳穿了心思,更是被孙子这前所未有的忤逆和犀利的指控气得浑身发抖起来。
他脸色由红转青,龙头拐杖咚哓敲击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贺祁!你反了了!当初为了顾越昭要死要活,现在为了顾越昭你就敢这样跟我话了?!”
他气得手指都在哆嗦,指着贺祁,又狠狠剜了一眼他身后护着的顾越昭:“既然你们夫妻连心,那好,好得很!我看你是被她灌足了迷魂汤,既然你执迷不悟,连贺家的根基都不想顾了,那我也不跟你废话!”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掌控一切的冷酷。
“部队那边,正好缺个有经验的技术骨干去主持新队伍,我看你最近心思也不在集团正事上,不如就回去,好好再沉淀三年,冷静冷静你的脑子!”
“沉淀三年?”
贺祁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只有一片寒霜。
他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挺直了脊背,直直迎上老爷子充满威胁的目光。
“爷爷,您是又想把我支开三年,然后好名正言顺地把我的孩子,变成您一手操控的傀儡?”
贺老爷子黑了一张脸,大有要动手的趋势了。
“爷爷,你是不是想我离开后,就可以让昭昭孤立无援,任由您拿捏,最终不得不放弃一切,变成您理想中那个只会在家相夫教子的贺太太?”
他每一个反问都精准地刺在老爷子的心尖上。
贺老爷子被噎得脸色铁青,呼吸粗重:“当初我真不该同意你们两个人…真不该!不然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顾越昭害了你,也害了闫明!”
一如既往的一意孤校
贺祁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温矜怀,有个通情达理的爷爷,能够无条件支持他的一切,包括支持疼爱他的姜眠。
为什么,幸福的总是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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